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异域风情也让一行人心旷神怡,带走日夜兼程的疲惫。
看惯了中原繁华的都市,前面这座四面环山的城镇让大家惊呆了。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座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枊,春风不度王门关。
此城比起敦煌的两大军事关卡隘阳关与王门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真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进入城中,大家决定休息一天,补充能量,马不停蹄累坏众人了,此行大意不得,即然是援军,必须养精畜锐才能尽全力帮助到铁达汉。
找家客栈,洗漱换装,入乡随俗,换成漠北服饰,然后再找个地填饱肚子,吃顿好的,一路风餐露宿让大家苦不堪言。
饭店不小,但没什么装饰,非常普通,里面坐着不少捕猎归来的漠北大汉,喝酒吹牛,十分热闹。
但渐渐变得非常清静,简直针落闻声。
全店的人,除了三少和梅八,下巴都快掉了。
漠北汉子身强体壮,食量都很大,比肚子他们谁也不服谁,但店里来了个让他们不得不服的人,惊天动地大胃王。
现在他己在吃第三只整羊,我的老天,几辈子没进过食了?看样子三只烤羊不过是稍微开了开胃。
这个似乎还没吃咆的人就是王道,他并不是很饿,但烤羊太香勾出了馋虫。
狐王简直不敢相信人有这等胃口,推了推八爷小声问:
“怎么不知道他胃口如此之大?但好像平时不怎么吃东西啊?”
梅八挠挠头,他也一直不了解这是为什么所以不好解释:
“唉,真是不吃则已一吃惊人。”
三少啃着羊腿,习以为常地说:
“师父异于常人,不能用世俗想法揣摩他。”
狐王点点头,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恍然大悟地说:
“随心所欲,难怪无冤无仇他钻山打洞千万百计要弄死我,怪胎一个。”
三少最恨有人埋汰师父,但这次深有同感:
“是啊是啊,非常怪,师父最喜欢干的亊居然是邀着八爷一块做贼。”
梅八闻言剧烈的狂咳起来,唉,三啊,你啥智商?心里就藏不住点秘密吗?羊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影响八爷在老婆心中的光辉形象。
漠北并不富裕,这块土地贫瘠,很多农作物都种不了,但一望无边的草原是牲畜的天堂,遍地牛羊马成群,塞外肉类不是稀罕物,这片广阔的大地养育了一个豪迈粗旷的民族。
一方水土一方人,大碗酒大块肉,大刀阔斧天下走,赌酒赌肉赌命,会喝能吃敢拚缺一都不算漠北汉子。
当王大少爷吃第三只羊时,客栈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开店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么能吃的人,依稀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热血沸腾,豪爽地说:
“好胃口,小老弟,敞开吃,有的是肉,今天你吃多少都免费。”
梅八是个实实在在的家伙,觉得小生意免费不行,忙许诺:
“老板,他吃多少我就付多少,不能让你亏。”
狐王最喜欢八爷这一点,从不贪图小便宜:
“大叔不必客气,我家老公有的是钱,他很大方的,好吃当然得收贵点。”
一句我家老公让八爷感动得险些落泪,立刻热血沸腾:
“无所谓,今天所有人的账我包了。”
老头觉得这帮中原人跟他以前接触的不同,呵呵笑了起来:
“好啊,他的免费,你们的我一定收贵些。”
吃完掉第三头羊,王道不好意思地对老板说:
“美味的食材果然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可惜羊的肉太少,没吃够,能不能弄个大家伙尝尝。”
全屋的人统统跌倒,妈呀,三头羊,虽然是羔羊也有小百斤肉,连皮带骨一点不剩,还要吃个大家伙?
