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温氏茶馆的后院,鬼鬼祟祟爬进来了一人,落地的时候似乎是被什么绊倒了,神色慌忙一看就是一个摸黑的新手。
不过索性并未有人发现,借着月光好不容易找到装牛奶的大缸,急忙解开了怀里的二斤砒霜三斤老鼠药,一齐倒进去。
“是你们不仁害我开不下去,你们也别想好过,这毒奶茶等着去吃断头饭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打算从院子里头爬出去,可是这一米五的身姿够了好几次愣是没够到。
“他娘的忘了要怎么出去了”。
后面是温好住的院子,前面是有人守着的茶门大楼,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就算是寻个梯子也寻不到。
正着急忙慌着呢,突然月光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心中恐惧瞬间腾起,不等转身便一声闷哼不省人事。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捆绑了起来,整个后院灯火通明。
温好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的大胆敢到茶楼里面来下毒,简直是愚昧至极。
愚昧至极几个字温好是真没有白夸眼前的人,一打开那装牛奶的大缸便一股子刺鼻的气味袭来,上面还漂浮着未沉淀的药粉,况且这隔夜的牛奶也能不能再使用是打算做实验看看能不能提炼黄油的。
“邓掌柜的真是艺高人胆大氨。
大山此时手里拿着一根法棍,这便是刚刚把邓家茶楼掌柜的敲晕的玩意。
这事多亏了大山半夜肚子饿,来后厨找吃的,发现了这么鬼鬼祟祟的一人,爹娘说了大半夜偷偷摸摸的都是坏人。
邓掌柜的一看大山,大山便举起法棍要敲人,邓掌柜的后脑勺上已经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大包,再被敲一下那得了。
福福正要喊着住手,大山一时间没收住,被咬了一口的法棍就这么硬生生的砸到了另一边脑袋上。
肉眼可见邓掌柜的变成了哪吒,法棍愣是没掉一点渣。
“大山住手,没妻主的话不得随便打人”。
大山脸盆那么大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主君,我没收妆。
温好没计较,大山智商不算高但是忠心护住这一方面她很满意。
“无妨,下次听到话了再动手”。
好不容易送了几盆冰水让邓掌柜的清醒,温好的话又让人晕了过去。
“既然都来做客了,就喝杯茶吧”。
温春闻声去那被下毒的大缸里面捞出来了一碗摆在了邓掌柜的面前。
她无计可施能怎么办,只能先装晕,难不成还能灌自己不成。
想的没错,温好还就打算灌她,只不过温好没打算当着福福的面。
揉了揉福福略带肉感的小手:“夫郎你和林公子回去休息吧,我待会便回来陪你”。
林晚枫虽然对于这种事情也青筋直跳,但是他明白温好的意思,识趣的二话不说便离开。
现在院子里面就只留下温猫温春还有一众的小厮。
温好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便冷了脸,连温春温猫两人看了都觉得发寒。
指着被下毒的奶缸,语气犹如寒刀,声声刺骨。
“给我灌到她灌不下为止,灌完了打晕丢到她们茶楼的井里头去”。
这无异于杀人,温春虽然以前没少干混账事,可是这种事情是第一次,见温春不敢下手,温猫倒是二话不说把人招呼上来了。
那邓掌柜的见真要灌她这下子害怕了,立即挣扎着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成不成,我以后老老实实再也不干这等事情了”。
可是温好却没打算给她机会:“这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心思歹毒又怎么会在我手里”。
她温好向来待人和善,但是惹她的人可从来没好下常
紧接着温好便背过身去了,这种场景太过于凶残不适合她看。
等到渐渐地没有了声音,温好转过身来这邓掌柜的已经嘴巴乌紫口吐白沫,肚子和孕夫似的不省人事了。
温春在一旁呆愣的看了许久,手指微微打颤,温好拍了拍温春的肩膀:“不忍心是吗?若今日不是大山侥幸发现,那咱们明天甚至是更多的人都会死”。
温春明白,可是即使是如此,也可以报官,为何非要自己解决。
“我们可以报官”。
温好笑的无奈:“报官?等她给几百两银子再被放出来找我们报仇?”。
