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许桀在房间里突然感觉莫名的烦躁,这每天的日子过的一成不变,有太多的空余时间让自己去遐想。他打开手提电脑,继续写着未完的,这个《凡尘烟火》他已经用第三人称写到第五章了,接下的段落,他有点不忍敲下键盘。他给第五章起了一个标题为“悲秋往事立残阳”。
人从生到死,其实都是以悲剧收场的。只是我们偏爱人间喜剧。我们表面看到的和真实的状况往往是截然相反的。我们的眼睛经常会欺骗自己,我们的心经常想当然地认为我们看到的就是事实。
许桀认识的这个侠义,爱钱,想留在城市的女孩秦晓。真的跟他表面看到的一样吗?那天晚上酒吧客人少,秦晓说:“哥们借5千元用用”。
五千元毕竟不是小数目。他就问:“秦晓你借钱干什么用”?
秦晓说:“可以不说吗?我下个月一定还你。我这个月的酒水提成,老板迟迟不发,我真是等着用钱。”
许桀说:“那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明天转给你。”
第二天,许桀早早地起来,到银行把钱转给了秦晓,给秦晓打电话。她没接,就心想反正也不远,这丫头肯定在睡懒觉,干脆到她家告诉她一声算了。
许桀敲开秦晓的门,秦晓一看是许桀,没请他进门,直接到门口问,“钱给我转了吗”?
许桀说:“转过了,现在就能到账了?你房间有人”?
秦晓说:“没人”。
“那为什么不请我进去坐坐?”许桀反问。
秦晓说:“很多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不过你来了,知道也没什么?”
秦晓打开门,小小的客厅里,摆满了小学生用的羽绒服和运动鞋。
许桀一愣。“你在做什么,准备开学生用品店吗?”
秦晓给许桀倒了杯茶。问许桀。“在这个城市里,我的朋友不多,你算我的好朋友之一,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都有精彩让你落泪的桥段,只是你不一定有幸全部读完。像卢松与若丝;像秦晓与李墨。
秦晓说:“我也不瞒你,冬天快到了,我给家乡的孩子们准备点过冬的衣物。我们老家很穷,很多孩子上不了学,冬天也没有棉衣穿,我这么辛苦的工作,一半是为我自己,一半是为了家乡的孩子们”。
秦晓说:“我父亲跟李墨的父亲都希望我们能出人头地,甚至卖血供我们上学。好在我跟李墨都没考上大学,否则,即使考上也没钱念啊”。
“我们两个算村子里学历最高的孩子了。至少念完了高中,还有很多孩子,小学都没钱上。1998年,村里盛行卖血换钱,40的血液可以卖到46元钱。因此村里有三分之二的家庭有人感染了艾滋病。青壮年丧失了劳动力,根本无法劳动,更没钱供养孩子上学。还有一群孩子也患上了艾滋病,虽然政府这么多年一直在帮助我们,但光靠政府也无法全部解决实际问题。”
我家庭条件也不宽裕,父亲也跟上了当时的卖血风潮,开始了三年的卖血生涯。2000年的一天。他感觉自己全身酸痛无力,于是便来到医院抽血检查,医生告诉他,患上了艾滋病。
2005年夏天,我父亲去世了,去世前他很想吃一块雪糕。我跑了很远的地方给父亲卖雪糕。可是我等我回来的时候,雪糕也化了,父亲也已经去世了。我把雪糕棍,放到父亲的嘴边,可是父亲的嘴已经不能动了。”
秦晓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到地上。
许桀的眼睛也湿润了。
“于是我来到城里来,目的就是为了赚钱的,要赚很多的钱,不仅仅要把妈妈接到城里来,还要让我供养的几个孩子能够上大学。”
许桀说:“李墨知道你的这些事情吗?”
秦晓说:“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自己还不能养活自己,让他知道这些干什么”?
