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好冷不丁的出现在赵氏的背后叫了一声:“爹!你说什么呢,恐吓人家干嘛,你说的话我不同意”。
这差点把赵氏的魂给吓丢了,当即就揪耳朵:“你们三个没一个省心的,要气死你爹我是吧”。
耳朵火辣辣的感觉快要掉了,连连求饶:“爹错了,错了,耳朵要掉了,爹你是不是馋肉了,想把我耳朵揪下来炒了”。
赵氏被这滑稽样子逗笑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温好连忙认同:“是是是,但是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咱们家当前的危机”。
年福福缩在角落里面,看着温好被欺负,紧张又害怕,自己以前在家里后爹好几次把自己的耳朵揪裂开,流的一脸的血,还要骂自己晦气,那烧红的火钳烫自己,一直死死地盯着被揪的耳朵,手里悄悄地拽了根小柴棍子,可是又害怕。
还好正当要冲上去的时候赵氏松手了,年福福这才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的脚。
温好把垒的高高的满满的那一个背篓给年福福背着,自己的看似没那么多可实际上却比年福福身上的重,当娘的倒是看在眼里不过也没有戳破,女人该是有点担当。
赵氏则是特别夸张地找了一根粗麻绳,一边绑在了年福福的手上,另一头给温好,嘱咐道:“他身上背着和么多值钱的东西呢,人丢了就丢了,东西可别不见了”。
又拿了根探路棍给温好:“走走路多往草里面打打,别遇到蛇”。
这也实在是夸张,不过为了避免屋里人担心温好应了几句就走了。
等到家里人看不见了温好才停下来,看着绳子另一头的年福福那可怜样,就像是牵了条小狗似的,不过更像是拐卖。
温好走过去把年福福身上的绳子解开:“夜路不好走,你跟紧些,别摔了,累了和我说,就歇会儿”。
月光下年福福的眼眸尤其的清澈,带着脸上的疤落在温好的眼里,一股可怜兮兮的样子,温好心里冒出了几个字,我见犹怜。
并且还冒出了大逆不道的想法,好玩不如嫂子,呸!姐夫。
出现这个想法之后,立马被道德唾弃了。
暗骂自己,呸!温好你还是不是个人,上辈子可是立了玉女牌坊的,股腰带都勒没了还有色心。
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心虚的不自觉的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年福福手上被绑着麻绳,被温好牵着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安全,突然一解开却有些落空。
低着头不说话,拼命的赶上,温好的脚步。
若没有出门的两个洋芋顶着,他还真顶不下去。
等出了山路到大路快要到镇子里面的时候,温好转过头看被自己落下一大截的年福福,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该死!忘了人家不会说话了,累也喊不出来氨。
赶忙把东西往地上放了放,还假模假样的迎接了一下年福福并且夸赞了一番:“福福很能干啊,累着了吧,我们歇会再走”。
年福福满身的的汗水,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他站不直一直都是在曲着腿走路,膝盖疼的双腿早就打抖了。
但是听到温好夸自己,他内心还是十分的高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
夜晚即使是有月光也看的不真切,温好还是发现了异常,不过也没有过多的问,过于关心自己的姐夫也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他和大姐没成事,但是这确实是买来准备给大姐做夫郎的,即使是没外说,村子里面人都能猜到,毕竟家里小的是个读书人夫郎怎么着也要明媒正娶体面些,按照规矩又是大的成亲了,才轮得到小的。
所以虽然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
歇完了之后温好却强制性的拿过了年福福的背篓背到前面:“我来背,我怕让人看见了笑话”。
年福福偷偷雀跃了一下下的心又跌到了冰窖里面。
但是却很认同温好的话。
温好的意思是,两人行有一个健全的女人在,还要一个身体不好的男子背重物,别人会笑话她没用。
很显然年福福屈解了。
但是她温好又不是什么心里大师也不是蛔虫成精,估计就年福福这条件早在蛔虫还没成精前就饿死了。
但是总算是赶到地方了。
敲了敲木门,砰砰砰!:“爷,打扰了,是我给开一下门”。
那老爷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见那小姑娘来了。利索的就起来了。
“哎~来了”。
看着背了那么多东西的温好,连忙来搭手,小老头有些口臭,说话倒是香的很,一个劲的夸:“这年头这么勤快,又负责的小姑娘可不多见,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早当家,父母的福气氨。
温好连连谦虚:“哪里哪里”。
温好很喜欢这老爷子,但是却不怎么想多说话,她向来评价人委婉,但是口臭确实是让人有些反胃。
现在不仅仅是小老头的口臭味,还有年福福身上的酸臭味。
温好不得不再次请求一下这和蔼可亲的老头:“爷,您能不能借身衣服给我小弟穿,让他洗漱洗漱”。
老人家打量了几眼年福福一脸八卦:“这不是你夫郎吗?也不像是你小弟氨。
温好忙打哈哈,要知道不管在哪里老年人在信息收集与传播这一块的力量都是所向睥睨不容小觑的:“爷,我还小呢,家里还有姐姐,娶亲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
老头子一副我懂,我懂,都是过来人的眼神又看了看两个人,看年福福的时候带着些怜悯。
“我看这娃娃头发也太乱了,我带他去洗洗,顺便给娃娃剪剪收拾收拾”。
温好则开始收拾东西,现在还差白糖没有买了,剩下的就早些去全买了白糖。
过了许久之后,那老爷子便看温好像是一个可怜虫了,特地拉到一边小声开导:“你还小,婚娶不着急,将来赚钱了,体面些了也会有村里说媒的张罗的,一个家起码伺候的男人要健全些才是,另一个家里干些杂货,伺候伺候大的,给口饱饭吃,不打不饿就不算是亏待”。
这老爷子是真把温好当孙女劝了,不然外人还真不好说,这也算是热心肠,温好也明白这里不是之前,得顺应时代,总不能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
笑道:“我说老爷子,你都要去享福了,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真的还小,我还是个豆丁呢”。
老爷子眼尖瞥见年福福出来了,立马打笑的回屋子里面去了。
温好看着年福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头发一节绳子束好了,养眼了不少,就是腿有些奇怪一直屈着。
温好还是没习惯面对哑巴,话出来的利索:“你腿怎么了,站不直是有伤还是?”
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年福福不会说话,又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才刚刚说完呢,耳朵里面就传进来了,有些沙哑又带着怯懦和谨慎,但是十分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