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盲熊顺利的被云橒所布的诱饵引出,于是一场人熊站开始了。
寒光连闪,顷刻之间乔好便在那盲熊的身上连刺三刀。
他却是以刀代剑,长刀在他手中轻盈无比,只见寒光一闪,又是连环三剑刺在那盲熊前伸的巨臂上。
乔好大喝一声:“看清楚喽!”身子停也不停,只是绕着盲熊巨大的身躯不停的游走着,手中长刀接连刺出,每刺必中。
那盲熊身子夯重,如何能跟的上乔好的步伐,只是怒吼连连,双耳竖起,鼻子不断抽动,随着乔好的转势近似疯狂的旋转着,可惜却连乔好的衣角也捞不到一片。
云橒在旁边看的仔细,她发现乔好每一出手必是三刀,说是三刀,可这三刀首尾衔接内中没有一丝缝隙,几乎可以算做一刀。只见乔好刚一出手时只是简单的一刀,可就在刀锋即将落在盲熊身上的那一刹那,凭着手腕的抖动,这一刀忽然花做了三刀,分刺盲熊的不同部位。
乔好存心让云橒看个明白,好不容易弄出个义务陪练的,自然舍不得马上将它弄死。他出手时极有分寸,虽是每刀必中,可刀锋却是浅沾即止,连盲熊的粗皮怕都没有刺穿,并没给盲熊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盲熊身糙皮厚,似乔好这般简直就是替它挠痒痒,怕是挨上乔好千八百刀的也没什么大碍,倒是它每一挥掌都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看上去真可称得上是雷霆万钧。云橒真怕它一掌拍实便会将乔好搞的四分五裂。
一人一熊缠斗了半刻,双方竟是一滴血也没落,只是一个潇洒悠闲,一个暴跳如雷。那盲熊虽未出血,身上的毛倒是掉了不少,不断有长毛随着乔好的刀锋纷纷落下。
云橒在旁边看的目眩神驰,她真没想到刀还可以这么使的。她只觉的乔好的一招一式都有浑然天成之感,刀势连绵如意,毫无拖泥之虞,其中的变化更是多端,三刀或成一线,或成一圈,信手挥来可谓潇洒已极。不过她心中隐隐也有些担忧,在她看来乔好的刀法美则美矣,可看上去并不很实用。她知道盲熊的皮肤几乎和石头一样坚硬,可她自信如果出手的是她,虽不至于几刀就将盲熊砍死,可多少也会对盲熊造成些伤害。可如乔好这般轻飘飘的,什么时候才能将盲熊搞死?难不成乔好是想将这巨熊累死或者气死?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看那盲熊的样子已是被乔好磨的几欲发狂,怕是连嗓子都喊哑了,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盲熊眼睛虽盲,可耳聪鼻敏,牢牢锁住了乔好的位置,可惜无论它如何努力,动作总是要比乔好慢上一拍。熊性最蛮,这盲熊更是如此,乔好戏耍似得攻击已经让它陷入半疯的境地,它只有更加使力的攻击,几乎将自己的力量催到了极致。
却见盲熊狂吼一声,整个身体人立而起,雄壮如同屋梁的手臂向乔好横扫而出,继续它也不知道是第几百几十几次的攻击。
眼见盲熊又扑了上来,乔好手臂一挥,手中长刀后发先至,又是连环三刀刺中那盲熊的手臂。不过与之前不同,乔好这一次没有客气,刀势十足,刀锋轻而易举的破开盲熊那坚若盔甲的厚皮,钻进盲熊的血肉,划断盲熊的筋络,刺穿盲熊的骨头。
三朵血花在盲熊的巨臂上绽开,又化成三道血箭飚飞到半空之中。
刀中,骨碎;刀出,臂折。
那盲熊习惯了乔好春风拂面似的攻击,没想到突然间和煦的轻风变成了暴烈的闪电,乔好刺中的部位正好在盲熊的臂弯,恰恰是它手臂的中枢,只一眨眼,它的一条手臂便已基本报废。
云橒看在眼里也是吃了一惊,原来乔好不仅是招式奇妙,力道也非常霸道,看来刚才他是故意放水,不然这盲熊早就交代了。
乔好既已发力便不再留情,身子跳起,手腕一抖,又有三点血花在盲熊的胸膛上炸开。
这三刀却是呈品字形,正好嵌在盲熊左胸心脏外面,随着三道血泉的喷出,那盲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吼,身子一晃轰然倒地。
乔好早已退出两步躲过盲熊倒下来的巨大身躯,那盲熊比寻常水缸还要大上几圈的头颅正正跌在乔好的脚边,大张着的巨口几乎要挨到乔好的裤管。
又见寒光闪动,一刀三分,三刀九破,那盲熊的两只眼睛和额头上各自中了三刀,三个小品字又套成了一个大品字。
这九刀彻底要了盲熊的老命。它两只眼珠爆裂不说,额头更是洞开,红白相混的液体从破开的刀孔中汩汩流出,又向下流散,在巨熊的脑袋上勾勒出了一副诡异的图画。
这边巨熊刚死,那边云橒已是冲了过来,向乔好急道:“此地不可久留,快砍下熊掌走!”
乔好和这头盲熊缠斗了许久,保不齐就有别的盲熊出来,若是一堆一群,怕要麻烦。
乔好却没有如云橒说的那样将熊掌割下,而是将长刀向云橒一抛,自己一弯腰,将整个熊尸扛了起来。
“走!”
乔好背着熊尸率先向来路走去。他的身量与盲熊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和毛毛虫的区别,可他这只蚂蚁愣是把大他许多倍的毛毛虫扛了起来。盲熊压在他的身上几乎把他整个人都遮住了,从后面看去几乎只能看到盲熊,最多也就能看到他的一对儿脚后跟。
云橒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她知道乔好力大,可不知道乔好力气居然大到了如此地步!这头盲熊站直了足有五米开外,比地牛还要重上许多,没想到这小子竟是背起来就走!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云橒一愣神的工夫乔好已是跑出去老远,他见云橒没有跟上,便又回头向云橒喝道:“等什么呢你?”不过云橒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头能漂移的盲熊。
云橒这才醒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乔好虽然背着肉山一般的盲熊,脚下却比云橒还快,云橒紧赶慢赶才跟上他的步伐。他早已将来时的路途熟记于心,一路转洞过窟,很快就回到了花洞。
云橒又弄了些花汁抹在盲熊的身上,借此掩盖盲熊身上的血腥味,随后两人一路疾行,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地洞口。
照着先前解决地牛的手段,乔好将盲熊的骨骼拆散,两个人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这才将盲熊弄进了洞中。
这一来一去,已是大半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