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红烛已经快燃到底,屋里还很明亮。
寻香醒来,感觉被个温暖的身体圈在怀里。身子动了动,想起昨晚的圆房喜宴,侧眼瞟了瞟还在熟睡的男人,脸上一热,满腹柔情,一只手放在他光光的胸膛上,沛林猛然睁开眼,惊喜道:“香儿你的酒醒了?”
寻香此时方觉双腿间略有一丝疼痛,知道昨夜已经行过夫妻之道,羞涩道:“昨晚我一定失礼了。”
沛林紧紧搂着她,“没有呢。你只是有些醉了。只是你昨晚出了血,身体可有不适?”
“有一点点疼,歇几天便没事的。”
寻香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热,摸摸他的头:“你生病了?”
男人一经人事,初夜欢短,精力一充足,自是**浓浓。可是沛林是个有理智的人,想着女子初夜有损,不肯这时伤害到她,娇妻在怀,虽是千般不舍,亲了亲,搂了搂,强行坐起身:“我们起床去给老人们请安吧。”
寻香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千般温柔万般体贴,羞涩地拿起床边,昨晚下人就备好的衣衫,背着沛林穿好,回转头,沛林正光着上身,目光痴痴地看着她的后背。
寻香把他的衣衫披在背上,“天冷,你这样会着凉。”
沛林觉得有些不能把持,浑身燥得厉害,想着昨夜的曼妙经历,**浓浓地压制不下去。一把抱着她,控制不住地翻身压着她。
寻香昨夜醉了,不太记得当时的事,却知道他想做什么,羞得侧过头。
“香儿。”
沛林已经褪下她的衣衫,挨到她的身体,她疼得痉挛一下。沛林清醒过来,**退去,穿起衣衫,欠意道:“起床,请安去吧。”
女子必须顺夫,否则不贤。寻香扫了丈夫的兴致,很过意不去,低着头有些不安。
倒是沛林坦然,安慰她,“往后日子长着呢。”
寻香抬起头。心中欣慰,沛林是个好男人。知道体贴妻子,不沉女色。
夫妻俩刚穿好衣衫,月鹃和莲儿便进来了,见他俩人已经衣衫整齐。月鹃收拾屋子笑道:“大少爷和少奶奶起得这么早?我倒时进来晚了。”
莲儿帮着寻香装扮假发。
“老太太说家里虽有几个,可都是妇人了,得再添点丫头呢。不然只有莲丫头一个,老太太那边也要人的,一个使唤不过来了。”
沛林道:“往后你进来收拾一下屋子便好。莲儿还是去老太太那边伺候吧。我们年纪轻,不需要太多人伺候的。”
月鹃收拾好床,笑道:“那么成?堂堂少爷和少奶奶怎么连个近身使唤的都没有?”
寻香没出声。前两日太皇太后也和她说了这事,她没答应。
罗妈妈早早地过来察看,“少爷和少奶奶起来了?太皇太后说,若是没起得来,中上就不必去请安,让把早餐送到你们屋里,让你们继续睡呢。”
沛林着一身暗红新衣,精神朗朗地走出屋外,“哪里能那样懒散?”
谷庭仪已经起床,抱着官帽要出门,莫氏正送他,见到沛林起了早,老两口乐开花,谷庭仪呵呵地笑道:“林儿,不睡个懒觉?”
“祖父早安。”沛林向祖父作个揖。
谷庭仪挥挥手,笑一笑,“我家林儿规矩好,新婚燕尔不赖床,先记着给老人们请安。你们快去逸安居吧。”
“祖父祖母早安。”寻香从屋里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红袄外套皮毛背心,精神抖擞地,显得更俊丽。
莫氏拉着她,百看不百爱,笑得合不拢嘴:“你俩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我先送你祖父出去。”
“祖父慢行。”
小两口恭敬地看着谷庭仪往内院洞门走去,方向逸安居走去。
罗妈妈察看了情况后,回去报了信,又守在逸安居的廊子上,见得小夫妻喜气洋洋地走来,连忙在门口禀报,“来了,来了。”
太皇太后坐在厅里,周氏坐在侧座,成氏和铃儿立于周氏身后。
小两口一一请安,太皇太后已经迫不急待将榻几上的一个红色小盒子拿起来,“香儿,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你拿着,待你明年生了孩子,皇姑婆再好好送你一份厚礼。”
铃儿叫起来,“皇姑婆,这还是小小心意?你已经送给嫂嫂许多金银珠宝。哥哥和嫂嫂一夜洞房起来,皇姑婆又要送宝贝给嫂嫂。铃儿都嫉妒了。”
太皇太后笑道:“你要是嫁人人,不只有陪嫁,洞房之后,姑婆送你的一定比寻香还多。”
“说话算话?”铃儿被沛林和寻香的圆房宴给刺激了,“冲着皇姑婆这么丰盛的礼物,铃儿明年一定把自己给嫁出去!”
