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书房。
“殿下,今日还是不见客吗?”
“不见1
帝辛呵呵一笑,让府上的下人继续将谢绝见客的牌子挂在了门外。
一旁,曾弘深看着悠闲的帝辛,也跟着笑道:“殿下这番行为,可不知要让多少人夜不能寐了1
话虽这么说,但却不见他的语气中有一丝体谅。
“没事,若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又怎么能做得了京官呢1
帝辛亦是丝毫不在意,甚至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今天已经是朝会后的第三天了。
这三天,帝辛再没有上过一次朝,也没有去皇宫里的偏殿履行监国的职责。
甚至于,从那天朝会回来之后,他就在没有出过一次门。
不止如此。
整个裕王府,除了每日要出去采买的奴仆之人,其他人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每一个想要进来拜见的人,都会被大门上挂着的牌子给拦回去。
甚至连他的岳丈王朋兴和好兄弟赵襄齐这几日都不能进府。
当然了,这两人没有进府,是帝辛不想让他们在其他人眼中变得特殊,成为众矢之的。
他这几日,是故意熬那些官员的。
按照一般的规矩来说,刚被立为太子的帝辛,应该将大门敞开,接受那些官员的拜访,以此显示自己的拉拢之意。
毕竟,不管是成为太子还是未来继承为帝,想要让整个大离运转下来,他都离不开百官的配合。
甚至于,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那些原本是成王一派的官员,帝辛更要显得亲近一些才好。
毕竟,之前京城之前站在成王一派的官员太多了,就算成王被铲除之后,对这股力量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拉拢分化。
除了实在联系过深的几个官员之外,其他大部分官员都应该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敲打一二后轻轻放过。
如此一来,不管这些官员心中是如何想的,起码表面上绝对会做出拥戴帝辛的样子。
平时的工作更是积极配合。
想要在京城的朝堂之上混,就要接受这个圈子的规则。
这也是京城百官愿意重新接纳帝辛进入这个圈子的方式。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然后,第一天兴致勃勃来拜访的官员,就被大门上的牌子给拦下了所有的热情。
甚至到他们离开,都没有一个裕王府的侍卫或者下人出来说上一句。
接着就是第二天,第三天。
没有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哪怕是为了当今局势着想,能够贴一次或者贴两次,但却很少有人能来贴第三次。
百官亦是有着自己的尊严。
然而到了这三天,大部分的官员在吃了两次闭门羹后,便都识相地不来了。
而不信邪或者说想要碰碰运气的那几位,却依旧如前两日一般,被一个牌子拦了回去。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或许就是门上的牌子又大了一圈吧!
这一次,哪怕是反应最慢的官员知道帝辛是故意了。
心生怨气之下,这一次从裕王府门前离开的官员,便有不少控制不住甩了袖子。
若不是同僚劝告,有脾气不好的人当众口吐秽言也说不准。
可不管外面的人是什么表情,在王府内的帝辛却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甚至还写了一封书信送往北疆,让王若晴归京。
正式的册封仪式上,可少不了她这位太子妃。
当然信中也写了,其他人若想回京,也可以随着王若晴一并归来。
让人将信送走之前,帝辛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曾弘深,继续谈起了刚才的话题。
“先生应当知道,我并无心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1
曾弘深微微颔首。
虽然他也不喜欢大离的朝廷,但却知道帝辛若想在登上皇位之后推广自己的想法,少不得百官的配合。
所以,当第一天裕王府闭门谢客的时候,曾弘深就过来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而到了今天,他也大概知道了帝辛的想法,所以才在帝辛吩咐了继续闭门谢客之后,没有像第一天那样忧虑。
甚至于和帝辛一样,有了看戏的心态。
“朝廷百官,利益缠绕,若想将京城的局势理清,消耗的时间必然不少。”
“我若是拉拢他们,按照他们的规矩行事,少不得要碰不少软钉子。”
“但是,我们却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帝辛说到这里的时候,曾弘深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的帝辛,不解地问道:“殿下,如今太子之位未稳,真的要这般着急吗?”
而他没说的话是。
如今帝辛已经成为了太子,继承皇位也是板上钉钉之事。
而帝辛想要一统天下的想法他很清楚,也表示了赞同。
毕竟,想要建立一个平等自由的世界,仅靠大离这点地方显然是不够的。
但他们两个人都是先天武修,虽然看起来一个年少一个老者,但实际上年龄都未过百。
也就是说,即使按照曾弘深的年龄去计算,两个人都有最少两百年的时间慢慢谋划。
曾弘深深深地知道,将这个世界改造成他希望的模样并不是一日之功,因此也不急在这一时。
两百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将大离的国力再提升一个档次,然后再起兵。
征伐天下。
有松有驰才是正道。
然而很显然,裕王殿下的想法和他并不相同。
曾弘深正是知道帝辛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战争疯子,所以才更加的疑惑。
“这是前两日侧王妃送来的情报1
帝辛从一旁的书中抽出一封信,双指夹住轻轻一甩,便飞到了曾弘深的面前。
这并不是炫技,只是有修为后的一点日常运用而已。
很显然,这种方式比起让下人进来传递或者起身去拿,要方便了不少。
不过,这也只适用于彼此都有修为的人。
若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人,万一没接住,那么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曾弘深身为先天大宗师,很明显是有修为的。
他伸手一接,便稳稳地接住了信封。
然后,当着帝辛的面将信从信封中抽了出来。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