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跟人说好的,若是韶华苑那边出了事,只管在门口学布谷鸟叫。
眼下听着报信的小丫鬟这一声。
兰梦高兴的满脸堆喜。
苏清纯更是忍不住笑出声:“这次,我看她还怎么跟我争1
说着吩咐兰梦:“送个消息出去,让他们想办法,这次务必要了她的命。”
兰梦闻言点点头,赶紧转身出去。
全然不知道,她们的对话,已经被人给听了去。
天邑在听到定北侯府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苏清纯。
所以直接到菊园,刚巧听到这些话。
顿时脸上的神色猛地沉下来。
看着兰梦跟一个小丫鬟窃窃私语说了几句。
那个小丫鬟转身顺着小道往外走。
当即跟了上去。
而韶华苑里,苍亟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苏清悦,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揪着,让他无法呼吸。
瞧着那张脸没有半点血色,身子也时冷时热。
苍亟恨不能替了她去受这个罪。
齐深在一旁看着苍亟眸中痛苦的神色,长叹一声,吩咐药童将熬好的药端给苍亟。
“眼下她体内还有还魂汤和寒毒的药性,这两种药性的催化会让时疫变得更棘手。能不能熬过,就看这两天,你也做好准备。”
闻言苍亟身子未动,只是看着苏清悦,眼睛有些酸疼。
好半晌看着放在床前的药,很是小心的端起来。
庄妈妈见状赶紧将苏清悦扶起,让她靠坐在自己身上,方便喂药。
苏清悦此刻因为时疫引起的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药根本喂不进去。
看着药从嘴角都流了出来。
素羽顿时红了眼。
“妈妈,王妃根本喝不进去,这可怎么办……”
庄妈妈见状也是心急如焚,眼下苏清悦昏迷不行,根本无法喂食,只能灌下去。
刚想说给掰开嘴给她灌下去。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王爷将药喝进嘴里。
庄妈妈当即反应过来,将苏清悦放倒在迎枕上。
苍亟则是含着药,低头以嘴相喂,将一碗药给她喂了进去。
看着苏清悦喝了药,脸上总算见了一丝血色。
苍亟放下药碗。
药汁的苦涩,在嘴中蔓延,却比不过他此刻心上的疼。
昏迷中,苏清悦只觉得浑身热的难受。
那种灼热,不同于景仁宫烈火灼烧。
却是像极了那次在后院柴房,被火盆炙烤的感觉。
让她感到绝望。
昏迷之间只觉得自己一会置身火场,一会却又落入冰天雪地。
眼前是祖父和哥哥嫂嫂笑看着自己。
身后是稚儿吐着奶泡的模样。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角落下。
声音也变得喑哑。
“祖父,哥哥……我好累……小悦好累……”
“你们不要丢下我……”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累……”
苍亟守在床边,看着苏清悦不安的模样。
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却是听不清她口中的呓语。
断断续续只有,不要丢下我好累的字眼。
握着她的手,苍亟脑海中闪过的,满是新婚之夜后自己对她做过的事。
她累了,是因为他吧……
因为他,带给她的那些伤害……
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苍亟无比后悔,后悔自己因为长孙绮罗的死,对她做的那些惩罚。
寒毒趁着汤药的劲直接窜了出来。
被压制了这么长时间,眼下的寒毒来的比第一晚还要汹涌。
即便是苍亟都能感觉到她的手瞬间便的冰凉。
看到原本因为高烧发红的双颊,瞬间退去红晕,浑身上下都也在一瞬间没了温度。
苍亟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赶紧用自己的内力,替她压制体内的寒毒,扯着嗓子喊齐深。
“齐深,她寒毒发作了1
齐深坐在椅子上,听着苍亟的话,大步走过来。
直接摸上苏清悦的脉门。
苍亟就见他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一句话没说,直接拿着银针扎在她的身上。
他跟齐深相处了十几年,最是清楚齐深的脾气。
若是露出这幅表情,那定然是凶险无比。
目光落在苏清悦的脸上,苍亟双拳紧握。
心中自责,自己为什么要把寒毒过给她。
素羽不知道王妃怎么样了,只是看着齐神医的脸色,吓得直掉眼泪。
庄妈妈见状,怕她哭出声会影响齐神医给王妃医治。
小声劝她出去。
却是被素羽咬着牙拒绝。
“妈妈,就让我留在王妃身边吧,我想陪着她……”
说着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庄妈妈瞧着心疼的很,知道素羽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便也没再阻止,只是满眼担心的看着苏清悦。
等齐深离开已经是半夜。
庄妈妈看着苍亟坐在床边,双眼通红。
轻声上前:“王爷,您先回去吧,奴婢在这守着。”
苍亟闻言身子没动。
庄妈妈见状犹豫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
看着苍亟看着苏清悦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声。
早知道会如此,当初……
转身刚要出去,就见天邑进来当即福了福身:“天邑大人。”
天邑点点头,快步走到苍亟身边:“陷害王妃的人已经抓到了。”
苍亟闻言,冰冷的双眸动了动。
紧握着苏清悦的手松开,替她盖好被子。
吩咐庄妈妈,照顾好她。
起身出了韶华苑。
庄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替苏清悦擦了擦手,又用帕子沾了水替她润已经干裂的双唇。
而天邑则是跟着苍亟直接去了前院。
前院,定北侯府的下人和那个跟兰梦勾结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听着动静,见王爷进来,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不助的打摆子。
小丫鬟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清楚:“王爷……不是,是她……是我……”
苍亟见状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从骨子里透出的威压,顿时让二人头都不敢抬。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们加害本王的王妃1
闻言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而定北侯府的小厮,虽然也怕,却不如小丫鬟那般。
听着苍亟的话,原本还紧张的身子,瞬间冷静下来。
抬头看着苍亟眼中倒没之前那么慌张,反而冷静下来。
满脸的愤怨:“是我做的,是我把东西放进死人堆里放了一夜,才送到王府。我就是要她死,要那个恶毒的女人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