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齐相信,他的五哥不会在这种事上害他;同时对于这种应该是属于武修手段的刺激方式,他也不如身为先天大宗师的曾弘深清楚。
但是,事关自身还是问得清楚明白一些,才能心安。
最起码,若非有人想仗着他不懂,用这些挑拨他和五哥之间的关系时,他也知道该如何反驳。
休息时间,赵襄齐累到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拿起水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事实上,凌乱的发丝,被汗水净透的衣衫,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放下水,摸了一把嘴角之后,赵襄齐开口问道:“曾先生,您那个咻咻咻……什么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他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曾弘深还是听明白了。
对于大离这些趴在百姓身上,吸取民脂民膏的王孙贵胄,曾亲眼见过百姓疾苦的曾弘深,心中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大举反旗了。
而直到现在,他也只是将帝辛一人排除在外,对于其他的大离王爷,心中一样不屑。
因而,当曾弘深被帝辛请求帮助赵襄齐减肥的时候,他虽然答应了下来,但心中其实是有一些不愿的。
然而,赵襄齐今天虽然不仅迟到,而且一路上也想着各种办法推延时间,可是却从一次有过用身份压人。
不论是曾弘深还是赵襄齐其实都知道,他除非搬出齐王的身份来,否则的话那些所谓的推脱之语,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当然,搬出齐王的身份也不一定就用就是了。
但是他能够忍住,就代表他虽然不想参与训练,可也识得好歹,知道这是在为他好,并不是真的在拒绝。
叫苦不敌,只是他的身体真的差到这种地步而已。
那不是靠忍就能忍住的,否则的话就不需要曾弘深这个老师来强制性的监督了。
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后,曾弘深对于赵襄齐是有一点改观的,而此刻对于他的问题,自然也就有了解答的耐心。
面对赵襄齐的担忧,曾弘深开口说道:“的确,武修的确有一种手法,可以通过透支潜力,暂时性地提升实力。而这种手法,在事后也的确会造成难以治愈的损伤。”
“老朽用的也的确是这种手法。”
这几年愈发年轻的心态,让曾弘深稍微捉弄了一下赵襄齐,不过也并未做的太过分了。
眼看着赵襄齐的脸色微变,曾弘深悠悠地喝了口一口茶后,继续说道:“不过殿下放心,老朽下手自有分寸。”
赵襄齐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心中松口气。
纵然他相信裕王和他的管家不会害怕,但事情论到自己头上还是紧张了一下。
“不知殿下听过没有?”
曾弘深则接着说道:“在医道之上有一句话,叫做是药三分毒。”
赵襄齐微微皱眉说道:“略有耳闻,不过和这句话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亦没有关系。”
曾弘深笑着说道:“砒霜乃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若是用量得当,在某些大夫手中,亦是不可缺少的一味药材。”
“控制好度,便是药;超过了量,就是毒。”
“天下万事万物,在某些道理上通用的。医道之上如此,武道之上同样如此。”
他停顿了一些,解释说道:“通过此手法刺激人体潜力,同样是如此。”
“若是人体潜力透支过度,对于身体的损害自然无法弥补,若是透支到一种程度,甚至直接毙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是控制好刺激的程度,莫要让潜力到达透支的程度,自然也可以控制刺激之后的后果。”
“如老朽对殿下这般,只是刺激气血,恢复一点力气,最多是在事后更加劳累一些,睡一觉就没事了。”
曾弘深没有说的是,如同赵襄齐这种没有修为在身的人,便是想要如同那些武修一样透支他的潜力,也不是简单几个手法可以做到的。
最严重的程度,也不过是让他极度亢奋一段时间,然后再嗜睡一段时间而已。
当然了,在亢奋期间,要是觉得精力旺盛,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这些话说出来也无用,曾弘深也就省略了过去。
他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关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1
“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老朽随便说说而已。”
曾弘深摆了摆手,重新拿起茶喝了起来。
赵襄齐也没有追问,在听过曾弘深解释过后,他就彻底放下了心。
不过就是累的想睡觉而已,他在胖成这样之后,本就容易嗜睡,也就不算什么了。
而这般想的赵襄齐,此时并不知道,这种刺激的程度纵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但每天早上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用暴力的方式叫醒,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折磨。
与之相比,今天早上那种,只是小儿科罢了。
并不知道未来悲惨生活的赵襄齐,在休息过后,便又开始了今天的悲惨遭遇。
一刻钟后,在曾弘深指尖喷吐的气机威胁下,他再次苦着脸开始了训练。
纵然这位便宜老师可以帮助他恢复体力,但累的时候也是真的累,并不会因此减弱半分。
倒不如说,因为这个原因,他可以用来休息的时间也因此变少了。
于是,练武场上再次响起了赵襄齐的惨叫。
而中午的时候,自然也是在裕王府用的膳食。
裕王府的饭菜,虽然不如齐王府的奢靡,但也算不得寒碜。
事实上,赵襄齐在将那些仆人婢女派过来的时候,府内吃穿用度一系列的花费也一并交给了王五。
以赵襄齐出手的阔绰,起码这段时间内,裕王府的伙食本不应该比齐王府差的。
而即便是现在,帝辛吩咐过不需要那么铺场浪费之后,膳食的奢华程度,依然要超过了曾经的裕王府。
然而在赵襄齐眼中,这次却是他有史以来吃过最为好吃的一顿午膳。
累到饿到一定程度,吃什么都是香的。
而由此也可以反证出来,赵襄齐以前别说没吃什么苦,就是累到一点的程度都没有过,更不用提挨饿了。
今天是他第一次这么累,虽然抱怨不断,最终却坚持了下来。
察觉到这点后,曾弘深看向赵襄齐的眼神中,再度改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