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石碣村后,柴进先是联系朱武等人,将三阮介绍给众人认识,而后便带着吴用等人去了济州城,也是因为一路随行的吴月娘就是要去济州城的。
“哥哥,那孟娘子倒还好说,但这吴娘子若是现在不说明白,恐怕日后将于哥哥无缘矣。”
一路上,吴用这种明白人,如何看不出柴进对这两女的意思,期间他也打听过,孟玉楼还好说,家中只有一个不知生死的哥哥,而吴月娘却是还有个做都监的父亲,按照吴用的想法,若是这吴月娘之父在济州城站稳,必然不会认柴进了,不说柴进日后会不会上梁山,就是不上梁山,他也定然会疏远柴进,为的就是撇清在清河的一切人和事。
“哦,如何这般说?”
柴进轻笑一声,这吴用或许阴险但却忠君,只有他发现对方只是一碌碌无为之辈才会舍弃,虽然毫无原则却任劳任怨,原著中有许多时候都是他与宋江意见相反,但却依旧为宋江出谋划策,虽用计歹毒却又顾全大局,往往和宋江发生争执时,却又选择默不作声,或者直接一力承担,或许他并不是什么出色的谋士,但绝对是一个干黑手套最佳的人眩
柴进也是觉得,有了这吴用至少自己在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可以有个甩锅的对象,不至于让自己落入风口浪尖,也是这吴用是个明白人,能够很快的揣测出自己心中所想,做哪些自己想做又不愿意去做的事。
“那吴都监原本就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在清河为了自身利益可以直接出卖自己的上级,如今从县尉做到都监,如何能将哥哥放在眼里,或许这一时半刻没什么大事,但日子久了可就不好说了。”
柴进也自然知道这吴都监是个什么货色,在清河县贪的也不少,若是柴进将那些自己调查的东西交由张叔夜,那吴都监也少不了走上一遭断头台,只是当时他看重吴月娘的胆色与手段,所以才饶了吴都监一名,但小人终究是小人,现在不找些手段制衡着他,恐怕日后他就会反过来算计自己了。
“学究说的有理,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柴进反过头来,看看吴用有什么好的方法来处理。
“若是哥哥此时还没有婚配的想法,倒是可以先于那吴都监递交婚约,只说家中有所规定,需几年后方可成婚,而后再视沧州状况如何做下判断,若一切顺利倒是可以慢慢图来,若是有些变故也可借助这层关系让那吴都监行那便宜之权。”
柴进暗暗点点头,果然这算计人的事,还是吴用使得最顺手,虽然柴进并不看重这济州都监的权能,但有个后手终归是好的,只要他与吴月娘暗通情愫,吴都监就是想不趟浑水也必须得下来。
“好,就依你所言,学究还要劳烦你跑上一趟。”
吴用一听,连忙点头,原本这就是他提出了的,自然也明白该怎么做最好。
“哥哥放心,只需借用李逵兄弟一用即可。”
原本还坐在马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李逵,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立马醒了过来。
“诶?谁在叫俺?”
那副憨厚模样,倒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就这样李逵随吴用走了,而柴进则是带着縻胜、牛皋二人去拜访这梁山泊的另外几个好汉,一个乃是东溪村的晁盖,这也是吴用从小相交之人,虽然没什么志向却也是有把子神力。
而另一人则是浑城宋江,也是原本该是这梁山之主的人物,无论此人品质如何,这江湖上的名声可是十分响亮的,即使柴进再讨厌此人,也得去拜访一二。
“该死的狗官,俺不是什么贼人,为何捉俺?”
柴进等人刚刚准备前往东溪村,却是发现一伙差人压着一个半边脸有红色胎记的汉子走着,那汉子即使被五花大绑依旧让几个差人难以招教。
“哼,那山贼强盗都说自己不是贼人,莫不是俺们都不抓了?”
为首的人倒是一副彪形大汉模样,但却丝毫没有听这汉子辩解的意思。
柴进站着远处观望了一下,忽然想起原著中一副经典的画面,连忙朝牛皋附耳悄悄说了句,后者立马点头跑了过去。
“诶,李二郎你怎么在这里呀,不是说好与俺牛皋一起去贩枣吗?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牛皋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倒是让那汉子也看的有些愣了,直到牛皋偷偷与那汉子眨眨眼,汉子才立马明白过来。
“是呀,是呀,俺就是在庙中吃醉了酒,才被这当差的当做贼人拿了,牛皋兄弟快快救我呀1
那为首的差人一听这种情况,狐疑的看向两人,要是他之前先遇上牛皋,恐怕会直接将他当做贼寇,此时也是不信这二人的话语的。
“大官人,大官人李二兄弟被抓了,您可快来管管吧1
牛皋一副哭爹喊娘的模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显然是这些差人不放了那汉子,他就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柴进就好像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与一众庄客打马走了过来,那为首的差人一看柴进这般做派,立马心中就嘀咕了起来。
“哦,在下沧州柴进,此二人那是我庄中庄客,专在这济州地界贩些大枣谋生,不知犯了何种罪状?”
