柳慕秋这两天,不知为何,心总有点慌。
她认真审视了一下眼前和周边的因素,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她大概,只是睡得不好,引发的精神不济和心律轻微失调。
这事,她没跟傅漠年提。
但傅漠年对她的事,总是心思清明得很。
这天晚上,孩子们照旧在九点多由杨哥接回家中。
病房里,只剩下柳慕秋和傅漠年。
他的肋骨恢复情况良好,所以,他现在,可以从轮椅转到沙发上坐着,然后,把柳慕秋拉过来靠到自己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她。
“你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柳慕秋向来十分佩服他的洞察力。
知道瞒不了,只好如实回他。
“我这两天总觉得心被提到了半空,总没法落到平地。”
傅漠年低头亲亲她的发顶,“是因为我的事,让你没了安全感吗?”
柳慕秋却马上摇头,“不,你的事,倒不至于让我焦躁至此。因为,我相信你能完美解决这次的事件。”
办大事的人,向来沉得住气。
而柳慕秋,也是在这一次,见识到傅漠年那强大的定力和魄力。
外间关于他的“死”讯,已经越传越烈。
之前是只在锦都的上流圈子暗中传播,但昨天,她居然,在家长群里收到一位家长的私信。
“傅太太,节哀顺变1
而那位家长的背景,只是普通私营的小职员。
连小职员都知道了傅漠年的“死讯”,说明,他的“死”,在锦都甚至在全联邦,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显然,外面已经在酝酿着暴风雨。
可傅漠年仍旧像度假一般,每天在医院里,该配合治疗就配合治疗,该休息就休息。
只在柳慕秋给他的工作时间内,处理一些只能他才能处理的事务。
当然,这些事务处理好,是会作为柳慕秋的工作成果展现在傅氏员工的面前。
以至于没两天,柳慕秋就有了个“女版傅爷”的称号。
柳慕秋在他脸上,基本看不到焦躁的神色。
柳慕秋便愈发明白,傅漠年这个人的心,就像深海一样。
明明,底下波涛暗滩,表面,却是风平浪静,一片平和。
而拥有着如此强大内心的傅漠年,让柳慕秋也无比心安。
傅漠年听她否认了他的猜测,便皱起眉,偏头认真打量她。
“还是说,你最近休息得不太好?”
傅漠年跟柳慕秋提过好几次了,他现在情况稳定,她其实不需要整日整夜地陪着他了。
然而,她只用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提议全堵了回去。
“如果住院的是我,你会扔下我由护工陪着,然后你自己跑回家吗?”
被她一句话成功堵住的傅漠年,就算明知她在这里睡眠质量不太好,却也没办法劝了。
他甚至,私下跟三个孩子商量过,让他们撒撒娇,把他们妈咪哄回家。
结果,平时蛮听他话的几个小家伙,听了他的提议,却齐齐摇头。
“不行,爹地是病人,需要有爱的陪伴1
平时看起来多是附和两个哥哥的语宝,这会第一个反对。
麟宝也说,“对哒,现代医学都没法解释,爱人或亲人的陪伴,对病人所起的康复效果,有时候,并不比药物差。甚至有些时候,比药物更重要。”
铮宝亦拒绝为他撒谎,而且,他还摆出小大人的面孔,一本正经地教训起傅漠年来。
“爹地,你这样太伤妈咪和我们心了。妈咪辛苦陪着你,无非是想你早日子康复,那样,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在这里开开心心过日子。可你一点也不配合,非要搞些旁门左道。”
傅漠年被三个小臭屁教训得一愣一愣,最终,只得节节败退,由着柳慕秋和孩子天天奔波。
所以,他提到柳慕秋的休息问题时,心里满是内疚,却不敢再提让她回家休息的事。
“可能是,快要来大姨妈了,睡得不太安稳。”
傅漠年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她的虎口。
“你有时间,也教我些穴位的知识,比如哪里可以消除疲劳,哪里可以助眠,等我学会了,偶尔也能给你按一按。”
柳慕秋答得爽快,“可以啊,就是,傅爷这么矜贵的手,帮我按摩的话,得收多少钱一小时埃”
傅漠年啧了一声,伸手捏捏她的脸。
“你现在,可是傅氏代理总裁,不会连点按摩费都想省吧?”
柳慕秋嘿嘿笑道,“那当然,我家可是养了四头猪,可费粮食了,所以,我是能省则省1
被说成是猪的傅爷,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确实是挺费粮食的,那这样吧,我帮你按摩,你不用付费,以身相许就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