第一次给钱解决温猫的事情的时候她就清楚这镇长是个贪官,可是世道无奈有些事情不是凭她一己之力得以改变的。
温春沉默了,有些事她也不好说。
紧接着自觉的招呼着几个人把人给抬走,打算趁着夜色丢到邓家茶楼的井里头去。
让人把下了毒的牛奶处理掉,连缸也砸碎了,又检查别的材料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才回到屋子里头。
福福并没有睡去,见妻主回来,赶忙乖乖的躺好假装已经听话的睡着。
这小家伙演技相当的拙劣。
“如果夫郎已经睡着了,请举手”。
烛光当中一只手快速的举起等待着夸奖,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收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啪1。
“我就知道你没听话”。
福福这才睁开眼睛,呼了呼自己的手,他又中计了。
“才没有,我就是睡不着”。
温好点头称赞:“不错还会狡辩了,有进步”。
话虽说是有些怪罪的意味可是身体却把福福圈在了怀里:“你不问问我到底把人怎么样了,结果如何?”。
福福现在愈发大胆献上了自己的香吻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
“妻主若是想让我知道我就知道,若是不想便不知道,妻主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福福都支持”。
自己的夫郎没白疼,虽然白天让自己甚至疲惫,但是晚上还是忍不住好好地疼爱一番这个男人。
另一个房间,包子正在训大山,使劲的用那被大山啃掉了一半的法棍敲击床板:“大山,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大山不知道全程都盯着包子手里的食物,他好饿啊,明明吃饱了可是还是好容易饿。
包子见大山这副样子就生气:“你这样子,要是闯祸了以后主君就不要你了,看你到哪里去”。
听到这里大山才安静下来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包子看着大山是又生气又没办法,她与大山一起伺候主君,大山又脑子缺根筋可是倒是时常惦记自己,主君给他什么好吃的都留给自己一份,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有感情。
包子一脸的正义:“大山你是小偷,大半夜偷了夫人的法棍,你和那坏人都一样坏”。
大山连连着急的摆手:“没有,大山没有,大山就是饿,大山只拿法棍”。
变得硬邦邦的法棍都是卖不出去好价钱的,不过毕竟是粮食也不容易不变质就都便宜一折两折的价格卖给穷人家了。
虽然变得硬邦邦的了不好吃,但是却十分的扛饿。
进妹趁着洪三娘不在打碎了碗,费力的用瓦片打算割开手上的麻绳,他只祈祷三娘能够像是往常一样晚上别回来。
可三娘手里没钱,手里的这点钱哪里够她挥霍一个晚上,况且现在她越玩越大。
正在进妹松了一口气解开绳子,打开船门的时候三娘迎面走来。
这洪三娘正一路上想着怎么个厉害的招数才能让他吐出自己身上的钱的时候,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立马冲上去堵住进妹,进妹被饿了一天了本就没什么力气,夜又黑被绊倒,直接被三娘一把扯住了头发。
“贱人,你居然还想跑,有胆量跑肯定还有钱,你只要乖乖的把钱给妻主,妻主肯定会好好地疼你的”。
进妹现在恨透了这个女人了,直接顺着抓自己的头发就把三娘撞倒在地上,可是却也难脱身,但是如今不想办法脱身,恐怕面对自己的更加是无止境的折磨。
情急之下,进妹手伸进了自己的鞋子里面,从鞋垫下面挖出来了福福给的那块小金子。
“三娘你看这是什么,这是金子”。
金子在月光底下发着光,洪三娘看的十分真切,终于漏出来了笑脸。
“你要是早这么知趣,哪里用得着吃这么多的苦,我肯定会好好地疼你这个招财进宝”。
进妹看着这人的嘴脸实在是恶心,以前在自己眼里风度翩翩的女人现在就好比像是一只黄鼠狼。
等到三娘就要拿过金子的时候进妹的脸上笑的苍凉,一发狠把金子丢到芦苇从里头去了。
“想要金子吗,去芦苇从找吧,找到了算你本事”。
说完了之后似癫狂一样的笑。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能够做出,如此事情,此时金子飞了三娘恶骂了进妹几句,也全然不顾这个男人了,一头扎进芦苇丛当中。
