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日行夜赶,一行人进入城北城到达步行街,投贴报上家门后很快便被请进梅府。
大厅门口,林飞笑呵呵地迎了出来热情地打招呼:“把头大人,别来无恙。”
徐把头满脸愧色,他是个讲信用的人,从小就从没欠过账,这次不但欠了还是笔巨款,一见林飞显得有些慌张,语无伦次地回答:“飞少,这个,那个,上次……”
一言堂有清风阁的暗桩,徐把头为赎金得罪长老会被责罚早传回来了,所以林飞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笑呵呵地说:“呵呵,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把头,这位仁兄是?”
见林飞态度和谐丝毫没问所欠赎金一事,徐把头松了口气,连忙介绍:“天煞庒二当家。”
林飞仔细地打量了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一番,微笑着行了个礼:“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江湖传奇二当家?大名如雷贯耳。”
二当家也仔细地看着林飞,心里纳闷,以自己的修为居然扫不透他的境界,回礼后诧异地说:“林老板?这么年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林飞笑了笑侧身一让:“各位想必己舟车劳顿,还是先请移步食堂,为迎接贵宾我们可是准备了几天,弄来许多绝顶食材,并且由长伯掌勺,他老人家现在难得亲自下厨了。”
徐把头是个狂热的美食爱好者,上次来就准备提这个要求,但不幸双方见面闹了个不愉快还折了一个手下,所以没好意思开口,这下好了,高兴得连忙答应:“要得要得,久闻长伯厨艺超凡,可惜外人都没口福。”
林飞搂住徐把头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今天不但有口福还有艳福,我们特意从翠竹园请来了几个水灵灵的姑娘,等着把头大展雄风。”
徐把头没老婆,单身汉子最难耐的就是寂寞,上次来城北城就去了几次青楼,这种情报梅府管家当然知道,所以投其所好,毕竟人家是来谈大生意的。
果然徐把头吞了下口水后连连致谢:“飞少,你太客气了,下次去咱那里定好生招待兄台。”
正聊着天,一个家丁上前拱手行礼:“各位爷,酒宴己成,请。”
主宾依次坐下,林飞端起酒杯,依例得客气几句安安席:“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一杯薄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徐把头却没端杯,两眼盯着菜肴,然后小心翼翼地提了个请求:“飞少,酒能不能待会再喝,一路马不停蹄吃的全部的清水大饼,馋死了,缺油水埃”
林飞先是一楞,但立刻将嘴边的酒杯放下,笑呵呵地说:“理解理解,长伯很久没下厨了,为了这顿,我早晨起滴米未进,今天伴二位的福了,开动开动。”
这短短的接触,不错,礼数到位,二当家对林飞印象好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林飞曾在天山镇开店,最善待客,皇帝大臣富商贵族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都传言梅庒长伯是城北城美食界魁首,此刻徐把头心里极为赞同,还没吃看看菜品就令他无比折服,光香气就令人飘飘然。
只不过当他伸手拎住条鹅腿正要扯下时,林飞却出言制止:“先请等等。”
徐把头忙松开手,十分不解地看着林飞,心想难不成梅府餐桌上还有什么礼仪讲究吗?
知道他误会了,林飞拿着刀,开始表演,鹅中鸭,鸭中鸡,鸡中鹌鹑,最内还有一只小鸟。
如同刁家老祖初次见到一样,徐把头和二当家目瞪口呆,这道菜颠覆他们对美食的认知。
林飞放下刀笑着介绍道:“五福临门,梅府秘制,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请享用,我干一杯祝大家胃口好。”
仰头将放在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块鹌鹑肉尝尝,筷子停在半空,因为没了,别说五福,门也不见了,留个亮晶晶的空盆,再看一言堂这几位,满嘴满手都是油,他们居然直接用手消灭了这一大盘,那速度,可能连号称饭桌神手的刁家老祖也望尘莫及。
梅府作陪的所有人都惊讶得嘴巴都能塞进个鹅蛋,哥,您们太豪放了。
从美味中缓缓清醒过来,二当家脸红了红,自己如此沉着冷静的人,在这佳肴面前居然翻船了,失态,失礼,虽然向来觉得脸皮赛城墙,但这一瞬间却觉得堡垒垮塌,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四周赔礼:“呵呵呵,对不起,各位,佳肴面前想忍没忍住,绝顶好厨艺。”
一旁的长伯哈哈大笑起来,他就喜欢能吃的人,立即上前安慰道:“好小子,我佩服你们,等下再帮大家弄一盆。”
见长伯说话大家都站了起来,二当家觉得来头肯定不小,千万不能再失礼,忙小声问林飞:“这位前辈是?”
林飞笑着介绍道:“梅庒镇山之宝,城北城厨王长伯。”
徐把头忙站起身行礼:“长伯,久闻大名,您这厨艺令在下万分佩服。”
二当家也站起身行礼:“真是宝刀未老,菜肴出神入化,令人回味无穷。”
不管老少,恭维话谁都爱听,长伯扬扬手,非常满意地说:“我专门出来是想见识一下您这位江湖神一般的二当家,呵呵,名不虚传,手的确非常快,别急慢慢来,吃完老头马上再弄一桌。”
二当家自信从没红过脸,长伯这一番话让他闹了个满胜飞霞,连连不断向长伯作揖:“您这手艺太出色了,高,实在是高。”
菜很快光盘,下桌还得等一会,大家便慢慢品茶。
咳了几下,徐把头说话了,得完成任务啊:“飞少,长老会派我来带人回去,但实话说,我也认为难度太大,因为只给了二百亿金票。”
林飞眯眯眼,挑挑嘴角略带讥诮地说:“一下少了一半,贵堂难道以为梅庄是软柿子?真当我不敢翻脸?”
徐把头背冒冷汗,忙替林飞倒满酒赔笑着说:“飞少,千万别翻脸,那里面有我几个生死兄弟呢。”
林飞将酒一饮而尽,拍拍徐把头的肩膀告诉他:“这没问题,你的人不杀,带走就是。”
徐把头脸一下白了,光放他兄弟,那还不如杀了痛快,所以苦笑着说:“都死了,只留他们几个?堂里会认为是内奸,搞不好还可能连累到我,那到时就真的生不如死啦。”
林飞不解地问:“生不如死?怎么回事?”
徐把头想了想,一咬牙非常小声地吐露了个秘密:“本堂堂主的刑罚手段能让人只剩个脑袋和内脏而十日不死。”
说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林飞皱皱眉头非常惊讶十分不解地问:“他的心是铁打的啊?对付自己人有必要零刀碎剐吗?情义何在?”
徐把头叹了口气,上层的亊他不能也不敢说得太多,否则自身难保,因为谁知现场有没有堂里安插在梅府的暗桩,言多必失。
二当家张了张嘴,但忍住了,端起杯子吮一口茶,摇了摇头,这种场合尤其涉及巨资自己如果冒然开口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不合江湖规矩,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