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之后,傅漠年的语气不觉间缓和了不少。
当然,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毕竟,以他同作为男人的直觉,很自然地感知到对方对柳慕秋那种不一样的小心思。
不然,谁也不会对几年不见并对她现况一无所知的人,提出作为合伙人的请求。
可他在陈凯玮那极快退回安全距离的举动之后,便也换了个角度去看对方,并在内心暗地给他做了一番评估。
这个男人,曾经,和柳慕秋是旧识,而且,对柳慕秋还算了解。
他和柳慕秋关系不错,对柳慕秋,没有任何恶意,甚至可以说,善意十足。
而柳慕秋对他,很显然,也挺友善。
也就是说,这人,是柳慕秋过去那二十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傅漠年承认,就算到现在,他还是有些吃味。
可他不忍心,将柳慕秋仅存的为数不多的患难朋友赶跑。
所以,见气氛缓和了一些,他便又问陈凯玮。
“她以前,不会是你们院里某某名导师高徒之类的吧?”
他对柳慕秋隔段时间又冒出一些突出才能的新身份这种事已经适应良好,问出这样的话,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果然,陈凯玮诧异地点点头。
“对啊,傅爷你也猜到了?还是她自个跟你说?”
傅漠年抓紧柳慕秋的手,偏头瞥她一眼。
“没有,她这人,不爱说这个。”
确实,她狂妄张扬,却仅限于个性。
从不曾听她对自己的专业作任何嚣张或张扬的宣扬,即便,她在医学方面已经有了让绝大多数人专业人士都望其项背的成绩,但在专业上,她却仍然只是那个会从病人实际利益出发默默做事的柳医生。
“也对!她是不爱说这些的人,那傅爷你大概不知道,她在校时,得过不少奖呢1
陈凯玮是个聪明人,若说在几年前,他曾经对柳慕秋有过那么一点奢想,那在经过几年残酷现实的打磨,且被眼前这站在联邦青年男人顶端的傅漠年一比较,立马明白,自己那点心思,还是,趁没发芽前,赶紧掐灭了吧。
“哦?还有这种事?”
傅漠年有时挺无奈,但更多,是心疼。
柳慕秋的过往,许多,都像个谜,而她,并不爱提旧事。
即便是关于她父母的事,他俩在一起这么一段时间了,今天却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并在他面前暴露出沮丧难过的情绪。
至于她几岁到二十岁那段经历,他除了知道她被柳家陷害那段经历,别的,到现在依旧一无所知。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
毕竟,她过往那些经历,有太多的不堪回首和惨痛。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反复面对那些伤痛。
可无论你有多少伤痛,人总是得往前走,要勇敢地活下去,对许多人来说,就只能选择遗忘那些痛苦。
傅漠年不想通过调查的手段去获知她的过往,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去等待她能坦然面对过往伤痛的那一天。
而柳慕秋同样有几分无奈,她托着额头,缓了一下,才点头承认道。
“嗯,七年前,傅氏那幢科技楼,就是我设计的1
那个科技楼的设计,当年就得了联邦建筑业设计大奖。
可这事,柳慕秋以为都是旧事了,而且,她现在也没从事相关的行业,如果不是陈凯玮提起,就连她自己,也差点忘了这事。
傅漠年诧异地盯着她,“那幢满满的未来元素的科技楼,你设计的?”
即使是到了今天,那幢科技大楼仍极度吸人眼球,甚至,有些人把它当成锦都第二地标建筑。
而最重要的,是它并非空有其表,里面的空间,不仅实用还极其有特色。
柳慕秋哈哈笑着点头道,“是啊,当时就走了狗#屎运,听说傅氏高价征集设计稿,我就想着玩玩,把我花了几年时间一点点构建的理想科技城投了稿。”
傅漠年是真服她,学医也是,半路出家,成就却超越一堆师兄师姐。
说是玩玩把设计稿投了,一举击败那么多知名大腕,然后,说转行就转行了。
傅漠年愈来愈发现,自己身边这个,就是现在时下常说的那种宝藏女孩。
总之,你不挖不知道,每深铲挖下去,一挖一宝藏。
“柳医生,那天你要在家里弄个酒柜酒吧,加个地毯的,你还需要郑重其事来征求我意见?”
柳慕秋奇怪地看着他,“那当然,你是我的同居人,又不是客户,说实话,客户的话,让我改这改那,我是不干的!但同居人不一样啊,而且,我又不是室内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