进妹趁机赶紧的穿好鞋子往远处跑去,他刚刚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能够为自己争取到逃跑的时机。
手里紧紧攥着那块金子,他才舍不得丢,不过是趁着黑丢的石头,这金子要是丢了路途如此遥远他怎么回去。
三娘一直在芦苇丛里面找着,直到天亮也没找出来个所以然。
“娘的,不会是这贱人骗我的吧”。
此时进妹已经沿着小路跑到了城镇里面,可是他不敢多留,他这么个样子这块金子也不敢显露出来,找了个当铺当掉自己身上的首饰。
首饰不值钱进妹好说歹说才换了二十文钱,在街边买了两个烧饼充饥。
手里这金子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花的,这是他保命的钱。
他要回家,就算是走上十天半个月他也要走回家。
三娘找了一晚上没找到金子,进妹又不见了影子,此时要债的人寻了来了,洪三娘第一时间拔腿就要跑,可哪里由得她跑。
即使是跑进芦苇丛当中也没有逃脱被揍一顿的命运,那要债的毫不犹豫的就切下了她的一根手指头。
芦苇丛当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几人的嘲讽。
或许是父子同心,在家里的赵氏心里心慌的厉害,莫不是儿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可是他现在连如今儿子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能做些什么呢。
赵氏哭干了眼泪,在家里摆了一个菩萨,每天烧香念佛保佑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的,不管如何都至少写封信回来。
温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鲤鱼跃龙门可是让好多人家都红了眼,可是打探了一番之后又觉得可惜,已经有了夫郎,即便是眼馋,也舍不得把自己家里的儿子送过去当小的。
但是也有不少的盯着温好这块肥肉很长时间了,现在这正夫没有孩子,无所出纳个侍不很正常吗。
镇子上面做客栈的陈家就动了这个心思,陈家世代在这小镇子上面经营着客栈,虽然说谈不上多富饶但是家底丰厚。
她家中儿子颇多,看着这温好的势头如同春日笋尖一样节节升高,自己儿子嫁过去不算是高攀,若是以后能够成龙成凤,对于她们家那是益处多多,即使是不成龙成凤,就凭着这茶楼,自己也受益颇多。
她可是打听到了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听说温好已经在县城买下了地盘了,打算再县城多开一家,若是自己在她成事之前把春儿嫁过去,到时候再带带她们陈家,到县城里面混混说不定也能风生水起。
况且自己家的实力也不差,春儿长的又好看,她没理由不收下。
不日就请了媒婆,拿着春儿的画像上门。
媒公是个聪明人,并不上门找的福福,而是先去了赵氏那里。
聪明是聪明就是运气有些背,若是以前赵氏说不定能同意,可是现在家里儿子出去了想的就不一样了。
若是以后儿子的妻主也弄几个小的回来那儿子该多难受,况且福福很好温顺又还算是孝顺,虽说没哟孩子可是年纪小也不着急。
所以就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媒公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要知道陈家那三公子春儿可是好多人巴不得娶回家的呢,这让温家做小还不愿意,让自己这么白跑了一趟。
媒公还想再说些什么都没机会直接被赵氏推出了门,他可不担心得罪媒公,现在他家一没要娶亲的二没要出嫁的,怕个屁,少在这种伤心的时候来闹他。
“出去!出去!我们家不娶小,你找别人家去”。
福福在院子里头忙活试着拿提炼出来的黄油做曲奇,浑然不知公公院里的事情。
等公公想起这茬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过这佛了那陈家的面子,让陈夫人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陈夫人没想到自己这么示好居然被人拒绝,心里暗气,是一个心眼极小睚眦必报的性格。
“哼!一个毛丫头居然不知好歹,小心我给你点眼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