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被斩,一旁的卓茂连忙舍弃了自己的对手,来救毛杰。
可惜他的武艺在十二偏将之中最为不济。
呼延政一个照面就以钢鞭砸断了他一条手臂。
随后一枪将其刺死。
毛杰见两个兄弟连续被呼延政所斩,
心中火起。
哪怕明知道自己不是呼延政的对手依旧死战不退。
最后被西军数员副将围杀。
杜壆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战:“弟兄们,西京守不住了,速退。”
酆泰闻言,长叹一声,舍了翟明。
跟随杜壆一路往城外杀去。
还好其余三座城门全部都在淮西军手中。
众人一路往南走。
翟氏兄弟便带领大军在后方穷追不舍。
剩下的两位偏将孟旭,焦崇见此事无法善了,心中便下了决意。
到达城门之时。
杜壆酆泰领兵出城。
孟旭,焦崇便停下马来。
杜壆连忙喝道:“快走啊!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抱拳道:“我二人当日流落江湖,无依无靠,幸得大哥照料,不嫌我二人低微,委以头领之位。
今日宋军穷追不舍,我等一起走,便只是死在一处罢了。
不如将我两人性命,还大哥恩情。”
杜壆看在眼中,一滴浊泪滑下。
“是大哥无能,害了你们。”
两人道:“我等从不后悔跟随大哥。”
众人正是生离死别之际,后方的宋军也没有停下进逼的步伐。
两人喊道:“大哥快走1
杜壆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剩下的兵马头也不回的遁入了夜幕之中。
翟进翟明杀到南门之前,他们原本觉得淮西军的主帅杜壆都跑了,这些淮西军士应该是士气低迷一触即溃。
但是情况刚好相反。
剩下的淮西军士为了帮杜壆断后,跟随两位偏将坚守南门,死战不退,任凭西军如何冲击,淮西军的阵线都岿然不动。
翟进道:“这些江湖人士之间的兄弟义气,竟然能爆发出比军纪更强的战力和战心。
真是不可思议。”
翟明却说:“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若是你我兄弟有一人出了事,另外一人哪怕拼上一切也要为其报仇。
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杜壆已走多时,就算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了。
传下将令,各军按照预定计划,夺占西京各处要道,天亮之前,将城中的淮西贼寇全部抓出来。”
众将领命,这便下去各行其责。
龙门山上,红日初升东方。
洛阳城也逐渐平静。
一个骑马的军士飞奔上山。
来到刘法幕府之前。
“禀经略相公,西京已重归我大宋治下。”
他说完半天,却没有回应。
此时幕府之中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兵部侍郎,参军张克公。
他将手微压:“休要大声喧哗,刘经略已经休息了。”
那人闻言,往里面一瞧,确实发现刘法坐在椅子上,一手拄着脑袋,呼吸时分平稳,不知何时已经睡去。
却说杜壆带兵出了南门,一路直奔宋军龙门大寨。
昨晚冲进城里的西军足有五万。
那就说明宋军大寨必定是防御空虚。
他正要趁机捣毁宋军的大寨,以发泄兄弟死伤之怒。
可是到了宋军大寨之外,才发现这里是一处空营。
杜壆叹道:“刘法老将,不可能考虑不到这种可能性。哎1
酆泰安慰道:“大哥,没事的。
俗话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咱们还活着,早晚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咱们赶紧走吧,免得宋军追来。”
杜壆道:“好,撤退。”
众人虽然没时间去寻找躲在山上的宋军。
离开的时候还是放火将宋军的营寨烧成了平地。
好歹算是个发泄。
大军撤离了西京之后,按理来说,应该一路往南,前往云安州,和王庆大部队汇合。
但是西京往南的各州县都已经落入了宋军手中。
这一路过去得过汝州,宛州和襄阳。
这三处都有宋军重兵把守。
每城都有两万兵马。
杜壆身边只剩下了数千人。
一路往南,不是把功劳正送到焦安节和朱定国嘴里。
而且他是败军之将,就算回了南方,说不定也是一死。
杜壆下定决心,绝不能往南走。
酆泰见杜壆带着他们离开龙门以后就一路往北行,便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啊1
杜壆道:“南方去不得,东面就是东京,西边是函谷关。
我们唯一能去的,就是北方。”
酆泰道:“大哥,你想去河东?”
杜壆点了点头:“不错,晋王田虎,占据河东。
他与咱们大王亦是八拜之交。
我听说他手下兵强马壮,一统河东,正欲寻找机会,出河北,入中原。
我想到他那里借兵,把西京夺回来。
刘法不会长时间停留在西京,等他一走。
我们马上杀一个回马枪,让他疲于奔命。”
酆泰只是个单纯的猛将,也说不出好坏。
不过大哥的计策,他是绝对支持。
杜壆的想法没有问题,唯一出问题的地方,就是他看错了田虎。
这支残兵一路来到了孟津,随后从孟津北渡,到了黄河北岸。
经济源县,前往阳城,进入了田虎的地盘。
山西威胜州,晋王田虎行宫。
他老早就知道有一只从西京来的淮西残兵。
领头的大将他也见过。
杜壆是王庆手下的第一猛将。
此人都被刘法轻易击败了。
被迫逃到山西来找他投奔,他也想从杜壆口中问问,关于宋军的消息。
时间接近年底。
杜壆终于来到了威胜州。
他第一时间就带着酆泰前去拜见田虎。
田虎虽然是个草头王,但是行宫中的一切摆设布置都是按照皇帝的规格进行装修。
殿前侍卫将消息传到了后宫。
田虎才姗姗来迟,命人带杜壆和酆泰去他的书房会面。
两人到达书房的时候,田虎尚未到来。
书房中却有一个道士在哪里等待。
杜壆认识此人,当初四位反王在东京汇聚之时,各自带了两位心腹,乔道清和杜壆便是在那时见过一面。
“乔道长,在下有礼了。”
乔道清连忙还礼:“无量天尊,贫道见过杜将军。自东京一别,已有两年,将军风采依旧,乔某不胜欣喜。”
杜壆道:“乔道长也是仙风道骨,越加出尘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