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眉的话,刚把一口粥送进嘴里的张庆元顿时被呛了一下,咳嗽不止。
“咳咳……我说你,大早上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叫去哪儿鬼混了?”张庆元接过赵雅乐递过来的一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没好气道。
而一边的四女听到张庆元的话,顿时都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一眼,微微朝张庆元这边挪了挪,侧耳倾听。
“你不是出去鬼混了,那……那你怎么夜晚不回来?”听到张庆元的话,齐眉顿时气势弱了下来,但还是振振有词道。
“我不回去那就叫夜不归宿啊,亏你还是江南大学的高材生,我都不明白你脑袋里面想的都是什么。”张庆元无语道。
“哼,反正……反正你就是出去鬼混了,前天晚上就是,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就追了过去,还不知道你前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呢。”
齐眉见周围吃早点的人都惊讶的望着她,脸上不由一红,赶紧起身走到一边,有些委屈的道。
“呃……”见齐眉再次提起前晚上的事情,张庆元顿时为之语塞。
“你看吧,一说这个你就哑口无言,哼!”
“唉,我昨天出差了,带学生做毕业设计调研。”张庆元知道这个时候跟齐眉讨论前天的事情极不明智,所以赶紧把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出差?”齐眉一愣,“你昨天也没跟我说过啊?”
张庆元本想我出差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想想还是没说出来,而是苦笑道:“昨天早上本来想跟你说的,是你自己老找我的茬儿,我哪有机会跟你说。”
“这么说来……还怨我了?”齐眉语气中多了一丝娇蛮。
就在这时,王琳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送到张庆元嘴边,嗲声道:“别光顾着说话,吃个包子吧。”
“唔……”张庆元正要说话,就被包子堵住了嘴,瞪了正在同三女一块儿偷笑的王琳琳一眼,嚼了几口就把包子吞了下去,再才说道:
“不怨你怨谁?”
而电话那边,本来听到张庆元的解释,心中已经没了芥蒂的齐眉,忽然听到王琳琳的声音,顿时一愣,再听到张庆元的话,顿时大怒道:
“当然怨你,就怨你,你……你刚刚不是说带学生去做毕业设计调研吗,怎么还跟女人一块儿吃饭,你……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庆元被齐眉的话噎了一下,心道这跟男人是不是好东西有关系吗?怎么这女人今天有点神神经经的,不由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又没惹你,莫名其妙!”
张庆元的话听在齐眉耳中,让她一呆,继而咬牙切齿道:“还说没惹我,你骗我难道不算?我刚刚明明听到你身边有个女人,还喂你吃包子!”
张庆元当然知道是因为王琳琳,只不过没想到齐眉今天这么不正常,闻言抬手对着王琳琳的脑袋就是一下,打的王琳琳‘哎呀’一声叫唤,张庆元才道:
“是我的学生,见你打电话,跟我瞎胡闹,再听到了吧,我刚刚教训了她。”
见张庆元再次解释,齐眉的气顿时消缓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犹疑的道:“真的?”
“真的”张庆元没好气道。
而王琳琳见张庆元竟然打自己,气的想要伸脚去踩张庆元,却被张庆元轻松躲过。
张庆元给了王琳琳一个严厉的眼神,王琳琳这才撅着嘴,对张庆元做了个鬼脸,老实了下来,见赵雅乐三人看着她笑,‘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吃饭!”
听到电话那边张庆元确认的声音,齐眉不知怎么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道:“这还差不多。那你吃饭吧,我也要吃饭了。”
说完,说了声‘拜拜’后,齐眉就挂断了电话,不给张庆元再次说话的机会,握着手机站在那里,想到刚刚自己的‘小心眼’,顿时脸颊一阵发烫,心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而这边,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张庆元呆了呆,郁闷的摇了摇头,将手机塞回兜里,看向身边正老老实实吃饭,但眼珠子却不断向他瞟来的王琳琳,没好气道:“吃你的饭,老看我干什么?”
