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薛永和负责接应的李、周通回到聚义厅中。
他们将探知的消息先禀报了陆阳。
然后请罪道:“我等无能,官军防守极其严密,我等没有本事混进船厂。只能在外面看了个大概,请寨主责罚。”
陆阳道:“好了,你们不必自责。官军此等防守,除了马道长应该没人能进得去。
说起马道长,我让他去东京办的那件事情可办好了?”
朱武禀道:“马道长已经安排好了计划,又怕干扰到大寨的行动。
只等寨主命令一到,他随时都可以动手。”
陆阳起身:“那就让马道长立刻动手吧。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随后他又对前往查探的四人安抚一番,先让他们下去休息。
许贯忠来到陆阳身边。
“寨主,你觉的那位的计策,可以信任吗?”
陆阳道:“自然可以,毕竟我跟他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他是一个不甘人下的人。
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功绩,却又不愿意和朝中奸臣同流合污。
去年我便和他通过信,讲明我们梁山的宗旨和部分计划。
他当时就已经给了肯定的答复,要不是高俅半路出来横插一杠,他现在已经上了梁山了。”
许贯忠道:“可寨主还是派人去查了一下他信中所写是否属实,不是吗?”
陆阳叹道:“我是梁山寨主,全寨人都靠着我过活。
我做的决定,不能因为我本人的好恶而受到影响。
此等大事,必须要经过勘探确定,我才能下令。
好了,招集众位头领。
这一仗打得够久了。
不说山寨消耗甚大,连附近百姓都饱受摧残,是时候该结束了。”
三通鼓响。
众将汇聚聚义厅。
陆阳站在堂上,高声喝道:“弟兄们,自从高俅到济州与我等对阵,至今已经接近半年。
中间大小数次战役,皆以我等的胜利为告终。
最后的胜利当然也是属于我们的。
众将听令。”
“在1
陆阳指派道:“命呼延灼、史进、徐宁、杨志帅本部兵马,突袭造船厂。
鲁智深、华重、庞万春三部,过汶上县,前往瞳里镇,阻止项元镇的兵马。
卞祥、曾涂、宣赞三部,前往义桥拦截李丛吉的部队。
关胜与林教头带领我的亲卫,将七神堂堵死。
整个右厢由卢员外率领,担任主攻。
从馆驿镇进入济州地带,歼灭官军主力。
有不明白的现在就说。
下去以后立刻准备,今夜便开始行动。”
众将都道:“没有问题。”
当夜,梁山水军暗中运送大批兵马,从水泊西侧下山。
慢慢等候三更时分才出发。
人衔枚,马摘铃。
暗暗从西边一路朝着造船厂行去。
呼延灼带领史进、徐宁、杨志。
及麾下一万两千马军直奔造船厂。
大军连斥候都没派,因为他们对敌军的布置了如指掌。
半个时辰以后,大军眼看着已经到了造船厂旁边。
呼延灼分下号令。
他麾下的重骑在前,其他三部轻骑在后方与两翼。
朝着造船厂直冲而去。
他们刚刚到打造船厂附近,不远处埋伏的官军探子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只听得一声声响箭声响起。
在造船厂的杨温立刻爬起身来。
他自从接了这个命令以后就每天不敢休息。
稍微睡一会还要穿着铠甲。
现在梁山终于来了。
他将大刀挂在腰上。
抄起手边的长枪冲出帐去。
“他娘的,贼寇总算来了!各军严密戒备,把我们准备好的家伙都拿出来。”
官军早就做好了严防死守的准备,整个营寨外围都进行过加固。
陷阱丛生,战壕密布。
能走的路上,也被官军用从营里拿出的鹿角,栅栏给堵死了。
呼延灼到了这里以后却根本没有攻打造船厂的想法。
反而和杨温的部队隔着防御工事对峙了起来。
杨温站在寨门上,皱着眉头往外看。
“奇怪,他们怎么不动啊?”
一边的副将道:“贼寇不打寨子,不是好事吗?咱们只需要等着其他几位节度使的大军到来,然后再出去两面夹击,这贼寇便是囊中之物了。”
杨温呸了一声:“老子带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没一点长进。
当副将也不能只会打打杀杀,要动脑子。
这帮人来了就是为了烧船,可他们停在寨门前不动,这正常吗?
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种时候就是最应该提起精神,严防警惕的时候。”
副将问道:“那您说贼寇作何打算啊?”
杨温道:“我那知道?我又不是贼寇肚子里的蛔虫。”
对面,梁山大军之内。
呼延灼正跟几位兄弟谈笑着:“这杨温恐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咱们为什么到了船厂边缘却按兵不动了。”
史进苦笑:“别说是杨温了,就算是我,要没人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
徐宁将随身的地图打开。
“诸位,官军主力是梅展、韩存保、张开麾下的三路兵马。王文德的部下现在也是由梅展统领,一共有四万人,加上杨温的一万人,总计五万人。
咱们只有一万两千。
得在卢员外大军赶到之前顶住这五万兵马的攻击。
如何对敌?”
呼延灼道:“这一片土质松软,没有什么大型树木,地形开阔平坦。咱们可以凭借马军的机动性带着他们到处跑。
还得有一人在这里堵住杨温的部队,别让他牵制到我们。”
杨志主动请缨:“诸位只管出发,这里就交给我了。”
呼延灼眼睛微咪。
“杨志兄弟,那杨温跟你是同族的兄弟,你留下······”
杨志道:“呼延大哥不必担心。我从小到大也只在族会的时候见过杨温两次。
最后一次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
现在我们两个各自立场不同,见了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便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呼延灼就带着大批兵马离开了。
现在船厂营地外面就只剩下了杨志的三千马军。
杨温一看对方不但不攻寨,反而跑了一大批军马。
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行,不能再等了。马上出寨,击破敌军。”
副将急道:“可是将军,咱们接到的命令是死守船厂,等待援军。”
杨温喝道:“战场之上,形式瞬息万变,哪有接到命令就照死了执行的。
立刻整军,马上出寨。
别让另一群贼寇跑了。”
副将连忙下去整军。
杨温的大军原本依靠着重重叠叠的防御工事。
分散在各处。
正等着梁山兵马前来进攻,他们就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现在要再次集结,却没有那么容易。
废了好大的公夫,杨温才带兵出了军营。
此时已经过了五更,天色刚刚有些方亮。
杨温看敌阵上那员大将。
却有些异样的眼熟。
那大片的青色胎记,他记忆犹新。
杨温上前喊道:“杨志,早听闻你上了梁山落草。没想到今日竟在军前相见。”
杨志回应道:“族兄,许久不见。”
两人本就都是杨家后代。
杨温还是不想跟杨志刀兵相见。
“杨志,我实话告诉你,你们已经陷入了我大军的包围之中,要不了多久,你那些贼寇兄弟们就都会被生擒活捉。
我劝你早些投降,拨乱反正。
率领麾下兵马加入官军。
我还能在太尉面前给你美言两句,说不定能赦了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