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的黑暗料理可以说已经登峰造极,他的菜肴不同于正规烹饪讲究色香,只注重味,食材也剑走偏峰,多为一些令普通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蜈蚣,毒蛇,蚯蚓,蚂蚱,老鼠,蝉蜕等等。
梅八连喝了几碗野菌汤,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鲜,菌汤本就鲜,加上地龙熬制,汤中极品,天汤之汤,唉,二胖弄的东西真不能吃,吃了会上瘾。”
二胖嘻嘻一笑告诉梅八:
“八爷千万不能上瘾,像这桌的食材我足足准备了二个月,好东西吗总是可遇不可求。”
菜好怎么少得了酒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桌美食让人心情愉悦,高兴了得狂饮,狂饮容易醉,醉了易坏亊,醒了很悲催。
一杯接一杯,开心,不长记性梅八又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忘了酒桌上坐着个王道……
一声长叹,二行热泪,三生不幸,四季无财。
热泪盈眶的八爷死死盯着门匾上那一个大大的‘梅’字己有很久很久,因为这个巨大的宅第是自己名下唯一的财产了。
万千财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的钱包又空了,换来的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府郏
三少欢天喜地地对王道说:
“师父,瞧他都激动得流泪了,八爷,这里够大吧?”
梅八心已经死了,只是有气无声的回答:
“怎能不大,一千多亿啊,睡个觉而已,况且咱总共就三个人,用得着买这么大的地方吗?”
三少不以为然地说:
“大好啊,房间多,想睡哪睡哪。”
梅八快要崩溃了,你傻啊,人都只在熟悉的环境才睡得安宁,摇摇头叹道:
“为了新鲜?每天换房睡?我的奶奶,不必这么破费啊,可以去青楼,天天换房还可天天换妞,三,谁找到的这么巨大的豪宅?”
三少自豪地说:
“除了我师父还能有谁。”
梅八流泪了,果然不能和王道喝酒,哪怕不用花钱的酒,这玩意儿真是穿肠的毒药,刮财的钢刀,咱咋就不长记性呢?
唉,人不伤心泪不流。
恨啊,恨不能有孟姜女那哭倒长城的本亊将这该死的府邸哭垮了。
但不能那么做,毕竟是咱买的,花天价买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全得倍加爱惜,都是钱埃
在王道与三少搀扶下,因悲伤过度人己完全麻木的梅八缓缓地进了大厅。
坐下,很快又是一桌酒菜摆在他面前。
梅八非常郁闷,唉,刚还身怀亿万财,瞬间散尽难复还,罢了,看来八爷没有集大财的命。
看着王道,梅八又一次问道:
“你确定胖子是以友情价卖給咱两的,折扣很大?”
王大少只能再一次确定:
“的确是最低价,按理至少得五千亿左右。”
这样的话心里总算好受一些,虽然是虚的,但听上去好歹没亏。
梅八呷了口菜,呡了口酒,打量了一下大厅,家具全部都是楠木的,而且是老玩意儿,不错,上乘精品,心情稍微有些好转,点点头说:
“这些家具摆设配件倒真不赖,古色古香,应该值些钱。”
王道还来不及阻止,三少脱口而出:
“那当然,花了一百多亿金币呢,我亲自去买的。”
梅八双手扶着桌边,努力平衡身体,怒火在燃烧,我得镇静,但的确镇静不下来,有时吃个牛肉面还跟老板还一下价,虽没还成但至少老板多给了一勺汤,对比二文钱的牛肉面,摆在面前的可是一百多亿的楠木家具,是可忍,叫八爷如何忍……
咬着牙看着眉开眼笑自鸣得意的三少,八爷满腹热血在燃烧,一腔怒火须发泄:
“几张破桌椅烂板凳,你花了咱一百多亿?还乐成这样?不行,我要砍死你。”
梅八抽出墨刀,朝正得意洋洋的三少当头劈下。
三少大惊失色,玩真的了,这小子快啊,一闪便到了门外。
绝不放过你,梅八拎着刀追了上去。
王道没劝架,仍然喝着酒,他知道梅八不会真的劈了三少。
片刻,梅八垂头丧气地进来,端起一杯酒往嘴中一倒。
王道打趣地笑地问:
“把那小王八蛋给砍死了?”
梅八懊丧地说:
“砍不着,太快,又不能真砍,那家伙属风的,眨眼就不见了。”
王道叹了口气,拍了拍八爷的肩:
“可惜,便宜他了。”
梅八竟也叹了口气,认真地点点头:
“可惜,便宜那小王八蛋了,话说王少,你怎么突然想起置这么大的业。”
王道給梅八倒满酒,耐心地解释道:
“八爷,婚礼杀敌为什么杀得手软?因为缺人啊,要有自己的势力,首先得有自己的地方。”
梅八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也对,没势力受欺,有自己人的话得有落脚点。所以你就买了这里?”
王道站起身,一指外面告诉梅八:
“是的,八爷也别心急,外面一片房当街,咱可以做点生意。”
梅八有些明白了,立即兴奋起来:
“这个好,丹、器你都是大行家,精品不愁卖,有得赚。但人从哪里来?”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深情地说:
“阴凉谷那帮共过生死的兄弟啊,我跟老阁主求过情,己减轻了罪责,但家族肯定不让回,所以将他们交给了我。”
梅八高兴地跳了起来,开心地叫道:
“那帮兄弟义气,还有暗器忒神,王少,这笔投资做得对,咱们答应过人家,有机会救他们出谷。”
他眼中有泪,喃喃自语:
“必须言而有信,必须言而有信。”
王道总算松了口气,这是八爷第一次赞同并夸奖自己的投资,借着势头跟梅八说:
“他们己在途中,只是置办被窝铺盖衣服日用品等还需不少钱。”
梅八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摆,非常认真地说:
“这些钱大概差不多,你拿去操作,少了,八爷来想办法。记得一定要让这帮兄弟们满意。”
梅八很贪财,但在义气方面真不输任何江湖人
王道并不意外,他知道八爷的性情,自己可以喝汤,肉一定要留给朋友:
“放心吧,一定会安排得很好。”
梅八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抹泪:
“我去定酒席,好好为他们接风,必须安排好,这是一帮共过生死的兄弟。”
谁的眼泪在飞?那是八爷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