“张老师,你女朋友啊?”王琳琳却丝毫不以为意,抬起头,涎着脸嘿嘿笑着对张庆元问道。
“不是。”张庆元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道。
“切,有就有,还不敢承认,张老师,这可是你的不对啊,虽然男人可以花心,但可不能让深爱你的女人受伤害啊。”王琳琳故作情感专家的语重心长道。
听到王琳琳的话,张庆元一阵无语,盯着王琳琳道:“首先,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其次,即使她是我女朋友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再次,王琳琳同学,很不幸的告诉你,现在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五,我们八点就要离开了。”
王琳琳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张庆元,随即不忿的横了张庆元一眼,泄气的低下了头,赶紧囫囵吞枣的吃喝起来。
而此时赵雅乐三人都差不多吃完了,看到王琳琳的样子,都一阵好笑,赵雅乐还为她打气道:“琳琳,加油啊!”
“琳琳,用不用再去给你拿一笼包子?”张若男调笑道。
“琳琳,慢点吃,别噎着了。”谢小婉关心道。
只是,谢小婉刚说完,王琳琳就白眼一翻,“呃……”真的噎住了!
吃完早饭,四女依然分头行动去画速写。
在部队,上午的时间一般是用来训练、劳动或者学习,所以三人交叉轮流去不同的地方画画,所幸吴千军给四女准备了电动车,否则偌大的军营,只怕要把她们的腿给跑断。
而张庆元则在吴千军的陪同下,优哉游哉的到处乱逛,隔一会儿时间去看看四女的情况,进行一些指导和建议。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快速的过去了。
在吃过午饭后,吴千军开车带几人到杭城附近的军服定点生产企业——杭城志高集团去参观。
从20世纪90年代末,华夏**委打破以往由军工厂生产的惯例,开始逐步放手,交给私营企业中有实力的服装公司来生产,一方面可以改出垄断的弊端,另一方面也可以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
因为提前联系过,当到达的时候,志高集团的高层领导全部到门口迎接,这么大的阵仗,却只是迎接六个年轻人,让志高集团的员工们都惊诧不已。
只不过,当看到吴千军的军车牌照和路虎车型时,都顿时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在公司门口客套了一下,互相做了下介绍,当听到张庆元竟然年纪轻轻就是副教授,而且看吴千军的样子,似乎对张庆元也非常尊敬的模样,这些商场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们虽然不清楚张庆元的来历和背景,但仅凭吴千军的态度,都不敢怠慢张庆元。
吴千军的身份他们当然知道,那可是吴老的孙子,更何况吴喜堂在商界也是他们仰望的对象,而五千军都尊重的人,他们怎么敢不恭敬对待。
虽然准备了会议室,但吴千军却摆了摆手,直接让带他们到生产车间参观。
志高集团不愧是大型企业,当走进生产车间,看到宽阔、整洁明亮的环境,有条不紊的cao作流程,员工们忙而不乱,一行人都赞叹连连。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张庆元眼中,从设计到剪裁,从缝制到熨烫、整形、包装、检验工序一路走下来,无不严谨、jing密,没有良好的管理和对行业的清晰认识,以及对员工心态的把握,是绝做不到这一步的。
经过志高集团董事长刑志高的介绍,张庆元几人才知道,志高集团做为总后勤部的定点军服生产企业,已经有了五年的军服生产历史,而这一次,更是承担了22万套陆海空三军的军服生产任务,听得赵雅乐几女连连咂舌。
随后,在设计师的介绍下,新式军服与以往的军服相比,用料考究了许多,颜se更深、趋向冷se调,使用了许多西装的加工工艺,因此加工难度加大,最终成衣效果挺括、威武,比以往的军服质量和效果提升很多。而新式军服最有特se的是,除了标准型号,对特体军人实行量体裁衣,每个人有自己独特的数据,最后成衣十分合体、舒适,但这也对企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听到现在要求竟然这么高,赵雅乐几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畏难起来,张庆元看在眼里,笑道:“怎么,这就把你们吓着了?”
