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杜总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助理是整个头和脖子都直绷绷的,目视着正前方,一点都不敢斜一下,假装自己在认真开车,心无旁骛。
杜可欣靠在时延怀里,微微阖着眼,但是心思转得飞快,活跃得很!
阿延这反应不对啊!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杜可欣想着。
要是察觉到了什么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个恋爱脑,恋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今天这样的情况,怕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信她刚才说的话。
所以她要不要干脆坦白算了?
只是一想到坦白会带来的后果杜可欣又迟疑了起来。
风险太大,很有可能会让她失去眼前拥有的一切,失去时延这个男友,失去加入时家那个温暖大家庭的机会……不行不行!风险太大了,她得再想想!
在杜可欣心里乱成一团,思绪翻飞的时候时延的内心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如同杜可欣想的那样,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她刚才在废弃厂房的解释。
绑错了人,解释清楚了,就把人给放了,还好声好气的,说要赔礼道歉?真这么好人就不会干出绑架人的事情来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脱险的?
为什么他总觉得刚才那个雌雄莫辨的西方男人和可欣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好像两个人认识,而且关系还挺不错……
才想着他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是收到信息的提示。
他还是一手搂着杜可欣,一手去摸手机。
杜可欣也没动,继续装到底。
时延摸出手机就看到是另外一个助理给他发了信息过来。
之前他让助理去查薛萱萱在国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才将调查结果发过来。
他垂眸看了眼靠在自己怀里像是睡着了的人,无声的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打开了助理发过来的信息。这么一看,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怪异了起来。
只可惜杜可欣只顾着借窝在他怀里的举动掩饰自己的神情,免得让他看出了点什么,所以一直没抬头,也就没注意到时延的此刻的表情有多复杂怪异和怀疑了。
这种带着一丝诡异沉默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时延将杜可欣送回到了她的公寓。
“你想问我点什么吗?”
“你想说点什么吗?”
俩人看着对方同时开口。
杜可欣的心情瞬时间就放松了下来,微微一笑,“你先说吧!”
时延扬着眉,“我以为应该是你想说点什么才对。”
“唉,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杜可欣轻叹了一声,接着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没错,我和艾文其实是认识的,很早就认识了。”
“哦,我不介意听你细说一下你们认识的过程或者是你们的交情。”时延很有风度的说着。
杜可欣看着他,目光真诚,“你知道的,我当年才十岁就被送出国去了,当时身边只有一个保姆。可是这个保姆没多久就被我那个继母轻易收买了,成了监视我的人。原本应该照顾我的人也变成了享受的人。”
她那个无良父亲本来就没给多少钱她在国外生活,过了几年之后更是直接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任由她在国外自生自灭。而那几年时间里,她大半的生活费还让那个保姆花掉了。
那几年她面黄肌瘦的,十几岁看起来却不足十岁。
在国外那样的地方,那样的环境,她只能靠自己。
和艾文认识也是意外。她一个好友在酒吧玩的时候被人盯上了,最后是她拎着酒瓶子冲了上去将人砸得头破血流。
那酒吧就是艾文家族旗下的,当时艾文就在那,看到了全过程。
杜可欣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时延却半信半疑。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说不通?艾文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家族在当地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我在他们家的酒吧闹事,怎么最后没事还反过来跟对方成了朋友?”
时延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是有点。”
杜可欣表情突然一收,眼里满是认真之色,定定的直视着时延,“阿延,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年才十岁,身边只有一个不尽心的保姆,我是怎么过来的?往后的那么多年我又是怎么过来的?”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还算聪明的脑子,和心里的恨。她能有今天不是运气,也不是老天爷恩赐,更加没有什么贵人,她付出的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时延沉默了起来。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不让自己往深想。因为这是经不起任何推敲和怀疑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孤身一人在国外,没人帮,她是怎么过来的,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
杜可欣问完之后也不催促他,而是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椅上,阖上了眼。
“你希望我去深究你在国外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时延问,“对我来说,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过,甚至是从不知晓,那我现在就没有必要深究,更加没有资格追究什么。对我来说,你的现在和将来才是重要的,才是我应该在意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无法回到过去,去国外找到她,给予她帮助。除了一点心疼,怜惜之外,没有更多的意义了。
在她回国之前,他们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她从来不提国外的事,他就不问。他也相信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值得人回忆和愉快的事。
杜可欣似笑非笑,“国外的环境你是知道的,你就不怕我在国外的时候过得太荒唐,干过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时延伸手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杜可欣毫无防备,扑到了他怀里,被他一手摁在了腰间,动弹不得。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头一低,贴着她的唇瓣,私语一般:“那你是杀过人还是放过火?”
说着话他的嘴唇撩拨似的若有似无的在她的唇瓣上擦过,带着火苗一样。
她直视着他,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可是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危险和蛊惑,带着钩子似的,让她看起来和平时判若两人。
她伸手攀上了他的宽肩,借力抬了抬上半身,顺势将他压到了沙发上,轻轻一笑,“我要是都干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