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法便要行动,寻香抓紧季节,将普类绿茶的老叶,结合透香技术制了几斤酒茶,只是没有制成茶砖,仍制成茶粒。
在不断的试验和探索中,她领悟透更多制茶的道理,发现结全酒茶的制作,顶叶鲜嫩,略略堆渥发酵后,口感更好,而底叶宜较重发酵,因此绿茶的制作技术得到提升,便多了重酵和轻酵两类茶出来。
每出一种新试验品,寻香便让莲儿给彩凤和春桃送些去。
三月底时,彩凤和春桃让莲儿带消息回来,说不少客人对酒制过的茶很有兴趣,都说这种茶更耐品,姑娘们口味却没那么重,更喜欢轻酵过的茶。
而果庄和田庄的一些庄民品尝过后,不少男人都喜欢重酵过的老茶,普遍反应这种茶对他们来说更实惠,这种茶可以泡上十水以上。
这么一来,茶的分类越来越细,并逐渐形成不同的客群。寻香和寻天化专门建了一个客户记录簿,让君儿每天记录各类茶客的特点,以便以后结合茶客的爱好研制新茶。
在制茶的道上,寻香越来越有心得。
茶林的老叶原来都不采的,采来也难制出好茶。现在采来后统统可以制成酒茶,因此春天比去年秋季多出了三分之一的产量。
沛林给这种老叶茶取了个有趣的名字,叫作老茶香。寻香把这类的新茶价格订得较低,只卖八两一斤。这种茶跟黑茶一样宜放,即使当季卖不完。越放越醇,明年的价格还能见涨。
因为庄民特别喜欢老茶香,所以还没正式上货,这茶的名声就由庄民一个传一个在巡城给传开了。
第一批老茶香一送到茶行。一百斤茶只两三天,就一抢而空。
第二批老茶香还没制出来,田庄、果庄的庄民都纷纷托何庄头出面来订购。
去年秋天寻家开始出成品茶后。寻香给采茶的每人支了十二两银,制茶的每人支了二十两银,对廖氏寻香有多奖了五两银。
寻香最先要支更多的银子,谷庭仪和莫氏不同意,说按照寻家卖的茶价虽高,其实采茶和制茶的技术是寻家教的,茶工们只是掌握后做好而已。而现在就把工钱支得太高。以后不好涨钱和奖励。
尤其莫氏,总觉得人心是由胃口给撑大了而变大的,她说文氏就是个例子,文氏管家后,因为她性格好强。莫氏从大局着想,支持着她,让她占了不少便宜,可是她胃口越变越大,到后来大到吃人犯法的程度。所以下人的工钱,不能克扣,但不能一来就给得太多,把胃口给大了,到后面不好收场。
而风伯又专门去打听过西山那边的制茶工。那边的工钱说着收入高,实际上一个月拿到手的收入,做得好的才五六两,一般的都只有二三两,拿到一二两的最多,甚至还有不少人还倒赔银子。那边采茶的。一个月最高的都不超过二两。
寻家的下人和庄民,对寻家支的工钱,其实都很满意。尤其采茶和制茶的农妇们,只秋季赚的钱比好多人家一年挣高出一倍,而且寻家管吃,还一人管发了两套衣服。到过年时,又给每人发了二两红包。
因为荷包里银子比原来多了,大家觉得老茶香实惠,又经放,还越放越好吃,所以就想买些老茶香放着,来作待客的饮品或者做送客的礼物。
这天下午,何庄头来到寻庄,找少奶奶谈帮大家买茶叶的事。
莫氏不愧是老当家,明白何庄头是想帮大家讨个人情,拿点折扣,和寻香来到庆善堂,让下人又泡了好茶招待他。
“少奶奶,老太太,寻家茶好,庄民们都动心了,让我来帮大家统一订购些老茶香。”何庄头一看到寻香,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寻家来了后,仅从去年秋季起何庄头家的收入比往年就多了两倍多。
莫氏怕不待寻香开口,郑重地道,“庄民来买茶是好事。不过茶价却不敢少。这种茶走的路线就是新出时便宜,越往后会越贵。若因大家是庄民,随便少价,以后卖乱了茶价,对寻家的茶价会有不好的影响!哪种茶是什么价,一定要坚持,不能因是自己人轻易打折,这样才能给外人寻家茶好,寻家茶珍贵的好印象。”
何庄头能当庄头,比寻常人聪明许多,老太太这么一点,立即觉悟,一拍脑门,笑道,“对呀。我们可不能自己把茶给卖贱了!”
