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若是想要出城,小女子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需大官人牺牲一下。”
眼见城中禁军巡查的越来越紧,柴进也是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出去,而此时朱琏姐妹却是走过来,一开口便惊到了柴进。
“哦,是何法子,尽管说来。”
柴进也是来了兴趣,好奇的说道。
“这...”
朱琏先是犹豫了下,而后还是缓缓的开口说了出来,这法子便是让柴进伴做女子,藏在朱琏的轿子中,而将陈丽卿藏在朱凤英的轿中,如此便可以骗过禁军出的城去,只是怕柴进不肯伴做女人而已。
“哈哈,此事有何之难,大丈夫能屈能伸,朱娘子先是让柴进入闺房躲避官兵,又是藏柴进与轿中,如此恩情柴进尚不知如何回报,有怎么不肯?”
虽然柴进以义字标榜,但却不是迂腐之辈,再者后世诸多演义中,也有许多英雄好汉为了躲避贪官恶吏的追捕,被庇护在轿中,柴进又哪里有什么负担的。
“柴大官人果然大丈夫。”
虽然听柴进说入闺房、进轿子,让朱琏的脸红了红,但还是忍不住赞叹的说道。
“哈哈,我家相公未曾入我花轿,却先入了朱娘子的花轿,莫不如舍了这家业,与我等一起浪迹天涯岂不快活?”
陈丽卿大大咧咧的说道,要不是知道她是女人,在场的人都会将她当做一个男儿看待,那朱凤英更是如一个小迷妹般在陈丽卿身旁点着头,显然这段时间已经被陈丽卿成功带歪了。
“休得胡言,你再这般说,相公我就家法伺候了1
也是这几日,那般英勇的陈丽卿,却是害怕柴进给她上药,柴进无奈只能用后世最显著的法子大屁股,初时陈丽卿还要与柴进拼个你死我活,但在柴进又一顿巴掌下,倒是老实了起来,而导致现在只要柴进说家法伺候陈丽卿就下意识的缩头,不敢和柴进争辩。
“朱娘子,莫要听着这丫头胡话,此次还有劳朱娘子了,只是朱娘子可知你我重量加在一起,非常人不能抬动的。”
柴进知道,这北宋虽然有轿子,但规定却是很严格,像朱琏出行虽然有轿子,却也只能是两人轿,不说里面十分的拥挤,就是抬的人也只有两人,万一加上柴进动不了,那可就有些尴尬了。
“此事无妨,倒也正是给大官人引荐一二。”
说完,朱琏拍了拍手,走出两个汉子,这一人生的浓眉大眼,紫红面庞,身强体壮,端的一个好汉子,另一人穿着家将服侍,虽也长得精干无比,却在眉宇间有一丝傲气,显然是自视甚高的人物。
“这二人一人名唤王横,一人名唤张保,都是府中家将,前日的父亲命令前来府中护佑,此时正好做这轿夫。”
柴进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细细打量了一番,确认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两个岳飞最为忠实的贴身护卫,在岳飞死后,一个因岳飞的一声‘不动’活生生被恶人砍死,一人因劫狱不成,感念岳飞之情不甘落于王横之后,直接撞墙而死。
“好汉子!好汉子1
柴进见二人这般,不住的赞叹道。
“你是何人,能得朱家娘子这般看重?”
王横倒是没有说什么,但张保可是不愿,他原本就是打算奔着朱伯材有个前程的,如今却被派来做府中护卫,本就有些不悦的他,此时又知道自己要给别人当轿夫,哪里愿意。
“实不相瞒,在下...”
柴进知道这张保乃是本性使然,当初去岳飞军中也是如此,但见岳飞的本事与豪气,立马纳头便拜,从此也没有什么贪图富贵的张保,而是多了一个舍生忘死的马前张保。
“什么,你便是那孟尝君柴进?”
张保是在乎柴进的身份,而王横却是听得柴进说的那般义举,本身重义气的他,此刻也不再沉默。
“哼,那高俅小儿好生无礼,竟然将陈家逼得家破人亡,日后见着必然少不了一棒子1
就在柴进刚刚听完王横的愤慨之言时,却见张保直接朝着柴进跪拜了下来。
“如今,却是见着恩公了,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1
说完,那好似没有痛觉一般,直愣愣的在柴进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就是那青花石板也被磕的‘嘭嘭’直响。
“张壮士为何如此,快快起来说话。”
他这一下可是让柴进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搀扶起来。
“恩公有所不知,小人早年为了出名遍访名师,却忽略了家中老母,那老母常年有病在身,若非恩公时长派人接济,家母早已去世,所幸小人得知消息后,才回家见了老母最后一面,此恩万死难报,请再受小人一拜。”
说完,又要朝柴进拜去,但柴进听完了之后,哪里还能让他再拜,这也是他当初收服人心的一步措施,原著中的柴进只是救济有真本事的好汉,当然也错过了不知多少好汉,但穿越后的他不光是好汉,无论是贫困人家,还是饥民、流民,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柴进都会救济一番,更是让手下人依靠河北商行救济那些困难的人家,也正是这种方式,让柴进才能在这几年多的时间招揽数千精壮之士作为庄客。
“原是这般好汉子,当得俺王横一拜1
说完,王横又准备朝柴进拜去,柴进是扶着这边那边又拜,扶着那边这边又拜,让柴进都有些不知该扶谁了。
“哈哈,你们两个汉子莫要拜了,可先抬我家相公出的东京城,日后再说如何?”