提到李墨,秦晓又哭了。
许桀说:“你别担心李墨了,他现在在一家房产公司做销售,听说收入还不错。”
秦晓说:“那就好,这样我就不担心他了。”
从秦晓家出来,许桀去了趟夫子庙,购买了十箱子学生用品,又折回了秦晓家。
秦晓把门打开,又把许桀赌到门外。许桀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这样。”
秦晓说:“小声点,我说的那个老男人,在这里呢!”
许桀说:“不就是冯曦吗?我见过他。那我不进去了,等等送货的会送来十箱文具,也算我对孩子的一份心意吧。是你感动了我。”说完,许桀用手刮了一下秦晓的鼻子。秦晓笑了。
【贰】
冯曦和美珍的无休无止的战斗继续进行着,冯曦说要搬到秦晓这里住几天,秦晓没同意。秦晓说:“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甚至已经爱上你了,但是我们之间没有未来的。我也不能学城里人做你的‘小三’。”
冯曦说:“我也没其他的想法,只是把你当成我儿女看。这么多年我没跟你做过一次越轨的举动吧。”
秦晓不动声色地说:“你敢”。
冯曦说:“我还真不敢,我们这个关系,如果让美珍知道,她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举动,想想都可怕。”
秦晓说:“你就是怕老婆。”
冯曦无可奈何地说:“都过了25年了,将就过吧。夫妻之间也不能太计较。只是她这段时间闹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刺激到她了。或许这真的是更年期综合症吧。”
“美珍一直认为,要是没有他的父亲帮助,我就没有今天的生活。其实钱多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日三餐,衣食住行。”
冯曦很无奈,又感觉很窝囊,毕竟快50岁的人了。每天活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他真的苦不堪言。
秦晓不收留,冯曦只好回家,刚一进门,一只花瓶就朝冯曦扔了过来,冯曦手快,一下子就接住了花瓶。
美珍指着冯曦的鼻子说:“你过来看看我,仔细看看我。”
冯曦说:“你要干什么?”
美珍不耐烦地说:“我真的老了吗?我的脸上怎么有这么多褶子,都是你气的,老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冯曦说:“你是不是要疯了,谁都会老,老了有什么关系,难道老了就不出门了吗?不是说最美夕阳红吗”?
美珍不依不饶地说:“少贫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都住书房,要不就不回家,外面的小贱人别让我抓住,我的脾气你知道。我会撕了她。
冯曦无奈地说:“我们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别吵了,我们已经吵了一辈子了。你不累我都累了,真的累了。”
冯曦颓唐地陷进沙发里,不再言语。
美珍也突然觉的无趣,便也坐到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冯曦无可奈何地说:“你这是看电视吗?简直是折磨电视。”
美珍说:“你说我能干啥,我老成这样,到酒吧肯定有人笑话我,公司的事情现在你又开始管了,我能干啥,房子销售的也不错,孩子也不回家,连个电话都不接我的。我的儿子怎么会这样对待我,我哪里对不起他了,供他吃,供他上学,这毕业有本事了,家一趟都不回来,我就这么不让人不待见吗?”
冯曦说:“以后你对孩子说话能否温柔点,你脾气这么暴躁,从小就给孩子心理留下了阴影。
美珍把遥控器一摔,“怎么都是我的错。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老冯家了。要是没我父亲你们有今天的日子吗?”
冯曦说:“老爷子的帮助,我时刻记在心里,这二十多年,你每日不停提这个事情,这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美珍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有点过分了。便问:“我几天没去公司了,公司情况怎么样,房子销售的好吗?”
冯曦说:“单位新来了个叫李墨的小伙子,很精明能干,销售业绩很好,我想提他当业务主管。”
美珍没好气地说:“不会是你什么情人介绍来的吧。”
冯曦说:“你能不能不带观点地跟我谈工作。一个优秀的员工是我们公司发展的希望。”
美珍说:“等我再考察一段时间在说。”同时甩出一句,“别忘记我是董事长,我看人比你看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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