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书从背后用一条毛茸茸的大披肩裹住了我。
“哪儿来的?”我从披肩里钻出个头。
“给你买的。”之书柔声说。“脚疼不疼?”
“唔……”我感觉了一下,说:“还行,反正一会咱们就坐下来了。”
之书笑道:“好,要是疼你就靠着我。”
“这么多人呢1我轻轻锤了他一下。“让老师看见影响多不好。”
“有什么关系。”之书笑得很是开心:“反正你现在是我夫人,我关照自己的伴侣有什么不对?”
“嘁。”我说:“过两年就离婚了,现在这么亲密不是等打脸么?”
之书奶凶奶凶地要用头顶我,只听内场传来一句:“红毯亮相现在开始!首先有请我们的东道主,俄罗斯总统及夫人1
“走了,夫人1之书臭屁地一昂头,把我的手往他臂弯里一丢,就跟换了张画皮一样举止优雅,气质绝然地踏上了红毯。老师坐在席位上“嚓嚓嚓”地拍照,我拎着晚礼服的裙摆,挽着之书一直走到签名墙前合影留念。
入了座,我趁着大家都还在走红毯,悄悄抬起一条腿放在之书腿上。
“总统,给我捏捏腿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入口处的热闹说。
“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之书顺从地真给我捏起了腿。
“诶。”我突然想起来:“等会发言的稿子你准备好了吗?”
“你说开幕式的欢迎致辞?”之书惊讶地瞟我一眼,说:“这是在关心为夫?”
“为你个头1我抬手拍在之书手背上,说:“怎么演个战斗民族还演出金风玉露了?”
之书嬉笑着“哎喟一声,说:“那你觉得叫什么好?”
我想了想,说:“‘爱人’吧。”
之书愣了愣,低下了头。我看过去,发现他的耳根微微有点红。
“怎么,第一次知道这个词?”我问。
“不是……”之书说。“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父母这样称呼过。”
“我也是听我父母这样称呼对方的。”我说。“那个时候还以为只有妻子被称为爱人,直到有天我妈妈在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句‘我爱人’,我才知道不论男女,都可以叫爱人。”
之书点点头,一脸餍足地把脸埋进我的大披肩里。
“那,总统夫人。您觉得您的爱人今天表现如何?”之书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了身体。他简直是头顶长了眼睛,刚坐起来,扮演其他国家领导人的同学们就进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腿穿好鞋,说:“要看总统的舞跳得好不好。”
“这一屋子宾客的华尔兹都是您教的,有您亲自调教,我肯定不会差。”之书低声笑起来,呼出的气流擦过我耳边,暖而酥麻。
这弟弟什么时候进化得这么会撩了!
“下面进入晚会的第一个环节,首先有请本次大会的主办国家领导人,俄罗斯总统p·j先生为我们致开幕辞1
之书起身理了理衣摆,上了演讲台。我看着背头燕尾、金丝眼镜的之书,想起上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是扮演俄罗斯总统。只不过我并没有作为夫人,而是司仪的角色,远远站在主持席,看他在台上熠熠生辉,在舞池里风度翩翩。当然,上一次也是我教的他跳舞,但是直到所有的舞曲都播放完毕,他也没有走过来邀请我。
“我有事问你。”我趁大家集体合影站队的时候拦住他。
“笨笨,你的礼服要处理一下。”我刚要说话,长月就过来帮我处理背后有些散落的绑带。一群女同学把我和之书隔开,他还被怼了句“看什么看呀,还不转过去”。
我觉得很感动,但是也实在忍不住想笑。
那天晚上,我握着话筒说了一整场的话,没有跳一支舞。
之书端着小蛋糕给我,说:“笨笨,你吃点东西吧,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
我仰起脸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跳舞?”
之书“氨了一声,歉意地说:”我看你的裙子太大了,怕你摔跤。”
“而且木子已经看着你等了很久了,对吗?”我接过之书的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之书战术挠头,说:“对不起,不过,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谢谢。”我低头吃了一口蛋糕。
我其实不是期待这句话埃
我只是想你伸手请我跳舞。
想你伸手,笑得和煦,然后绅士地问:“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我的夫人,可以请您和我跳支舞吗?”之书伸手,笑得让人无法拒绝。
之书牵着我的手,走进队形。转身、探步、循环转向,熟稔地像我们已经跳了几年。
“酒红色的裙子很衬你。”之书借着走位凑近我的脸轻声说。
“是吗,可惜他看不到了。”我哂笑一声,对着之书眨了眨眼。
“有什么关系,他看不到,我看得到就行了。”之书握住我的手让我转了一个圈,结束了第一支舞。
“喝点酒吗?”我刚在位置上坐好,之书就端着两个高脚杯过来了。
我随手接了一杯,浅浅酌了一下。之书应该酒量不错,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在状态。喝完一杯说自己有点头疼,要去洗手间。
“要不要我陪你?”我问。
“不用了,你也进不了男洗手间埃”之书笑着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和老师告了个罪,出了内场大门。
一种莫名的警惕感从我背后陡生,我抓着披肩站起来,朝着之书追去。
------题外话------
今天是七夕,祝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