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妈咪和夏槐站在厨房门口嘀咕,原本觉得薯条外酥内软十分美味的小少爷,顿时觉得吃啥都没味道了。
他心里又开始骂他那不争气的爹,门铃在这时叮咚叮咚响了。
小少爷脸露喜色,霍地起身跑出去,“爹地来了1
铮宝语宝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说爹地来了,忙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面具戴了起来。
夏槐听到门铃声,视线很自然就瞥了过来,看见铮宝语宝一气呵成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笑哈哈地拍拍柳慕秋的肩膀。
“阿秋,真有你的,太有才了。”
柳慕秋扫一眼已经戴好了面具的一对儿女,耸耸肩道。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铮宝那小子想出来的1
夏槐再次感叹,这柳慕秋家的大宝贝,还真是让人稀罕。
很快,小少爷就牵着傅漠年走了进来。
“弟弟妹妹,快来呀,爹地买了西城的豆腐脑,可好吃了1
趴在茶几边上摇晃着小脚儿吃薯条的铮宝语宝,听说有他们最爱吃的豆腐脑,蹦蹦跳跳地朝傅漠年跑过去。
“叔叔好1
傅漠年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腾出一只手,弯下身,揉揉俩小家伙的脑袋。
“宝贝们好,来,把豆腐脑拿去分了,趁热吃。”
对铮宝语宝总是戴着半截面具这事,傅漠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小少爷和铮宝一人接过一袋,提着放到茶几上。
语宝则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里走,“叔叔,有薯条吃呢,你也吃点吧1
不过几天时间,傅漠年已经习惯对铮宝语宝与儿子一视同仁。
甚至可以说,因为语宝又萌又可爱,很多时候,他的视线都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去。
他跟着语宝慢慢走进客厅,与从厨房门口走回来的夏槐撞了个正着。
探究的视线,同时落在对方身上。
跟在夏槐身后的柳慕秋,只觉刚刚那一瞬间,空气中似有电光火石撞了一下。
心里不由得暗笑,这是现代社会,没这么玄幻!
“傅先生,这我朋友夏槐1
又对夏槐道,“夏槐,这是麟宝的爹地,傅先生。”
俩人伸出手互握了一下,“夏先生,你好1
“傅先生,久仰大名1
傅漠年记着儿子说夏槐很帅,打量的视线便迅速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只见他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加卫衣,五官俊秀,头发半长,用橡皮筋随意梳了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却浑身散发着率性的洒脱。
柳慕秋的朋友,或者说,她欣赏的,是这款男人?
傅漠年打量夏槐的同时,夏槐也在打量他。
傅漠年如平常般穿着最简单不过的白衬衣加马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身形毕挺高大,五官俊朗不凡,深邃的双眸炯炯有神,他看似随意在那一站,浑身便散发出久居上位的凌厉气常
就算夏槐出身很好,自身条件也很好,但同为男人,他站在傅漠年面前,有种相形见绌、天然被碾压的感觉。
就算他不想承认,他却还是得承认,这个连续几年被评为联邦最优秀青年企业家的男人,无论外在条件还是内在实力,都配得上他在众人口里描述的神一般的形象。
见俩人互相打量,柳慕秋忙招呼傅漠年坐下,转头吩咐铮宝。
“铮宝,去拿个杯子,给叔叔倒杯梨汁。”
傅漠年指指他专程买过来的豆腐脑,对柳慕秋道。
“我买了豆腐脑,趁热吃。”
柳慕秋扫一眼已经一碗碗摆放在桌上的豆腐脑,外包装上的logo,显然是西城那间排好长的队才能买到的品牌。
“是西城豆腐脑啊,那真得先吃。”
柳慕秋便又吩咐铮宝,“铮宝,去叫徐姨出来吃豆腐脑。”
柳慕秋家的客厅本就不大,这下,多了傅漠年和夏槐两个高大的男人,顿时,显得更加逼窄。
三个孩子围坐在茶几前,傅漠年和夏槐俩客人,就被安排在沙发上坐着,客厅里没有多余的凳子,柳慕秋和徐姨也懒得去饭厅搬,就站在孩子们身后端着碗吃。
夏槐见状,往沙发中间挪了挪,腾出点位置拍了拍,仰头看着柳慕秋道。
“阿秋,你坐这吧。”
傅漠年和小少爷,齐齐抬起头看着柳慕秋。
柳慕秋感受到三道不同意味的视线,一时间如芒在背,犹豫了一下,迈过去,在夏槐身边的扶手上坐了下来。
为了缓解尴尬,柳慕秋主动跟傅漠年聊起来。
“傅先生,这西城豆腐脑,听说得排一两小时才能买得到,而且,一人还限买两碗,真有这事?”
傅漠年淡淡地回她,“不清楚,我让老板留的1
靠,她就不该问!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柳慕秋自认是个俗人,偶尔也会仇仇富!
柳慕秋打着哈哈,“哈哈,我都忘了,傅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排队呢。”
傅漠年淡淡看柳慕秋一眼,她平时,可不会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今天,是因为这叫夏槐的?
探究的视线从柳慕秋转到夏槐身上,夏槐也正抬起头,俩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些许敌意。
夏槐看看几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似乎,自己用心挑的礼物,是败给傅漠年这一碗豆腐脑上了。
夏槐心里苦笑,算了,败就败吧,对柳慕秋,他本来就没敢想太多。
只不过,这柳慕秋也是,还说跟这傅漠年啥都没有,可傅漠年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把他当成外部入侵者了,如此明显的领地意识,柳慕秋那家伙,是没感觉到呢,还是下意识选择视而不见?
傅漠年与夏槐一番视线较量后,问,“夏先生,你开网吧的?”
夏槐坦然点头,“对啊,傅先生有何指教?”
傅漠年神色淡然,“夏先生你误会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听过一个叫‘豪门’网吧吗?”
夏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他很快给了否定的答案。
“抱歉,我只是个小生意人罢了,每天只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锦都这么大,外面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傅漠年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柳慕秋奇怪地看看二人,总觉得自打傅漠年进门后,夏槐就有点怪。
而傅漠年呢,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过,柳慕秋向来不爱管闲事,也知道这两男人应该没啥交集,不存在旧怨之类的事。
“傅先生,他们几个有道物理题不太懂,一会麻烦你跟他们讲解一下。”
柳慕秋想,别管他们为啥杠上了,只要给其中一个找点事做,俩人自然就没时间去找对方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