四女都苦着脸,赵雅乐蹙眉道:“张老师,我们原本以为就是流程化的东西,只要让军装设计的更简洁,更好看就行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复杂。”
张庆元笑了笑,指着流水线上的工人,道:“看花容易绣花难,做什么都不容易,所以你们现在的想法并不奇怪,但有老师在呢,担心什么,只要你们努力去做了,有老师的随时监督,放心吧。”
听到张庆元这么说,几女脸se才稍缓。
巨大的车间内,现代化的自动生产机器设备前,数以千计的工人们在忙碌着生产新军服。管理人员用统一的“军服生产规范”规范每一个生产环节,一套军服要经过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工序才能完成。
通过这些看到,似乎从进大学后,就很少往这方面努力的四女像是才有了些感觉,对服装设计开始有了些兴趣,四处看个不停,并不断的问一些cao作人员和设计师。
虽然服装有定版设计图,但细微的地方还是要不断改动,通过电脑画版,军服的各个部分通过电脑组合画出图纸,然后电脑自动剪裁原料。
裁好的布料经过预处理,进入一道道缝制工序,不同的部位如口袋、领子等等有不同的机器进行缝制,过程中不时需要对布料进行熨烫、定型......就这样一道道走下来,最后成衣进入检验包装。检验工仔细丈量每个服装重要部位的尺寸,看是否对称、平整,有的还要通过模特试穿目测检验,确保不留一点遗憾。
这些学到的,看到的东西让几女看得目不暇接,不停的做着笔记,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看到她们的改变,张庆元微微一笑,不动声se。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志高集团生产、设计车间都参观完之后,张庆元几人拗不过刑志高等人的盛情邀请,还是回到会议室进行了一个小型的座谈会,当然,通过下午的观察,刑志高震惊的发现,吴千军对张庆元根本不是简单的尊重,甚至恭敬都不为过!
这张老师究竟是什么身份?
什么人能得到吴千军如此恭敬,估计现在只有主席、总理的嫡系后代才行吧?
不说主席、总理都不姓张,即使真的是,又怎么解释他在江南工业学院这个普通二本当老师,这太不科学啊?
所以,刑志高有时候见询问吴千军意见,吴千军都会看向张庆元,最后索xing直接问张庆元,这次的座谈会,主要就是照顾到他带学生做毕业设计的一些事情。
毕竟做为大型服装设计、生产、销售集团,每年志高集团不仅会招收一批应届毕业生,更会有一些托关系进来实习和做毕业设计的大四学生。
因为熟悉这些流程,所以刑志高挑选的人员都非常合适,一场座谈会主宾尽欢,赵雅乐几女更是受益匪浅,即使张庆元也了解到了很多以前不太清楚,甚至不明白的地方。毕竟他之前一直从事教学工作,虽然这些方面也涉猎颇丰,但还是不如这些专业的人才。
当结束后,刑志高说摆好了宴席的时候,这次张庆元就没答应了,毕竟等会儿还得去接张晚晴,然后就要往京城赶了。
离开的时候,刑志高一直把几人送到门口,并热情的对张庆元道:“张老师,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呵呵,张老师方不方便留一张名片,以后一些专业上的事情可能还需要麻烦您。”
张庆元接过刑志高递过来的烫金名片,心中自然明白刑志高不过是客套话,主要还是摸不准自己的背景。
像服装设计方面的专家,刚刚参加座谈会的那些人虽然可能学历上不如自己,但在专业方面,还有实际cao作方面,比自己强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这一点自知之明张庆元还是有的,闻言笑了笑,道:“我之前一直在学校工作,升为副教授也是近期的事情,所以还没有名片,如果邢总不介意的话,我就直接念你记吧?”