柴进的一番话倒是吓了那差人一跳,也让那被绑住的汉子激动的差点喊出来,还好有牛皋暗暗掐了一把,这才让那汉子冷静下来。
“可是那孟尝君柴进,柴大官人?”
柴进点了点头,翻身下马抱拳道。
“正是在下,敢问差官是何姓名?”
那差人也是一抱拳,虽然脸色好看了很多,但却依旧没有要放那汉子的想法。
“在下浑城巡捕步兵都头雷横,见过大官人。”
柴进一听是雷横,心中已经有底,接着恭维道。
“哦,原来是插翅虎雷横兄弟,久仰久仰。”
雷横虽是县衙官吏,却是个江湖习气十分重的人,或许这在江湖汉子看来是件好事,但在县衙官吏来看便是玩忽职守了,不过这对于柴进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也是这件事好解决的办法。
“这兄弟却是我庄上之人,还望雷都头行个方便。”
说着,柴进便从柴五处偷偷拿来不少银票塞进雷横袖子中,雷横哪里不懂这种事情,微微一笑说道。
“好说好说,即是柴大官人做保人,那雷某也不敢为难,来人放了那汉子。”
这些差人显然做这种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了,见柴进出手阔绰,一个个也明白一会分到的定然不少,连带着对待那汉子也客气了起来,三两下便为那汉子松了绑。
“大官人去哪,这浑城地界俺雷横的名头还是有的,若有事尽管来浑城县衙找俺。”
收了钱,连语气都客气了三分,而柴进也正好要去浑城见一见宋江,正好顺水推舟道。
“实不相瞒,此次来这济州地界,乃是为了结交这浑城好汉的,某平生最爱结交好汉,那浑城除了雷都头外,还有朱都头、宋押司,柴某自然要去拜见,只是柴某先去已与晁保正说好,要去拜访他家,待见了晁保正便去浑城。”
柴进说完自己的行程,也是让雷横大喜,毕竟同为浑城人,能让柴进如此看重,日后传扬出去自然是有好处的。
“好,既如此雷某便不耽误大官人行程,只待来日到浑城再尽地主之谊。”
雷横抱了抱拳,便招呼着一众差人朝浑城而去,那被松绑的汉子见雷横走后,立马朝柴进跪倒在地。
“小人刘唐,谢大官人解救之恩1
说完,刘唐便一脸激动的抬起头,满脸敬仰的看着柴进继续说道。
“早就听闻柴大官人仗义疏财,今日一见孟尝君之名有过之而无不及,刘唐早有投效大官人麾下,今日又蒙大官人相救,只愿大官人莫要嫌弃俺粗鄙,鞍前马后在所不惜1
柴进一听果然是刘唐,顿时心中暗暗欣喜,这刘唐虽然只是步战有一流水准,但胜在忠义无双,虽然他是贩私盐出生,却也好过那些开黑店谋财害命的主,不劫良善之人只劫贪官污吏,也算是有些胆气。
“好,即是好汉,我柴进岂有不接纳的道理,刘唐兄弟快快请起。”
说着,柴进便将刘唐扶了起来,又与他介绍了下縻胜、牛皋二人,众人皆是欣喜。
“刘唐兄弟,缘何你会在这里?”
柴进一行一边向东溪村走,一边闲聊着。
“大官人有所不知,俺之前是贩私盐的,也与大官人产业有些勾当,但前不久遇大风浪折了这些许本钱,本想来这浑城见见那托塔天王晁保正,看看能够赊些本钱,再去贩那私盐。”
柴进听得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感叹时间线并没有太乱,想来现在的生辰纲还没有发生,而此次或许也是晁盖与刘唐结缘的时候,只是有了柴进,自然不会将刘唐让与晁盖。
“那晁盖也是此间贩盐的主?”
柴进对这一点并不是太清楚,毕竟他对于手下的产业大多都是处于放权管理,只有在关键地方使劲而已。
“那是自然,此间最大的贩盐商贩便是晁保正了,当然比不上哥哥的能耐大。”
刘唐刚想吹嘘一番,突然想起柴进的产业,立马又改口道,毕竟只要进入这私盐的行列,就知道柴进的私盐规模有多大,也就是现在贪官污吏横行,不然柴进早就被人抓起来了。
“那倒是要好好会一会这晁保正了。”
柴进嘴角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已经有了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