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漠年本来心里打鼓,被她这一逗,扑哧一下乐了。
抬手摸摸她的脸,带着笑意回她。
“行了,我知道我现在是有点点丑了,但既然你是不介意,这就行。”
柳慕秋嘿嘿笑了起来
“是啊,我的男人,我作主。当然只有我能介意,既然我都不介意了,你担心什么?”
等柳慕秋去拿湿毛巾回来给他擦脸,傅漠年突然问柳慕秋。
“宝贝,那如果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柳慕秋啧了一声,“你脸帅回来就行,我养你1
明明挺严肃的问题,俩人却当成笑话一般拿来乐呵。
不过,人生的事,不就这样么。
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真有意外来了,灾难来了,笑着一起扛着就是了。
傅漠年嗯了一声。
心底隐隐冒起来那股惶恐和无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慕秋帮他擦了脸,做好所有可以做的清理工作。
然后,就从病人家属的身份转为医生的身份,和院长一起,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
不过一天多,傅漠年的状况就好转了不少。
柳慕秋跟院长商量,“院长,我准备帮他加项针灸治疗。”
院长在这方面不太懂,“柳医生,这方面你是专家,而且,你是傅局的主治医生,你说了算。”
柳慕秋看一眼傅漠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留在这里说。
“他脑部做完手术,瘀血水肿都比较严重,万一到时康复不乐观,也可能要做二次手术。”
院长下意识看向傅漠年,“柳医生,这……”
柳慕秋伸手抓住傅漠年的手,“他肯定也是想要往好的方向走的,所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我们作为医生,都要做好两种准备。当然,按他目前这两天的康复情况,还是向好的方向的,二次手术的机率很低。”
院长嗯了一声。
有点明白,柳慕秋说这番话,其实换一种逆向的方式去安慰和鼓舞傅漠年。
“行,我们听你的。”
等院长离开之后,傅漠年没问二次手术的事,而是问柳慕秋。
“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下床动一下?”
柳慕秋也知道他一直躺着难受,伸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和后背。
“按你这情况,再过几天看看吧。”
主要,还是要看他肋骨的康复情况而定。
柳慕秋手按到他后腰,“你要是哪里觉得麻了,你叫我帮你按一下。”
傅漠年嗯了一声,“你按完这次,就去忙你的吧。”
柳慕秋认真看他两眼,“这么快就困了?”
傅漠年今天明显精神好了很多。
“没,不过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你师父不是有个项目接近尾声吗?”
柳慕秋现在,基本等于席家齐的第一助手一样,到最重要的程序,她的参与度就越高。
“我师父连这都跟你说了啊?”
柳慕秋严重怀疑,傅漠年估计保持着固定的频率给她师父打电话。
不然,知道的不可能这么细这么多。
不过,他的这些小心思,柳慕秋也不好戳破他。
总归,自己重视的人也被他重视和珍视,心里就觉得很暖很感动。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进度我肯定得了解的。”
傅漠年这么说当然没错。
可柳慕秋太清楚了,相比于傅氏那些地动辄数十亿数百亿的项目,她们这个以慈善为最终方向的项目,在他眼里连小项目都算不上,随便指派个员工跟一下就差不多了。
“我没忘了,所以,自家产业,我不是特别卖力么?连我师父都骂我,区别待遇。”
柳慕秋这当然也是说笑。
她对这个项目特别上心。
一来,这个项目受益的第三世界那些可怜的孩子。
二来,自从搬到傅漠年家之后,她从日常琐事和照顾孩子这些事上挤出不少时间。
三来,柳氏那边的事,有闵茜看着,柳家,也有傅漠年帮忙对付,她能腾出来的时间,相对就多了。
而重要的,当然是她现在心态变了。之前她老想着什么时候报答完师父就去干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她已经能肯定,这就是她目前最喜欢的事。
所以,几方面一结合,在席家齐那边看来,现在她这得意弟子,是以空前的积极性投到工作中的。
“你现在这样,席神很欣慰,你恩师似乎也挺高兴。”
傅漠年提起这个,柳慕秋才想起,还有件事没跟傅漠年提。
“对了,我设计学院那个毕业证,老师用我获奖的事作为申请补发理由,前两天老师跟我说,学院那边批准通过。问我是想补发当年的毕业证,还是和今年的应届生一起拿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