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一般会生活在水源附近,所以桐九和钟离珀便往灌木丛周围找了找,结果还真在附近发现了一处水源。这是一个小湖泊,水质非常清澈,但此时天色昏暗,很难看清湖泊的水深如何。
钟离珀伸手探入水中,发现水温异常冰凉,刺得他立马把手缩了回来。不过在出了一天的汗后,这样冰凉的水反倒让他十分心动,他现在就想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的汗臭味全部洗掉。
不好意思地偷瞄桐九一眼,钟离珀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九,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桐九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地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接着便兴趣勃勃地说:“可以啊,那你先洗吧,我等你洗完再处理兔子!”
钟离珀的脸微微一红:“不是,我打算吃完饭再带换洗衣服过来洗。”
桐九却摇起了头:“这恐怕不行哦!第一,我等下要处理兔子,这里必然会有血水留下,到时可能会把其他野兽吸引过来,要是你晚上再来,白净鲜嫩的,不正好入了野兽的口吗?第二,夜里正是动物活动的时候,随意在森林里走动太危险,乌漆墨黑的,过来的一路上都有可能被袭击。第三,这样来来回回的太浪费时间了,你可以现在把澡洗好,顺便把衣服也洗了,等下回去再换衣服,湿的衣服用火烘一晚上应该也干了。”
“现在洗?”钟离珀的脸更红了,像烧起来一般,“这……”不就被你看光了?如果连衣服也洗完再回去,那他就得一直裸着上身了。
桐九似乎完全猜到了他的未尽之言,笑得贱兮兮地说:“怕什么,在森林里生存就得糙一点,一切行动都得以安全为先,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可有些时候,记得跟实行是两回事啊!他可从来没试过在女生面前上身,更别说在女生面前洗澡了,这事光想想都能让他面红耳赤。但不洗澡吧,一身臭烘烘的味道跟桐九在一个帐篷里睡一晚,也是有些受不了。
桐九见他一脸挣扎,不由得继续添油加火:“没事的,最多我转过身不看你就是了,你有危险再喊我呗。”
钟离珀依旧有些挣扎,但最终爱干净和在女生面前那点好面子的心思终于占了上风,他瞄了桐九一眼,又瞄一眼,再瞄一眼,在那副既害羞又鬼鬼祟祟的样子差点引得桐九爆笑之前,到底还是屈服了,他挺害羞地说:“那我先去那边洗好了!”
桐九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抿着唇忍着笑说:“去吧去吧,记得别跳到水里哦,这水不知道有多深呢。”
钟离珀脸红红地点头,然后就跑到湖泊的另一边洗澡去了。
桐九提着死掉的兔子笑眯眯地坐在湖泊边的树下,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耳里听着不远处的水声,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其实她出身世家,有些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很多时候口吻轻佻,但实际上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再说了,让她对一个孩子产生什么旖旎思想,那也太为老不尊了,她平时经常调戏钟离珀也不过是觉得他的反应好玩,想捉弄捉弄他罢了。
湖水被拨弄得哗啦哗啦响,钟离珀还被冰冷的湖水冻得不时“咝咝”地抽气,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终于洗完澡,带着卷成一团的湿衣服着上身走了回来。
他整个上身都红彤彤的,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冻红的,衬着他雪白的肌肤,竟有种禁欲的味道。
桐九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到脚下还有点滴水时便知道他刚才不仅仅是洗过上身了。她眼露调侃,要笑不笑地问道:“洗干净了?”
钟离珀下意识用手中的湿衣服挡在胸前,表情有点不自在地话说:“嗯,洗好了!”
桐九觉得有点好笑,她问的是有没有洗干净,而他回答的是洗没洗好,显然,在她面前回答“洗干净”几个字对他来说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听起来像是把自己洗干净等待侍寝的妃子一样,所以他才换了一个没什么歧义的说法。
忍不住闷声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后,桐九才把兔子递给他,笑嘻嘻地说:“兔子先交给你看着,我也去洗一洗好了,要不然你洗得香喷喷的,却因为我一身的臭汗味睡不着觉,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下子钟离珀连手都不敢伸出去了,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敢置信地重复问道:“你要去洗澡?这里?”
桐九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脸:“对啊,不然我要到哪里洗?”
“可你……那洗完……不就……那我……”钟离珀顿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桐九单手支额,似笑非笑地欣赏着他的不知所措,直至他慢慢冷静下来了,才慢悠悠地解释说:“我有冲锋衣啊,又不用像你这样裸着回去,想什么呢,我好歹是个女人耶,怎么可能像你这样!赶紧的呀,把兔子看好,我去那边洗一下,很快回来。”
说完她也不管钟离珀有没有回神,一把将兔子塞到他手上后就往他刚才洗澡的地方走去了。
钟离珀呆立当场,听着不远处响起的脱衣声和水声更是变成了煮熟的虾子,浑身上下都红透了,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就怕稍稍一转移目光就会不小心瞥到那边的风光。
就这样像木头似的站了不知多久,桐九终于浑身清爽地回来了。她手上也同样有一坨湿漉漉的衣服,但因为有冲锋衣穿在外头,这会儿倒不像钟离珀需要裸着上身。
桐九把兔子从钟离珀的手上拿了回来,然后走到湖边就开始处理。
她先把兔子的血全部放掉,再将它的皮毛剥下来,接着将内脏挖掉,最后把兔肉放到湖泊里清洗干净,就这样三两下功夫就把兔子给处理好了。
不过皮毛和内藏不能大大咧咧地留在这里不管,因为气味必定会引来别的凶猛野兽,万一野兽顺着他们的味道找到营地去,那他们就会有危险。于是她在树下挖了一个坑,把皮毛和内脏全部埋起来后才提着兔子返回到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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