寻香对庄民她有些放下脸来。莫氏这么一说,她抿着嘴直笑只得道,“给大家说吧。以后生意越好,过年时红包会更多。”
何庄头对现在的收入已经很满意了,他可是没想寻家搬来不过半年多,大家的日子就好了一倍以上,欢喜地道,“少奶奶,没事。这事我去给他们解释。”
何庄头当即跑回去,好好地给大家解释了一番。
庄民们在寻家的治理下,收入比原来多得多,对寻家茶业不只看好,还以寻家茶业为骄傲和自豪,听罢何庄头的解释后,明白了道理,自然都不愿把寻家的茶给卖贱了,买茶的激情反而更高。而且极体恤寻庄,仍然请何庄头出面统一订茶,以减少寻家的麻烦。
两个庄子十七家人一共订了五十斤老茶香。
第二批老茶香一百斤才出来,何庄头就卖走了一半。余下的一送到茶行,只半天就抢光了。没买到的,听说第三批还有一百来斤,纷纷先交订钱抢货。可谓茶还没出,只两天货便卖光了。
老茶香的名气扩散得更快更大,寻家的茶行越来越出名。
不少外地客人从彩凤和春桃处了解凤鸣野仙,纷纷前来订货,有人把价出到了八十两一斤,可惜寻家的野茶树只有两棵,这个春天下来,总共才制得十五斤黑茶,寻香要给两位老人留着用,一斤都不敢拿出来卖的。
莫氏很精明,说照这个苗头下去,明年家里这点黑茶价格可以飙到一百两一斤,她和谷庭仪虽然喜欢喝黑茶,却不舍得吃了,非要给孩子们留着,攒下来,这个可是越放越值钱的。
寻香可不介意这些,黑茶越放越值钱是一回,可是二老吃了好更重要,所以每天上午让月鹃必须给二老泡上一壶黑茶。
寻家的日子越过越甜,越过越顺。
三月底时,沛林拄着木棍在院子里可以慢慢步行了。
老王长长地舒口气,他没想到沛林会好得这么快,在他的预计里,就是运气好的话,至少还要半年沛林才下能地慢慢走路。
正好这时老王的儿子送了信来,叫他爹回去一趟,说回春堂来了个重症,他对付不了。
老王就要回去了,这下午他在屋里收拾着东西。
谷庭仪拿出一万两银票给他,怎么劝怎么塞,老王说过不要诊金怎么都不肯要,两人在老王的屋里推攘了半天,银票都快给揉碎了,老王不想和他纠缠,便不理他,又去了药地。
花木林里,海涛和风伯带着几个人正在按老木列的单子,帮他挑一些花木打条,包泥。
寻香带着人在给新茶林和药地灌水。看到老王,寻香放下木瓢走过去。
她知道老王本来一直想要水参子的种植方。可是水参子离开了灵池水绝对种不活,不过再过两月土参子就可以拿出来种了,这个到时到可以分些给他。
老王早不再问水参子的事,他知道寻香不是不感恩的人,他已经感觉到水参子跟符水有很大的关系,寻香就是能给他一大桶符水拎回去,但后续种养始终是问题。
老王笑眯眯地又叮嘱她道:“寻香,针灸你现在是掌握了。但是你还得多读《本草纳目》和我给你的《病理大全》。将来你有时给大家诊诊病,配配药,可别弄错了,丢了我老王的面子。”
“是。老王大夫,明天你走了,晚上我送些水参子给你。说实话,水参子我的确是有些,可是到别人手上种不活的。”寻香坦白地说。
老王笑着抄起双手,“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所以也不再问你。只是你那符水到时能否赠点我?”
“会的。明晨我让海涛叔给你装一桶,送你上船。往后另有适合的新药材,我一定会分种子给你的。”寻香没明说土参子的事,但她已经决计划好要分一批给老王。
“鬼丫头,总是神神秘秘的。”老王开怀大笑一会,然后收敛笑容,认真地道,“我不会去研究你的问题,只要你做的都是好事,那又何乐而不为?不过沛林这桩案例,我可要写进王家的医案里。”
“应该的。沛林若不是遇到你,这一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另外我有一事托付你。”寻香想趁老王回去,给大伯带点水参子。
“你说吧。”
“你回去,请暗地里给我大伯带点水参子去,让他自己好好放着,这水参子其实可以解百毒,而且……”
老王直点头,四下看看,紧张道,“你别说了。我明白。沛林能够创造奇迹,其实也归功于水参子和符水。这种逆天的东西,不能张扬,一定要保密!”
“谢谢老王大夫。”寻香再没心事了,老王大夫实在太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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