关键时刻,还是陈丽卿出言为柴进解围道。
“此言即是,恩公放心,张某就是豁出性命也需护得恩公周全1
张保一拍胸脯,豪气十足的说道。
“哈哈,俺王横也一样1
原本朱琏也有些担心这两个汉子不答应,却没有想到只是知道柴进的名号,便直接答应了下来,倒是让她送了一口气,也再次见识到了柴进的无敌魅力。
“如此,进便谢过二位兄弟。”
柴进也是欢喜,一方面是为能出东京城高兴,一方面是为了又遇见两个好汉开心,柴进有自信只要出了东京城,就可以将这两个汉子拐入自己麾下,毕竟他们这两人竟然被朱伯材派了看家护院,那岂是这两个汉子能愿意的。
在一番收拾下,朱家姐妹将柴进由里到外花成了一个娇媚无比的女人,也是柴进原本就皮肤白嫩,再加上眉清目秀的,原本就是不怎么打扮都能看做女子,此时为了不露马脚,刻意的收拾了一番后,更是让陈丽卿直接开始调戏起柴进来。
“小娘子,可与姐姐...”
柴进没好气的一巴掌拍着作怪的陈丽卿屁股上,让陈丽卿的话立刻没了音,逗得两姐妹不住的捂着嘴偷笑。
“好了,柴娘子请上轿吧。”
朱琏难得的开了一会玩笑,掀起帘子朝柴进说道。
柴进也没有说话,只是十分无语的白了朱琏一眼,而后率先坐了进去,而后朱琏也紧跟着坐了进去。
另一边朱凤英也和陈丽卿坐了进去,那副轿子虽然没有张保他们的好力气,却也是千里挑一的轿夫,抬两个女子倒也是没什么问题,至于陈娇等女卫则是伴做使女混入了队伍中。
一路走来,倒也是无事,虽然张保二人抬着柴进,却也比那相对轻松的陈丽卿二人走得快,要不是为了不露马脚,这二人抬着柴进现在就已经跑出了城去。
就在众人快要出了东京城时,却见一伙禁军拦住了去了,为首的一人却是让朱琏捏了一把冷汗。
“呦,这不是朱家小娘子吗,可是出城?”
这说话的,赫然就是高俅之子高衙内,也是他认识柴进等人,为了报仇自然就守在了这城门处,只为报当日狼狈之仇。
“衙内可有何事?若是无事还请让开。”
也亏是这高衙内只喜妇人,若非如此这朱琏又怎么敢掀起帘子说话。
“嘿嘿,倒是无事,只是近来贼人众多,还请娘子掀开帘子,让某看上一看轿中有没有贼人。”
朱琏一听高衙内要看轿子,脸色就是一变,但嘴上却是怒斥道。
“混账,这女子轿中如何能让男人观看,高衙内莫不是欺辱我朱家1
说完,朱家的家将纷纷怒目而视,虽然高衙内势大,但主人受辱他们这些家将又岂能善罢甘休。
“诶,娘子说的哪里话,只需...”
高衙内却是一点也不怕,还一步一步淫笑的走向轿子,眼瞅着就要来到近前,却被一声喝道。
“衙内,此事有些过了1
高衙内一听到这人的话语,心里就是一激灵,回头一看却是那自己最惧怕的人物,正骑着宝马傲然而立。
“原来是端王殿下,端王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这个端王可是连他老爹高俅都敬重三分的人,高衙内自然不敢造次。
“端王1
柴进一听,他可是知道端王是谁,不由自主的身子坐直了几分,却一下就撞上了正紧张的朱琏,这轿中本来就小,这一下可是让二人几乎贴面而视了。
“额,对不起,对不起。”
柴进也是知道做了错事,连忙将身子缩了回去,朱琏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脸却是红了大半。
“好了,姐妹出去游玩,就不要拦着了,放行吧。”
这端王也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来这里转转,正好遇见了高衙内调戏朱家姐妹,他虽然看不惯高衙内的做法,但他可不是什么英雄、义士,只要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就是将他的妻妾给对方都行,又怎么会管这些闲事。
“是是,端王说的是...”
高衙内陪着笑,挥了挥手,让守城的禁军让开道路,就这样柴进等人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而那端王也是不知为何,双眼就盯着轿子,似乎是想看看朱琏的相貌,却不曾想被伴做女人的柴进瞧了个正着,二人的目光虽然一闪而逝,却又彼此之间感应到了什么,柴进自然知道,这人日后恐怕就是自己的大敌了,而那端王却是奇怪这朱琏虽是女儿,却为何又那般如男人般锐利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