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控制着少年的身体坐在地上,双手直接垂下,嘴巴张开不断喘气。刚才只是蹲了那么一会儿她就已经累得不行,可见那副手镣和脚镣有多重了。
刚开始是担心少年逃跑才给他扣上手镣和脚镣,但现在镇魂阵已经解开,她随时都能控制他,根本不用担心他乱来。况且聂兰风的藏身地她已经知道,少年逃不逃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再加上他已经处于精神不正常的状态,平时只会呆呆地坐在床上,继续这么绑着它好像有点没必要。
想了想,桐九还是对小黑说:“小黑,帮忙把脚镣的钥匙拿过来吧,一直绑着好累呀。”
小黑有些不解,它歪着头,扒拉了两下铁链,在确认着她是否真的要把脚镣解开。
桐九笑着捏起它的爪子,解释说:“没事,我之前已经翻过他的记忆,他的精神的确出问题了,情况还挺严重,应该没有行为组织能力,想逃跑不太可能,解开脚镣也没关系的。况且没有了脚镣,我控制他的时候也能轻松一点,现在真的动一动都费劲啊,对我的精神损耗也大。”
听到精神损耗几个字,小黑立马不犹豫了,穿出铁栏就跑到桌子上,猫爪勾啊勾地打开柜桶,然后用嘴把钥匙叼出来,再跳到地上跑回铁牢里,最后把钥匙放在桐九脚边。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闪电般飞出去,又闪电般飞回来,整个过程只花了十秒不到的时间,如果按小偷的标准来衡量,那它就是个动作娴熟还会飞檐走壁的小毛贼。.
桐九艰难地移动着手臂拿起钥匙,再艰难地把钥匙对准脚镣的钥匙孔,然后又艰难地一转,那副沉重的脚镣终于被解开。
“呼!”桐九长舒一口气,马上就把两只脚伸直,“你看看,脚腕都磨破皮了,可见这副大家伙有多沉。”
小黑看了一眼少年脚腕的位置,眼中倒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它心里很明白,虽然桐九此时控制了少年的身体,但她并没有连通少年的痛觉,现在根本不会因为脚腕破皮而难受,所以小黑没有表现出任何心疼的情绪。
它就摊在桐九的手边,由着她用手指挠自己的下巴,表情十分地享受。
一人一猫此时都没有说话,都在安静地享受着难得的“两人世界”,他们还从来没试过分开这么久,想念对方也是理所当然。既然一人一猫现在没办法正常沟通,那问再多也没用,倒不如等久陆回来了再细说。
摊了好一会儿久陆才总算跑回来,他咚咚咚走下楼梯,急忙汇报道:“薛紫云说已经能控制神秘族人的血蛊,她还说要趁这个机会给族人报仇呢。怎么办,我们要阻止她吗?”
桐九懒懒地说:“阻止她干嘛?这是她薛家的事,那么多薛家人死在神秘族人手上,她想报个仇也很正常。不过你提醒一下她,神秘族人手上有金蚕蛊,别的事情不说,鱼死网破的事情她是肯定做得出来的。夏至日就在这几天,薛家人齐聚崇山十九寨,她对神秘族人下手,神秘族人肯定会有报复手段,到时谁的损失更大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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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久陆傻气地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迷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让她别去报复吗?”
桐九非常无语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缓缓吐出来,忍着气说:“你还是把向阳叫过来吧。”
久陆眼睛一眯嘴唇一抿,表情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很听话地返身上回到地面,进到家里找向阳去了。
很快,兄弟俩就结伴回到了地牢。
向阳完全不知道桐九有控制别人身体的能力,现在突然被久陆带到地牢,还看到小黑翻着黑毛大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铁牢里那位少年身边,整个人都傻眼了。他指着铁牢里,不敢置信地看着久陆问:“是小黑傻掉了还是那孩子撞邪了?他们怎么会混在一起?”
久陆回看着他,既平静又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家伙现在就是小九啊。”
“什么?”向阳惊讶地大喊一声,五官都扭曲了,好像听到的是火星准备要撞地球一样。
久陆眨了眨眼,说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小九的秘籍,她可以控制别人的身体。少年的身体现在就被小九控制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小黑没有变傻,少年也没有撞邪。”
向阳转过脸重新看着少年和小黑的方向,心里依然有些难以相信,但他知道,小黑是只很有性格的猫,它不会在除了桐九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所以从它的表现就能知道,那人一定就是桐九。
可知道是一回事,相信又是另一回事。就像有个人突然跑出来跟你话说,和你相处了几十年的爸爸妈妈实际上是外星人,这件事可不是知道后就能即刻消化的。
但现在显然没时间让他慢慢消化,少年,不,桐九动了动下巴,示意他们走近一点,接着开门见山地说道:“神秘族人的镇魂阵破解了,刚才久陆去问过紫云,她也确认已经可以控制神秘族人身上的血蛊。不过她现在利用血蛊报仇,所以我才找你过来。”
向阳双眉向上扬了扬:“你是觉得现在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
桐九笑了笑,心里满意地想,跟聪明人沟通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能抓到她想表达的重点。
“没错!所谓狗急跳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这段时间对他们来说发生太多事了,先是少年失踪,再来是他们亲手把少年弄傻,然后是少年的镇魂阵被破,现在甚至连神秘族人的镇魂阵都被解开。
对他们来说相当于一败再败溃不成军,布置了几十年的局,在距离成功已经很近的地方失败,你觉得他们能平静接受吗?神秘族人可以说是为了这个计划而生的,她存在的意义和目的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次的失败相当于剥夺了她存在的意义,如果这个时候下杀手,她狠起来可能会做一件疯狂到无法控制的事。”她幽幽地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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