周氏乐得叫起来,“哎呀呀,我可是盼着这天了。到那时,我铃儿嫁出去,我便甩掉个小包袱了。”
“哼!以后我再不做你们的跟屁虫了!要象嫂嫂这样,找到个好丈夫,天天跟着丈夫一路!”铃儿上前帮着寻香接过盒子,要打开看,太皇太后道:“铃儿不许看,这可是给我嫂嫂的。若是以后你嫁人,我给你的东西,你嫂嫂先打开来看了,你会怎么感想?”
铃儿停下手,把盒子往寻香手上一塞,羡慕道:“这么沉沉的一箱,一定价值不菲。”
“谢皇姑婆。”寻香抱着盒子,向上座行了礼,把盒子交给月鹃,并不急着打开。
“我这还有点心意呢。”周氏从衣袖里摸出个沉沉的锦袋,走到寻香面前,绕过铃儿的手,放到寻香手上,“小小礼物,不成心意。待明年你生了孩子,外祖母和外祖父一定送你大礼。”
寻香礼谢。
“我这里也有点东西。”成氏又走了过来,把个锦袋放到寻香的手上。
铃儿好奇得不得了,可是不好夺过来看,一双大眼睛不停地转,猜测着,寻香今晨得了多少好处。
寻香把礼物全交给月鹃,从衣袖里摸出个红色的福袋,放到铃儿手上,“我得了长辈不少礼物。你呢是妹妹,又待嫁,按规矩,嫂嫂要给妹妹礼物的。这点东西不值钱,却是嫂嫂的一点心。”
铃儿酸溜溜的心理得到满足,打开来一看,却是太皇太后送的一只珍贵的血玉镯,惊道:“这镯子可是太皇太后最宝贝的,好不容易它们变回一对,你送我一只,不是让它们又分离了?”
太皇太后等俱是一怔。
寻香道:“镯子的确珍贵,又是皇姑婆送的。可是沛林没有别的兄妹,只有你一个表妹妹,虽不是同父同母所深,却是兄妹情深,我们一人收藏一只,往后世世代代都情深爱重,彼此关心彼此照顾。”
铃儿感动得抱着寻香,“嫂嫂。明年我就把自己嫁出去。往后你生个儿子,我若生个女儿,咱们便结成亲家,这对镯子便是儿女们联姻的信物。”
太皇太后笑道:“这样极好。你们姑嫂俩一人藏一只血玉镯,若是可能将来又结成亲家,那可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的事。铃儿,待到你出嫁时,皇姑婆决不会待薄你,比寻香少送一点礼物。”
周氏和成氏都笑起来。寻香真是大方,那对血玉镯可是稀世珍宝,寻香竟舍得拿一只送表妹,可见她的情义和心意极真切。
铃儿围着寻香和沛林“好哥哥,好嫂嫂”地叫过不停。
“孩子们这么相亲相爱,哀家都感动了。”太皇太后激动得抹抹眼角。
“信安侯和老侯爷到。”罗妈妈在门外通报。
“祖父和父亲一定也有礼物送给哥哥的。”铃儿笑着跑回母亲身边。
果然马老侯爷和马希元有带礼而来,送了一只金秤和一只奔腾的玉马给沛林作红包。
却说薜洪志带了六个亲信去浑水县查案,与谷柏新将将当初相关的王家和陈家的儿子叫到大堂,几番细细询问。
起先两个学生见薜洪志温和可亲,着的便服站在案桌旁边,以为极易应付过去,第一次询问无果,薜洪志捉摸了一番,总觉得这两个学生是知情的,便把他俩打得皮开肉绽给收监起来,到次日又问。
两个学生本是不相关的人,一向娇生惯养,哪里受得这样的苦,次日再上堂,两人见薜洪志端坐上首,谷柏新恭敬地站在一边,薜洪志身上着的已是三品大员服。两人吓得不轻,说的便不再那般振振有词,只是语言颠倒的搪塞。
“王生、陈生,你俩若是知情不供,便是与罪犯狼狈为奸,犯下谋害金剑使杨沛林的灭族之罪!”薜洪志威仪震人,双眉倒立。
两个学生吓得一瘫,谷沛林几时变成杨沛林,还是什么金剑使?王生性懦,一听要灭九族,当即吓得尿流。陈生颤颤地举手招认:“大人。此事实在不关我们的事。当初前任谷知县向我们询问是,我们便说过,这是谷家的私事,与我们外人不相干啊!”
薜洪志一听有眉目了,和蔼道:“若是不相关。你们需得把实情道来才可知与你们不相关呀!”
陈生将当日请沛林去半山酒舍喝酒的事细细道来。
谷柏新在一旁听得发寒,大哥审了此案后病死,而今浴为又暴毙,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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