“哎,好的,好的,麻烦您了,张老师。”刑志高兴奋道。
一般人,实力不够结交的情况下,对于所要名片、要联系方式的套近乎根本就不会多加理睬,或者虚与委蛇,而见张庆元这么好说话,刑志高自然非常高兴,要知道,对方可是连吴千军都恭敬对待的人物。
到了刑志高现在的地位和年龄,看人、看事的目光都异常毒辣,虽然现在可能没什么事情,但保不准以后真碰到什么事情,这说不定就是一条能起死回生、救命的线。
随后,吴千军就开车将赵雅乐四女一一送回了家,接着就开车带着张庆元来到一中门口。
此刻,又是周五放学的时间,一中门外停满了车,上百万的豪车也数量繁多,毕竟像杭城这样的东部发达城市,资产上千万,上亿的人数量也不少,而做为杭城市教育质量最好的学校,自然得到所有家长的青睐。
所以,校门口自然早已经没有了停车位,吴千军只好把车停到稍远的位置。
中午的时候张庆元就跟张晚晴联系过,得知哥哥要带自己去京城,虽然疑惑,但却也兴奋不已,要知道,这么多年,张庆元可从来没带她出去玩过,更何况这次还是坐飞机,让她兴奋的一下课,在老师离开后,拔腿就往外跑。
经过功夫的锻炼,张晚晴自然比同龄人的身材发育的更好,身着t恤和短裙搭配的校服,两条修长美腿异常矫健,又晃人的眼。
张晚晴在学校的知名度非常高,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成绩,还有她的容貌,更有她的身材。
一路奔跑,吸引了无数眼球。
在一高,为了错开学生放学的时间,所以每个年级都会间隔十分钟,高一最先,高三最后,而当张晚晴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学生,几乎是一马当先。
刚到校门口,眼尖的张晚晴就看到了路对面的张庆元,而此时张庆元也一眼看到了张晚晴!
只不过,当张庆元看到一辆从学校里开出的车呼啸而来,前行的方向正是张晚晴奔跑的方向,不仅勃然se变,一张脸瞬间黑到了底!
“小晴,小心!!!”
张庆元大喊一声,也顾不得惊世骇俗,身形一纵就朝张晚晴飞she而去,几乎连残影都溶于空气中,瞬间消失不见,让吴千军吓了一跳。
见张晚晴还恍若未觉,依然笑靥如花的往自己这边跑来,张庆元急切的再次大吼一声,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这一次,张晚晴也终于听到了张庆元的声音,愣了愣,忽然感到一股浑身发炸的感觉,悚然回头,就看到一辆车朝她这边过来!
可能刚刚处在学校的拐弯处,所以开车的人并没有发觉前面有人,在当看到张晚晴的时候,已经几乎来不及,紧张之下,方向盘虽然也打了,但依然晚了一步!
只不过,张晚晴虽然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反应也不慢,在车撞来的瞬间,脚下猛地一扭,身子一转,厉喝一声,伸手猛地在车前盖一拍,借着那股沉重的力道,身形猛地腾空起来,在半空中一个空翻!
而这时,终于赶来的张庆元飞身跃起,将吓得脸se发白的张晚晴抱住,稳稳的落到地上!
张晚晴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得张庆元火冒三丈!
抱着张晚晴走到已经停到一边的车边,看着地上漆黑的刹车印记和弧度,张庆元眼中一冷,由地上的印记也可以知道,刚刚的速度究竟是有多快!
张庆元拍了拍车门,看到一个模样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下车,神se间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态,看了看张庆元和他抱着的张晚晴,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张庆元冷笑一声:“没事?”
“你哪只眼睛看到没事?你没见到我妹妹吓成这样?你怎么开车的,你不知道这里是学校门口,开这么快,你想干什么,杀人吗?”
“如果我妹妹不是有点功夫,刚刚岂不是让你给撞死了?”
张庆元在刚刚的惊吓过后,也浑身一副戾气,妹妹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万一有个好歹,张庆元杀了他都不够补偿的!
听到张庆元如连珠炮似的问责,中年人脸se一沉,不过还是忍住了,眼神冷了下来,从包中取出一沓钱,看样子有个两三千的样子,递给张庆元道:
“这些应该够了吧,我赶时间。”
张庆元接过钱,冷冷的扫了中年人一眼,眼神yin沉道:“道歉!”
“毕竟你妹妹没有事,我现在又给了钱,你别不知趣啊。”中年人见张庆元如此不知好歹,刚刚压下的火气瞬间生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有爆发,压低了声音冷声道。
说完,中年人低下头,懒得再理会张庆元,就准备往车里钻。
张庆元脸se一寒,伸手抓住中年人的胳膊,怒道:“怎么,这就想跑?”
“你放手!”见张庆元竟然还敢纠缠,中年人猛地往后一甩,心道要不是现在这么多人,我一定让你好看。
只不过,张庆元手劲多大,中年人一甩之下如何能甩开,反倒差点把他自己甩了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