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闻言竟直接脸色一冷,之后就不再手下留情地直接抽出其腰间长剑,挺身向刘峥仪周身刺了去!
刘峥仪见严平发了狠,自是不敢怠慢!
可如今严平已经摸清了他“海棠十二手”的路数,他哪里还能再是严平的对手?!
只听严平冷笑一声,再用其手中的长剑一挑一送,就将刘峥仪那根用来护身的旧竹杖瞬间拨至到了七八丈开外去!
最后,严平更是气势汹汹地将长剑架在刘峥仪的脖子上道:“我严平,生平最恨不循规蹈矩之人!而你这劣根累累的小子,不仅一身投二师,还大言不惭地要为了一个女子……‘一身投百师’?!哼!你着实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面1
还不待刘峥仪有所回应,便见一清瘦之人突然从那屋中踱步而出道:“只这一会儿功夫,你们也不消停!看来,我方才打晕你,下手还是太轻了些!是不是?”
语罢,那人便冷漠地斜眼看向刘峥仪。
此消瘦、冷漠之人自是聂远征。
而刘峥仪见聂远征脸上此刻非但没有一丝他想象出来的那种羞耻之绯红,反倒还透着一股虚弱的惨白,心中不由生疑道:看他这样子,竟不像是刚对沈姑娘做过那无礼之事……倒更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这是何故?……难不成,他当真只是为沈姑娘输送内力去了?!
就在刘峥仪不解之际,又见沈一心倏地从聂远征身后钻出来埋怨道:“刘少侠……都这些功夫了,你怎得还没走?”
语罢,沈一心便警惕地看了聂远征一眼。
见聂远征下巴倨傲地高高抬着,沈一心亦毫不示弱道:“聂统领!你怎得是那说话不算话之人?方才在我晕倒前我们便说好了,你们只要放刘少侠走,我就乖乖跟你们回京城!现下……你这是何意?”
聂远征冷笑一声道:“这个臭小子就是个瘟神!臭丫头你且问问,是我不让他走么?明明是他自己赖在这里不走!我又有何办法?”
聂远征边说,还边拿眼睛打量沈一心看到刘峥仪变成“猪头”的反应!
他本以为,沈一心就算果真不嫌弃刘峥仪如今的模样,其面上至少也应当有所震惊才是。
可另聂远征不悦的是,沈一心的神情间除了显而易见的怒气之外,就只剩对自己的不满了!随后,更是听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既聂统领已同意刘少侠离开,那为何又要伤他至此?”
说完,沈一心便径直走到刘峥仪跟前,踮起脚尖仔细查看了下他的伤势才又毫不客气道:“都说打人不打脸!聂统领你此番对刘少侠下手……可当真是不要脸得紧1
这“不要脸”三字从沈一心口中说出,竟不由让刘峥仪小小地吃了一惊:我本以为她乃谦谦女子,是不会骂人的!没想到,她今日为了我,竟可说出这般“俗语”!如此看来,我脸上这伤……倒也算受得值了!
而听到沈一心的这般无礼之言,聂远征的脸色在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且以他向来不吃气儿的脾性,竟头一回没有出言反驳!
只不过,当他用失望眼神看向沈一心的时候,沈一心的心竟没来由地一颤。
恰巧此时那高明已收拾好屋中的所有药具正往外走,不过,当他走到聂远征身前时竟倏地停下了下来。
接着,高明以一种十分幽怨的眼神突然捉起聂远征的手腕儿!在粗略替他把了把脉后,高明又一脸忧心忡忡道:“聂统领!属下方才就说过,你只需输给沈姑娘三四分的内力她就会无甚大碍!可聂统领你怎得不听劝?非要输给她七八分!如今,从脉象上来看,聂统领你已是虚弱无比……唉!你这副身体,又该如何带领我们一行人回京城去?1
见沈一心听闻此言后,其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担忧自己的震惊颜色,聂远征这才歪着嘴角笑道:“哝!你现下知道了,我已将我的八分真气输到了你的体内!若此时你和这臭小子联起手来制服我,我必不是你们的对手!嘿嘿!怎么样?你要不要制服我做你们的人质……再就此离去?”
沈一心以纯白的上齿贝轻轻咬住自己嫣红的下唇,眼神复杂地看向聂远征心道:怪不得我此番一醒来就觉精力充沛、活蹦乱跳!却原来,竟是他输了两倍的真气给我!唉!没想到,他竟待我有三分真心-…若现下我和刘少侠同时出手倒是有把握制住他。只是,他口中的那位“皇宫贵人”我却不得不见!是以,此番我怕是走不成了!
于是,沈一心便不直接回答聂远征的问题,而是回过头去继续劝说刘峥仪道:“刘少侠。你此番也看到了,聂统领他绝不会害我!是以,你便先行离去吧!毕竟,那京城的皇宫,可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不可1不待刘峥仪答话,一旁的严平忽然厉声喝止道:“他不可离去1
这次反轮到聂远征不解地皱起眉头来质问道:“有何不可?”
严平将手一拱,对着聂远征正正经经地施了一礼,才道:“聂统领不知!这小子会‘海棠十二手’,且他自称是秦罗衣的弟子!是以,我们万不能放他走!且不仅不能放他走,还急需将他带回皇宫审问才成1
聂远征闻言,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后才听他懒洋洋道:“秦罗衣的弟子竟打不过我?哼!真是讽刺!不过如此也好,就让他留下来……且看我这一路之上,是如何日日与沈姑娘她肌肤相贴、赤身相对的吧!哈哈哈哈1
刘峥仪气急,翻身捡起地上的旧竹杖就要往聂远征身上攻去!
却被沈一心一把拦住道:“刘少侠……莫要听他胡说1
刘峥仪面上多有狂躁道:“他当众羞辱于你,还在屋中……那般对你!我今日,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会饶他1
沈一心急急解释道:“虽我不愿承认,但聂远征他……确是一正人君子1
见刘峥仪的身形略微顿了顿,沈一心又赶紧接着道:“他说我与他肌肤相贴、赤身相对,只怕是为了气你的!殊不知,方才在屋中之时,他早已勒令高明用了另外一种泄汗的法子!且此法子,根本不需受伤之人和输送真气之人……赤身相对!是以,我们根本就没有……”
刘峥仪听后,这才收回那根旧竹杖道:“既有这法子,那高明方才为何不说?”
高明适时地轻咳一声道:“只因我这施针之法有些霸道,是以,在施针过程中,不管是接收真气之人还是输送真气之人,其身上都会大量流汗!而若两人皆着严密衣物,导致汗排不出去,就会发生凶险!为了保险起见,我自是要让他们赤身相对!可无奈,聂统领他却不愿因此毁了沈姑娘清白!于是,我只好在聂统领的后背施针,以让这二人的汗液,全都通过聂统领的背后排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