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束缚在一个椅子上,右脸因为肿胀而变得难受起来,我不知道刚才谁在控制我的时候,用膝盖顶了我脸一下,以至于我的脸现在很肿,也很疼。
我明明都很配合了,还他娘的顶我干什么。
他们说我可能和一起诈骗案有关系,让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十年的笆篱子生活,肯定是跑不了了。
诈骗案?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跟于仁有关系。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于仁早不上厕所晚不上厕所,非得赶在刚才那个时候上厕所。
难道说,他早就发现自己被警察给跟了,让我在前边吸引警察,自己趁乱顺着厕所溜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
不会,肯定不会的,谁这么对我,于仁都不会这么对我的。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对什么所谓的诈骗案并不知情。
那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蹲下来,跟我保持对视,他郑重其事的说“小伙子,你还年轻,你们的案子很大,市里已经成了专案组。
你要是拒绝合作,什么也不说,这个案子就只能你一个人扛了,你会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的,明白吗?”
我快哭了。
我从小到大骗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我这样的还能诈骗。
我要是真干了这行,我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饿死埃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没撒谎,我是真的不知道。
仨个便衣对视了一眼,站在左边的那个瘦子,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他把外套脱了,从里边锁死了旅店的门,挽起袖子,朝我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白你是坦还是不坦?”
“压根就没有白,我坦什么啊?”
瘦子点点头,他咬了咬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正准备朝我走过来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叫住了他说“等一下1
中年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面前,他问我“其实这个事,也有另外一个解决办法,想听听吗?”
“你说。”
中年人把食指和拇指搓了搓,然后比划了一个二。
两万?二十万?还是二百万?
“20万,这件事就了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我马上有了准确的判断,这仨人不是警察,绝对不是警察。
一个刑期在十年以上的诈骗案,用二十万就能解决了,你特么骗谁呢?
二百万都不一定够。
我敢肯定,这仨人不但不是警察,他们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既然不是警察,那他们能是谁派来搞我的呢?
老五?大头?还是黄家兄弟?
我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中年人问“怎么称呼?”
“叫我老宋就行,20万和10年刑期你自己选,我给你几分钟考虑时间,想好了告诉我。”
“不用考虑,不就是20万吗?我现在就能给你们。”
仨人对视了一下,然后眼睛都射出了光,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马上接茬说“我家里有二十万现金,你们看是我带你们取,还是你们自己去呢?”
我现在要做得就是稳住这仨人的情绪,先把人支出去一个,剩下两个慢慢对付。
老宋很激动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严肃模样,他对自己的两个手下说“这样,虎子和毒蛇你们两个跟他回去取钱,我留在这里看着他女朋友,小子,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要是耍花样,你女朋友可就得替你背这个黑锅了。”
老宋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夏叶还在屋里呢。
如果我真的被带走了……那个老宋肯定会对夏叶下手。
这伙人连警察都敢扮演,还有什么他们能不敢干的。
我不能把夏叶留在这。
我灵机一动,从嘴里蹦出一句“家里的保险柜是智能的,只有她才能解开,所以得带上她一起。”
什么?老宋的眼睛突然就变得暗淡了下来,嘴角也在不停的抖动,他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阴森森的说“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吧?”
“绝对没有,我家那是智能保险柜,面部识别解锁。”我尽量把这个淡扯得真一点。
当你已经分不清你扯的这个淡,到底是真还是假的时候,那你就会发现,这个淡变成了真的淡。
老宋慢慢的松开了抓着我的双手,很不甘心的说“那好,那就把这个女的也带上。”
从这仨人破门而入,到我们走出旅店,被押上车,过去了二十分钟时间,可我还是没有看到于仁的身影。
什么厕所能上这么长时间?
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我还是相信,于仁不会扔下我不管。
我坐在轿车后排座椅上,那个叫毒蛇的瘦子,用手搂着我的肩膀,避免我会突然跳车。
我的手上戴着铐子,可即便这样,他好像还是不放心。
我猜想他可能是怕我挣开铐子,然后用眼前的矿泉水瓶砸死他。
手铐的钥匙在虎子身上,他正在开车。
而夏叶则在副驾驶上睡得很香,嘴里时不时还念叨着什么。
我侧着耳朵细细的听了一下,她说的好像是杀猪菜随便造。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
车子开到了三叔家楼下,我抬头看了一眼,诡异的发现屋子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还有一股烟飘了出来。
等一下,我记得三叔是去办事了,至少一个月时间才能回来,家里的人不会是三叔,更不会是我。
三叔也不可能把这个地方借给自己的朋友祝
那……那他妈会是谁啊!
毒蛇看见屋子里亮着灯,也马上警觉了起来,他勒住我的脖子,冷冷的问“你家怎么还有人啊?”
“可能是走得时候忘记关灯了。”
毒蛇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刀,顶在我的腰间上“要是开门之后我发现有什么问题,我第一个扎死你1
此时此刻,我想到一个成语。
图穷匕见。
毒蛇连装都不装了。
直接把自己的伪装给撕开了。
我在他的劫持下,一步步上了楼,我跟毒蛇在前,虎子跟夏叶在后。
毒蛇从我的裤兜里掏出钥匙,捅进门锁里,把门给打开了。
门开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黑人”。
再准确来说,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的人。
一个男人。
他拿着汽油桶,倒了满屋的汽油,而他的右手手里正攥着一个马上要点燃的打火机。
他要烧了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