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幽的喊声,付严和魏岩并未理会,在随着厚达十公分的钢板缓缓合上,隔绝了电梯通道之后,整个空间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陆幽呼吸急促,紧张的看着四周,他刚才听到付严说了一句放狗,是放什么狗,恶狗?
还是……
电梯内,付严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看着里头还剩下最后一根,干脆递给魏岩:
“来一根?”
魏岩严肃的拒绝,之前的憨厚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抽烟会影响我的判断,还会留下气味,一个真正的军人,不应该染上这些恶习。”
付严听出他话语里的讽刺,毕竟自己只是一个空降来的领导,像魏岩这些从军部里直接调过来被任命成为下属的军人是不服他的。
所以,他们只服从命令,但不服人。
不过付严也不在乎,啪嗒一声点燃,电梯也缓缓停止,停在了7层半,铁栏缓缓升起。
付严等不及铁栏升完,率先低头钻了出去,说道:
“恶习就恶习吧,反正你们这些愣头愣脑的呆子不可能理解抽烟的浪漫。”
说到这里,付严继续说道: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像你那样的方法是不可能逼迫他的。一个能够隐藏的这么好的人,他的城府是很深的。”
跟在身后的魏岩沉默不语,的确,今天他和陆幽的见面,并不是和付严的唱红白脸的演戏,而是他自己主动申请的。
在魏岩看来,既然调查不出来,那就直接逼迫陆幽是最好的方法,狗急了还会跳墙,更别提一个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陆幽在面对那种情况的时候,居然也没想着逃跑,还要喊着请律师。
好在付严及时的救场,否则魏岩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突然变脸,一条就是打爆陆幽的脑袋。
无论是哪条,都是魏岩无法接受的。
似乎感受到了魏岩的沉默,付严轻笑一声,两人走进了一间监控室,里头有一张硕大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十几个监控窗口,其中中间最大的则是陆幽站在楼下的俯视画面。
付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脚更是随意的搭在了放着文件的办公桌上,说道:
“我们调查他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里,他的生活无比的正常。正常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魏岩,你觉得,这种深藏不漏的人,会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逼他出手的人?”
魏岩还是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屏幕上的陆幽,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付严深吸一口香烟,有些得意,说道:
“所以啊,想要让我们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那就只有把他逼到绝境,知道吗,绝境。”
付严还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发音,就好似在出这段时间一直被这群人看不起的气。
此时,陆幽所在的8楼试验场的门打开了一扇,门上的红色警报器上开始闪烁着红光,伴随着警报声,场内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陆幽往后退了一步,在黑暗之中,一头巨兽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
腥臭、血腥。
陆幽眉头微皱,再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
监控室内。
魏岩双手抱胸站在屏幕前,沉声说道:
“这只变种灰狼,实力是在c+的级别,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付严咬着香烟,双手抱在后脖子上,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看着屏幕,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冒险?能够在一个速度和力量型的精神异变者手里存活下来的人,以他的实力,最少也能够评定一个b级,一个c+的畜生而已,他要是打不过,死了也不可惜。”
魏岩闻言,回头看了眼付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转头。
但就在魏岩转头的一瞬间,付严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也沉重起来,就算他真的不在乎陆幽的命,可要是真出了事,又或者是让陆幽丢了小命。
原本应该是招募的情况就会变成一次事故。
那么付严就要面临西联城军事法庭的审判,以后更加不可能在这群士兵面前抬起头来。
他也是在赌,只是装作对赌局漠不关心而已。
试验场内。
陆幽警惕的看着面前这头近乎于三人高的巨兽,从外表上看,陆幽能够分辨出它是一头狼,只是……
这也太大了吧,只是这么站着就已经有两人高了,爪子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大,一张嘴估计都能够把自己给一口吞下去。
“哥哥,这群坏人想要杀你。”
妹妹此时格外的生气,她死死的抿着嘴盯着面前这头巨兽,说道:
“他们都是大坏蛋,我们杀了这个大怪兽之后,我们就去把那些坏蛋全都杀了好不好。”
陆幽下意识的看向四周的天花板,他知道,这里一定有很多隐藏摄像头,说不定自己所有的举动全都被他们无限的放大,就连声音都会。
“打打杀杀的不好。”陆幽低声说道。
妹妹更加的气愤,挥舞着小拳头说:
“那你就让他们这么的欺负你?不行,我不能让你被任何人欺负,哥哥,我来帮你吧。”
陆幽的神色一紧,他很清楚付严这么做的目的,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在逼自己暴露那天公交车站所做的事情。
如果……
咱们只说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谁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自己会不会被当做一个小白鼠,永远暗无天日的被困在这里给他们做实验?
这个世界,可不像之前的世界那样讲文明,讲秩序,讲法律埃
此时,妹妹的头发已经缠绕在了陆幽的手臂上,还有更多的发丝在缓缓的生长,打算全部缠绕上去。
“停下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妹妹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幽:
“为什么?”
陆幽没有看妹妹一眼,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已经完全从笼子里出来的这头巨型灰狼,缓缓摇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