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被他一个直球打过来,大脑当场死机。
她红着脸与他对视了一眼,急急撇转脸,顾左右而言其他。
“麟宝呢?还没起床?我去叫他……”
柳慕秋抬脚要走,傅漠年伸手扯着她的手臂,朝厨房那边抬了抬下巴。
“他起了,在厨房跟点心师学做蛋糕1
柳慕秋只想赶紧离开,“那我去厨房看看……”
傅漠年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她红彤彤的脸上。
他不知别的女人是怎么样,但他每次近距离看她,都会忍不住感叹她的皮肤真好。
那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状态,跟语宝那四岁多的小丫头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如剥壳鸡蛋一般的肌肤,碰触起来,是不是和她的唇一样,又软又润?
察觉到自己思想又开始跑偏,傅漠年急急把这些危险的念头按了下去。
“慕秋1
傅漠年这一声慕秋,叫得越来越顺畅越来越没心理压力。
柳慕秋却愈发地不自在,没好气地扭头瞥他一眼,“怎么了?”
傅漠年神色自若,语气平淡。
“我昨晚睡得不好,是不是该换药方了?”
但其实,他心里十分吃味,儿子做蛋糕有什么好看的?
她是他的医生,他说睡不好,她居然无动于衷?
柳慕秋认命地转过身来,暗地叹了口气。
“我帮你把把脉再说。”
别的事她可以当逃兵,但医生的职责,她不会马虎半点。
傅漠年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嗯”了一声,松开她手臂,转身乖乖走回沙发坐好。
柳慕秋认真给他把了脉,淡淡地道。
“并无大碍,药方暂时不用换,先观察两晚。”
傅漠年盯着她,明知故问。
“那我为什么睡不好?”
柳慕秋当然知道他睡不好的缘故,可她要怎么回答?
这男人,是来找抽的吧?
“傅先生,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给你的,只有医学上的答案,别的,恕我学识浅薄1
傅漠年见把人惹恼了,识趣地,把话题一转。
“网上的事,不用在意,我已经让延涛去处理了,很快就会删掉。”
柳慕秋刚刚淡去一些的红晕,又重新蔓延开来。
“哦……”,这个话题,她同样不知如何接茬。
她只知道,网上的报道可以删,可她脑海里的【傅爷的女人】几个大字,以及她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却怎么都删不掉!
傅漠年见她一副心不在焉啥都提不起劲的模样,便又安慰她。
“不用担心,不会有人知道那个是你。”
柳慕秋内心咆哮,可你知道、我知道啊!
还有院长他们几个,也知道!
柳慕秋正尴尬得恨不得刨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就见麟宝从厨房的方向走了出来。
她像见着救星一般,起身迎了过去。
“麟宝,阿姨做了你喜欢的水晶虾饺,赶紧趁热吃。”
麟宝牵着她的手,瞟一眼坐沙发上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和妈咪的男人,心里决定,再帮笨蛋爹地一把。
他朝柳慕秋神秘兮兮兮地勾勾手指,等柳慕秋俯下身,他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爹地这个笨蛋,就是嘴硬,其实他心里很后悔的1
柳慕秋被他这没头尾的话说得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小家伙,是以为他爹地说什么惹她生气了,这会儿,在帮他爹说好话呢!
她扯扯他的小脸蛋,“哦,我知道了1
还说你爹地呢,你不也一样嘴硬?
傅漠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柳慕秋和小家伙身后,等柳慕秋直起身,一抬头,就对上傅漠年促狭的眼眸。
“说我什么坏话?”
柳慕秋嘴角抽了抽,麟宝生怕他又乱说什么坏了事,忙松开柳慕秋的手,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走。
等爷俩去了饭厅,柳慕秋再次点开微网,果然,如傅漠年所说那般,不仅热搜没了,就连搜#傅爷的女人#相关词,都搜不到任何信息。
柳慕秋先是感慨有钱有势真好,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傅漠年不是有钱有势,谁会有那闲功夫管他和她是不是情侣?
总之,傅漠年这人,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八点半,柳慕秋准时推开傅漠年的卧室门,见床上只有傅漠年一个人,便问,“麟宝呢?”
“他说今天想自个待一会1
傅漠年神色自然,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柳慕秋立即退了出去,“我今天给他做现场示范教学,傅先生你稍等。”
傅漠年眸色深沉地盯着她慌张离开的背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柳慕秋,在躲他!
很快,柳慕秋把麟宝带了回来,一切,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两样。
然而,无论是躺在床上的傅漠年,还是站在床边给他施针的柳慕秋,内心,都翻涌起复杂的浪潮,久久难以平静。
给傅漠年施完针,柳慕秋让兴叔安排司机送麟宝去她家,她自己,则驾车去找夏槐。
夏槐是个黑白颠倒的夜猫子,早上打电话调侃完柳慕秋才睡,等柳慕秋去到网吧,小哥哥才去叫醒他。
几分钟后,夏槐打着哈欠毫无仪态地走了出来,见着柳慕秋,仍不忘调侃她。
“哟,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傅夫人了?”
柳慕秋拿起抱枕扔过去,凶巴巴瞪着他。
“找抽是不是?”
夏槐笑着接过抱枕,又不怕死地问,“不是过来送请柬的吧?”
柳慕秋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把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这份资料,你大致看下,柳世宏再打电话过来,你应付起来,也心中有数。”
说到正事,夏槐便认真起来,低头翻了几下资料,抬头诧异地看向柳慕秋。
“这些资料,你自己弄出来的?”
柳慕秋摇头,“放心,光明正大拿出来的,柳世宏那边,你尽管放开手脚去折腾,他越着急对我们越有利,至于后果,我会负责兜底。”
柳慕秋最近事儿实在多,而且,她现在没心情应付柳世宏,所以,与柳世宏接洽的事,暂时由夏槐全权代理。
当然,柳慕秋也没有让夏槐做白工的意思。
每次麻烦他,她都按平时接任务的标准再加百分之二十付给夏槐报酬。
夏槐心里也明白,如若他不收这钱,柳慕秋会转头去找别人帮忙。
所以,他便爽爽快快把钱收了下来,然后,认认真真帮她办事。
只要她,觉得这样会舒服些,那他都按她他舒服的来。
“柳氏股票已经连续几天跌停,柳世宏昨天一共给我打了五通电话,我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接了一通。”
柳慕秋唇角扬起,心情很是不错。
“嗯,就这样吊着他。”
夏槐虽然同样出身在大家族,但他从小就没兴趣和兄弟姐妹们争什么,这么些年了,只拿着股份分红过他自己舒适自在的小日子,生意场上的那些,他从不涉足。
可为了柳慕秋,他半分迟疑都没有就一脚踏进了尔虞我诈的生意常
只是,到了这时,他才后悔以往的散漫自由。
不然,这时的他,也许可以帮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