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历226年,6月20日,这是一个可以计入史册的日子,前任教皇君士坦丁被钉死在神像上,原圣事部执掌者可妮莉雅成为新一任教皇,大陆历史那厚厚的书页又开启了新的篇章。
罗林只身离开兰西因,一个星期不见踪影,但平静了许久的大陆因为新任教皇的强横姿态掀起了波澜,大陆各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被教皇厅废除了大主教的席位,教皇厅不再承认各大主教的合法权,紫荆花内部各大教区的精神领袖失去了庇护之后都受到一些或多或少的冲击,权位被剥夺,麾下的骑士团和牧师队被帝**队包围并强迫解散,几日动荡后,昔日权倾一方的红衣大主教纷纷成了丧家之犬,有的在仇人的复仇行动中消声觅迹,更多的却是悄悄的藏起自己的教袍和大主教徽记,付出巨大的代价附庸于大贵族的庇护下免受责难,而各个公国因为红衣大主教把持着政权,宗政一体所以没有太大的损失,卡妙帝国内部的红衣大主教听闻消息后立刻簇拥“逃难”的汉拔尼作为教皇,讨伐叛逆,但汉拔尼并没有高调的宣称要为教皇君士坦丁复仇,刻意的规避他人,不问世事,所以卡妙的大主教联军只得静观其变而不能揭竿而起反攻教皇岛。
紫荆花帝国在铲除了国内的宗教势力后,一个新兴的宗教信仰悄然走入了信仰崩溃的帝国人民的日常生活,但这个宗教派系并没有成形的组织,人们只称呼其最高的精神领袖为牧首,其他的一无所知。
一个星期后。
塞西莉亚坐在椅子上处理公事,莱因哈特敲了敲门,走到桌子前说道:“老大他回来了。”
“一个人?”
“两个人。”
塞西莉亚走到宅子的大门处亲自等候,猎刀小队也注意到这位与如今的长官关系不清不楚的漂亮女人,队长欧赛踹了还在和各大家族派来的探子间谍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手下一脚,等手下把城主府附近都清理干净了,见到城主罗林背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袍的人走入了大门,塞西莉亚替罗林擦了擦汗,罗林说道:“哭得太久,她有些累了。”
塞西莉亚点点头,两个人来到罗林的简易卧室中,将背上的人放在床上,但粉嫩的小手仍然死死的抓着罗林的手似乎怕他突然消失一样。罗林安抚了几句,待她睡沉了才来到书房,说道:“君士坦丁真的死了。”
塞西莉亚点点头,轻声问道:“她是?”
“圣女爱葛莉丝。”罗林粗踹了一会儿,静下来,才缓缓说道:“爱葛莉丝是个单纯的孩子,她把可妮莉雅视作自己的姐姐,但可妮莉雅亲手杀了君士坦丁,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所以我把爱葛莉丝带回兰西因……暂时没有其他的意思。”
塞西莉亚向房间内了一眼,说道:“你和教皇陛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男人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了一次而已,然后领了一笔赡养费。”罗林脸色平静,至于真实情况无从得知,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塞西莉亚并没有兴趣探听一个会让罗林感到沮丧的秘密,轻声道:“这段时间就让爱葛莉丝住在你的房间内,同时把你的房间周围列为禁区,我会让莱因哈特一家挪到你的旁边,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我只能做的就是相信你,我想你应该不会对一个刚刚失去教父的女孩做出出轨的事来,但是你也必须做出姿态来,在外我会散播爱葛莉丝与你关系亲密的消息,在这段时间内,你和她就是夫妻,爱葛莉丝就是城主夫人。”
塞西莉亚的担心不是无所谓的,在卡妙帝国的实权主教们可以拥立圣子汉拔尼作为讨伐军的教皇,被皇室压迫的喘不过气的紫荆花教区的大主教们一旦抓住机会便会使用同一伎俩册立圣女为他们的傀儡教皇和矛头,起码在名义上会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一旦爱葛莉丝在兰西因的消息走漏,罗林要面对的敌人可能还要加上一群红衣大主教。
内部人员中莱因哈特是自己绝对可信的人,塞西莉亚就更不用说了,但猎刀小队明显是外援不能够尽数相信,而且朱庇特内部对教廷的仇恨程度决定了绝对不许有任何教廷高层在他们眼前存在,一旦事情有变,罗林会在冲突发生之前将整只猎刀小队送回朱庇特。
两个人就细节处讨论了一会儿,罗林说道:“要注意的就这么多了,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塞西莉亚,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还有一个自私的请求,我想在这里建立圣事部,属于我一个人的圣事部。”
“想做就去做吧。”
接下来数日内罗林都待在屋子里,各大家族的邀请函一律被婉拒,让诸多野心家费解,是抛光养晦还是懦弱的故意不见?但当一张明显是写在草纸上的邀请函送到罗林桌子前时,罗林一愣,露出会心的笑容,向塞西莉亚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城主府,来到一间恢弘的酒店前,一如数年前学院中的日子,弗朗西斯,佩内洛普,还有许久未曾谋面的查尔斯。
弗朗西斯在操作着烤架,一双邪魅的眼睛因为架着眼镜而破天荒的显示出一丝儒雅,但是很快就被那满脸的炭灰破坏了整体气质,佩内洛普一改形象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但查尔斯除了面相成熟了些之外并无太大的变化。
但四个人却像是在街边小摊吃东西一样蹲在地上,周围闻讯而来的众人愕然的着四个人像是饿死鬼一样争抢别人的食物,第一轮食物争夺战结束,佩内洛普锤了罗林一拳,道:“你不够意思,在刘纳斯城里待了一年,也不肯来学院和我喝酒打屁,我记着了,喝!”
弗朗西斯靠在罗林肩上嘻嘻笑道:“你不够意思,我早就听说你身边有个漂亮的女内政官,怎么也不带出来给兄弟们,给你把把关,再喝!”
查尔斯笑而不语,只是安静的敬酒。
第二轮以佩内洛普的盘子先被抢空结束,弗朗西斯灌了一杯烈酒,哭丧着脸说道:“还有你,我妹妹被你甩了,现在又回来了,整天窝在房间里面不出来,你这个不够意思的家伙!”
“对不起。”
“对不起别和我说,兄弟也知道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着自家妹子瘦下去,我这个做哥哥的,心疼。”
查尔斯仍然不开口。
第三轮,轮到讨伐弗朗西斯,但这个家伙脸皮厚到堪比城墙,面对狂轰滥炸仍然一副自在相,只有罗林提到那个修女时才一脸的惧怕。
第四轮,面对查尔斯,三个人面面相觑绞尽脑汁却想不到他出丑的事,倒是查尔斯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理由自罚三杯。
酒过三巡,抽出时间来相聚的四个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查尔斯却举起了酒杯,笑道:“活着,下次再聚。”
……
分开之后,弗朗西斯恬着脸跟在罗林背后说要一眼美女内政官,大叫着要从罗林身边挖人,直到见了在门口相迎的塞西莉亚后,弗朗西斯立刻如见到猫的老鼠般战战兢兢地不敢再造次,直到书房,弗朗西斯心有余悸的喘息道:“赞美某个眯眯眼的家伙,罗林,她就是你的内政官?怎么见她我就觉得脑壳里面的脑浆突突的往外冒呢?”
罗林揶揄的笑道:“怎么大少,你怕了。”
弗朗西斯汗颜道:“还真是怕了,罗林你怎么就受得了呢。”
“大概是习惯了吧。”
两个人坐下后,弗朗西斯才神神秘秘的说道:“兄弟,哥哥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