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素衣将话说完,沈岁锦立马说道,“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帮忙隐瞒。”
从素衣不让陈沛安入房间,沈岁锦便知道,景稹中毒的事情,不能被旁人知道。
“谢太子妃。”向来傲气的素衣在沈岁锦面前跪了下来,给沈岁锦磕了一个头。
沈岁锦亲自将素衣搀扶起身,“我先去看看他。”
沈岁锦上了阁楼,景稹安安稳稳躺在宽大的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安静的模样像是睡着了一般。
郡主睡着的模样更招人怜爱。
沈岁锦用打湿的帕子帮景稹擦了一下脸。
楼下,如意帮井桃一起忙碌熬药。
吉祥回云舒院的小厨房简单做了一些清粥小菜。
她们娘娘急匆匆的从沈府赶过来,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做好后吉祥用砂锅煨着一路送到沈岁锦面前。
吉祥盛了一碗红豆粥送到沈岁锦面前劝道,“娘娘从西山回来后一直没有吃东西,您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
沈岁锦点点头,接过吉祥送过来的碗。
沈岁锦担心景稹,吃了几口后便没了胃口,“不吃了。”
吉祥将碗端了下去。
吉祥有些想不明白,娘娘对郡主好的都超过了对太子。
娘娘对郡主的心思,但凡有一半用在太子身上,娘娘与太子的感情也不至于如此冷淡。
吉祥将沈岁锦吃剩的饭菜都端了出去。
沈岁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景稹如此上心,或许是觉得对方可怜吧。
等素衣将药熬好后,沈岁锦亲自将药喂给景穑
又在床边守着,直到后半夜,沈岁锦眼皮在不停的打仗,终于撑不下去,趴在景稹的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乌云遮月。
昏迷了三日景稹在服用了千年沉香后终于醒了,这千年沉香没有解毒之效,只不过压制住了景稹体内毒素游走。
刚睁开疲惫的眼睛,就见沈岁锦趴在自己床边睡的香甜。
景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
那成想,自己一睁眼就看到她在身边的日子来的如此快。
景稹不舍得吵醒沈岁锦,慢慢挪动身子坐了起来,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面前睡着的女人,手指轻轻从沈岁锦脸蛋上划过。
沈岁锦的肌肤如同剥了皮的煮鸡蛋一般滑嫩。
景稹慢慢翻开沈岁锦的掌心看了一眼。
沈岁锦掌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手臂被自己枕的有些酸了,沈岁锦准备换个姿势,朦胧之间却看到景稹坐在自己面前,沈岁锦瞬间被惊醒。
沈岁锦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便在景稹的手臂上捏了一下。
“疼。”景稹蹙眉抱怨,
好几天都没有进过东西,景稹的嗓子有些沙哑。
“娘娘就如此容不下妾身,施以暴力。”景稹做作的抚摸了一下被沈岁锦捏过的地方。
沈岁锦无辜的摇摇头,“我没有,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什么时候醒的。”沈岁锦询问道。
“刚醒没一会,见娘娘睡的香甜,便不舍得打扰娘娘。”景稹说完用着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沈岁锦说,“娘娘,渴了,想喝水。”
沈岁锦压下心中的疑惑,起身去帮忙倒了一杯温水,亲手送到景稹嘴边。
嗓子干涸的如同沙漠一般,景稹咕嘟咕嘟的连喝了一杯,才勉强缓解嗓子难受。
放下杯子后,沈岁锦用审视目光盯着面前的景穑
被沈岁锦看的,景稹有些许的心绪,“娘娘一直看着妾身,是否觉得妾身太过貌美。”
“普华寺的药是不是你给我的。”沈岁锦一脸严肃的神情。
之前沈岁锦就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完全怀疑到景稹的身上。
景稹这毒中的蹊跷,云想阁两个丫头甚至刻意隐瞒,生怕被陈沛安知道,沈岁锦不免再次将景稹与在普华寺送药的人联想在一起。
景稹摇摇头,“不是。”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沈岁锦慵懒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景稹双眸呆愣的看着桌上跳耀的烛火,身子虚弱的靠在软枕上,懒散的说,“说来搞笑,我母亲为了将我养成女孩,从我出生起,就开始每日灌我汤药,等年纪大点,为了不让喉结长出来,甚至给我服用毒药,久而久之,体内的毒素便越积越多,那每日的汤药实则是为了压制我体内的毒素的。”
“娘娘知道后,可会觉得害怕。”
这件事情景稹从未告诉旁人,沈岁锦是第一人。
在说完后,景稹有些纠结。
他不想看到沈岁锦怜悯的眼神,又想沈岁锦因为可怜自己,多关心他一点。
人有些时候真是矛盾。
沈岁锦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
郡主整日病病弱弱的模样也是因为中毒导致。
沈岁锦看景稹的眼神多了一丝心疼,在景稹如同野兽般防备的眼神中,摇摇头,“有什么可怕的。”
闻言,景稹忍不住自嘲一笑,“我可是毒人,娘娘就不怕招惹了我,招惹到霉运。”
沈岁锦不但没有躲得远远的,反而是握住了景稹的手,“若是这毒能传给我,早就传给我了,不至于等到现在,我会为你寻遍天下名医,这毒总有办法能解。”
看着沈岁锦坚定的目光,有那么一刻,景稹竟然信了,随即眸光又瞬间黯淡了下来,“这毒随时都有可能毒发,我随时都有可能死。”
“呸呸呸,不许乌鸦嘴,那有咒自己死的。”沈岁锦淬了两口,随即伸手去敲打了景稹乌鸦嘴两下。
天色还早,沈岁锦坐在床边将鞋子脱了下来。
景稹没有看懂沈岁锦是何意思,慵懒问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今日一早我便去西山与爹爹一同去打猎,晚上才回来,听说你出事后,我就立马赶了回来,到现在还没有休息,都快累了死。”
“当然是脱鞋休息了。”说完沈岁锦绕过景稹,爬到床内侧,合衣躺了下来。
景稹看着沈岁锦的动作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女人从前都是躲着自己,如今倒是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题外话------
陈沛安:本宫日常头上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