满屋漠北汉子兴奋得熬熬直叫:
“老板,有什么给他上,算我们的。”
客栈老板呆了老半天,这啥胃口,不过他很喜欢:
“正好有一头,应该熟了,你们几个将里面那头烤牛抬进来。”
好大一头乳牛,油淋淋红彤彤,滿屋生香。
王少双目放光,不由分说,开吃。
咔嚓咔嚓,连皮带肉,吃得满脸幸福感,天啊,神人,牛皮是相当坚韧的,这小子一口两断,牙比刀利。
店里的这些漠北汉子都是以狩猎为生,长年累月出入深山跟野兽打交道,能轻易撕碎猎物的猛兽见多了,但即便是猛虎也没有眼前这位如此锋利的牙齿,要是被他咬上一口,我的娘啊,想想都浑身毛骨悚然。
大家还在惊叹之中,烤乳牛居然已经被吃掉。
没了,没了,我的天埃
王道长出了一口气,满足地说:
“这是至今我吃得最好的一餐。真正做到了食不掩味,非常不错,总算弄了个半饱,谢谢老板。”
半饱?这胃口,服。
一个漠北大汉虎地站起:
“兄弟,今天我的猎物不换钱了,非让你吃饱不可。”
另一个猎人也将猎物往老板一扔:
“对,算上我的,在漠北吃不饱,俺们岂不太没面子了。”
跟着所有漠北猎人将捕获的各种野兽拿出请店家加工,他们思想很单纯,咋能让客人吃不饱。
梅八也被激起万丈豪情,拉上三少亲自下厨。
三少烹制野味的水平比他的剑法更厉害。
老板吩咐伙计拼个长桌,邀请所有人共享。
漠北人真是豪爽好客,王道怎么好意思白吃他们要用来养家糊口的猎物,便送了每人一些止血疗伤丹,漠北汉子十分高兴,这种丹药是进山必备,在塞外价格很贵。
丰盛的野味宴足足吃到天亮,所有人差不多都醉啦。
又呆了一天,拜托老板帮忙购买些食物。
王道估计铁达汉现在的处境必定山穷水尽,最需要的肯定是大饼肉馍。
一切准备就绪,该告辞启程了。
客栈老板坚决不收费,梅八折了个中,他拿出从魔界弄来的烈酒,送给老板几百斤。
在漠北酒是好东西,烈酒更是稀罕物,塞外气候偏冷,酒能暖身,甚至在寒冻时节,它能救人一命。
梅八想法很筒单,漠北老板豪爽,咱中原汉子也不能小气,得到这么
多酒让客栈老板乐开了花,又弄了几十斤熟肉作为回礼。
双方都十分满意地告别。
在一栋大院门口的不远处王道一行人站祝
铁掌柜介绍道:
“外围白衣人是此次要夺族长位置大长老铁艺的手下,黑衣是咱们的武士。”
王道一看白衣人是黑衣人的几倍,双方怒目对持,但末动手。
铁掌柜又说:
“他们只是想困住里面的人,让你耗尽粮食,丧失争夺首领之位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己族人之间是不会动手的。”
梅八闻言松了口气:
“这个习俗很好,要真动手咱们就来晚了。”
掌柜点点头:
“毕竟都是同族,除了擂台,一般不会生死相搏。”
王道想了想,现在冒然进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决定等天黑再悄悄溜入:
“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晚上翻墙去会铁兄。”
入夜,厅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垂头丧气,情绪有些低落,并不是心存恐慌,实在因为太饿打不起精神,若不是长老制约,早己冲出去拚个鱼死网破了。
铁达汉陪着老父亲喝着闷酒,下酒菜竟然只是几粒黄豆。
汉的父亲也是悍威之人,这种危局下仍十分镇定,任何人都可以慌乱,他不能,手下族人们指望着他呢。
但如何摆脱这种处境是个大难题,被困一个多月,食物都吃光了,别说愽杀,大伙能站着都是凭一股不屈的精神,距离选择族长的日子己越来越近,但擂台比武,这里真没谁还有力气出手。
只能指望出现奇迹了。
暗黑中传出一个声音:
“娘的铁达汉,上次欠八爷的五百金币该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