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三人在车上睡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出发。吃饱睡好,人也精神了许多,上午开车积累的劳累已经消除了不少,加上桐九和钟离珀可以交换着当司机,相对来说也没那么累。下午的气温比上午高,热辣辣的太阳照在车顶上,让车内的温度也高了许多。可他们进入无人区后就没办法加油了,所以汽油必须能省则省,非必要也不能开空调,想要凉快一些就只能大开窗户,加快车速,让自然风吹到车里。
下午由钟离珀负责开车,而桐九则当起了优哉游哉的乘客老大爷。她把靠背放低,整个人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两只**叉搭上台子,坐姿非常舒适随意。她边摇晃着脚掌边研究着那个坐标,把坐标点到无人区边沿各个方向的距离都测量好并且记熟,大致确认了目标的具体位置后才满意地放下手机。
根据现在的车程,如无意外的话他们天黑之前就能到达无人区范围,那么今天晚上他们就得开始露营的生活了。
一想到晚上要跟钟离珀睡一个帐篷,桐九就笑得跟只偷了米的小老鼠一样,忍不住抓弄他说:“野外生存的第一要义,绝不在天黑时行动,所以我们得在天黑之前扎营。按照现在的行进速度,今天应该就能到达无人区范围了,所以你还有不足几个小时做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钟离珀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桐九笑眯眯地说:“当然是跟我一起睡的心理准备啊!之前不是说好了,露营的话我们得睡一个帐篷呀。”
“哦1钟离珀想起来了,顿时脸色微红,不过还是做最后挣扎,“我可以跟三哥睡一个帐篷的。”
“他碍…”桐九故意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拖着长音,让别人听起来就像陈三五是什么危险人物一样,甚至还阴森森地补充道,“不怕他静悄悄把你埋了吗?要是他真把你埋了,我顶多只能帮你报仇,想重新挖你出来可就不太可能咯。”
钟离珀一凛,不敢置信地说:“难道他那个同事真的杀了那些客人吗?”
桐九扯起一边嘴角,冷哼一声,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那些人就算再嚣张,但好歹知道进入无人区必须有领队带路,这说明他们知道无人区的危险,你觉得这样的一群人,到了无人区之后会不听领队的话吗?”
有道理,如果他们觉得领队的话不用听,那么在一开始就不会主动请带路党,所以他们的失踪肯定有那个人的“功劳”,否则不会全军覆没这么惨烈。
想到这里,钟离珀好看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忧心忡忡地问:“那让三哥带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桐九把上身倾过去,抬手揉了揉钟离珀的鸡窝头小卷毛,安慰道:“放心,我们不跟他起冲突的话他应该不会起歹心的,而且有我在,他伤害不了你。只要你紧跟着我就绝对安全,放心好啦1
可是跟着你感觉会有另一种危险!钟离珀立马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番。
又开了两三个小时,太阳已经没那么猛烈了,车内的温度也稍微降低了一点。随着太阳西斜,天空也被染成了橘红色,云朵把阳光折射出黄的、橘的、红的、紫的、粉的等各种五彩缤纷的颜色,配上广袤的大地,天上地下居然变成了一副极好看的油画,而他们也成为了画中的一道风景。
看了看天色,也是时候该找地方扎营了。
刚好在这个时候,对讲机传来了陈三五的声音:“两位,天要黑了,天黑之前我们要把帐篷搭好,还是先找个适合扎营的地方吧。”
桐九马上按下对讲机回道:“好的。”
接着,钟离珀便开车跟着陈三五驶离主路,进入到一片无路的沙石地中。
这片沙石地都是很碎的小石子,石子不大,拿来扔人也不会太痛,可也不小,人躺在上面还是会扎出一些小坑。因为风沙问题比较严重,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沙石地,而附近树木稀少,河流湖泊稀缺,实在不适合人们居住,所以这里已经是无人区的边沿地带,进入这个区域,很可能连死了都没人发现。
正式进入无人区后,钟离珀也不禁好奇地问道:“无人区,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桐九边伸着懒腰边解释说:“没有人的地方,其他生物自然就生长得更好。看这边似乎没有大型动物,不过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应该挺多的,搞不好还会有毒,所以时刻都要小心。除了这些有毒的小玩意,人也是需要提防的,一旦陷入危险的困境时,食物、药物、水之类的东西就会变得非常重要,为了活下去,不排除有些人会采取杀害同伴的方法来获取资源。反正这里就是个没有是非黑白,没有善恶仁义,只有生和死的地方。”
钟离珀看着桐九,表情十分认真地问道:“你之前来过无人区吗?”
桐九淡淡地笑着说:“来过啊,当初被埋的地方就是个无人的沙地,出来后还走了好久才找到城池呢。”
闻言,钟离珀顿时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这应该是桐九最不想回忆的过往,是她最痛苦的一段经历,可他却一脸天真地戳了她的痛处。虽然他也是无心之失,但毕竟是听她亲口说过那段故事的,应该早就联想到才对,实在不应该问出那样的问题。
“对不起1钟离珀满含歉意地低声说着。
桐九倒是挺不在意地回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也算是一段经历吧。那会儿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呢,哦不对,也不算独自一个,当时还有小黑跟我一起呢。我们没吃没喝地走了两个月才找到城池,结果到了城门口时都傻眼了,没想到一朝醒来已经改朝换代。当时没有户牒,别说进城了,连靠近城卫兵都不敢,所以也流窜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小黑帮我在一个死人身上找到了份户牒才算结束了这种逃来逃去的生活。”
要真说起以前的事,那确实是一匹布那么长啊,说起来都是有血有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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