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交谈,却有一人前来禀报。
此人正是呼延灼的副将,百胜将韩涛。
韩涛来到陆阳身前:“寨主,昨日我军俘获了三个官军将领,其中有一个,是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小弟曾是陈州团练使,此人便是小弟的上官。我愿前去说他入伙,请寨主应允。”
陆阳点头道:“好,若是其他两个也愿意加入梁山,我便再给你记一功。”
韩涛去后,陆阳又分咐道:“童贯此次大败,朝廷必不会善罢甘休,马道长,你速去东京探听消息,一有动向,立刻遣人送回。”
马灵领命,这便起身前往东京。
梁山关押战俘的时候,会把军中的军官都抽出来单独关押,这样其他士兵就算再多,没了领头的,也掀不起大风浪。
韩涛找到了关押吴秉彝的监房。
说是监房,其实就是军营中一排没人住的宿舍。
普通宿舍八人一间,用做监房的时候只住一个人。
其他俘虏都只能睡后山的大通铺。
韩涛让守门军士打开了房门。
吴秉彝一见韩涛便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两人叙谈了一阵,吴秉彝便答应归顺梁山。
而且两人一起去旁边劝了段鹏举。
段鹏举也没有什么抵抗,直接选择归附。
三人又找到了酆美。
酆美却没有这么轻易就选择投降。
但也没有明显拒绝,只说要考虑考虑。
三天后,他眼见前路无望,还是选择了加入梁山。
陆阳将段鹏举和吴秉彝放给了徐宁作为副将。
酆美则作为关胜的副将。
半个月之后,田虎方腊等人各自派了一员心腹大将押送物资来到梁山。
田虎派来的正是上次在东京见过面的,那位幻魔君的老乡,屠龙手孙安。
方腊派来的是历天闰,王庆那边来的也勉强算是个熟人,此人是梁山头领縻貹的好友,唤作赤面虎袁朗,在纪山落草。
纪山也是王庆绿林联盟里的一个重要山头。
上面有五个头领,唤作纪山五虎。
分别是赤面虎袁朗,下山虎滕戡,食色虎滕戣,白毛虎马犟和独眼虎马劲。
这五人都是勇武之将,本领不凡。
三方运来的东西都是马匹,药材,粮食之类的,这些都不是违禁品。
大可以假装成商队,然后分成小股,神不知鬼不觉的运抵梁山。
但想从梁山把兵甲运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东西一旦被官军查出来,狡辩是没有用的。
陆阳问他们:“你们几位可有门路,安全返回属地。”
孙安道:“陆寨主放心,这些东西我们自有办法运回去。”
历天闰和袁朗也都说没有问题。
“好,既然如此,縻貹兄弟,你领他们去库房中挑选兵甲吧。”
縻貹领命:“几位兄弟这边请。”
袁朗跟縻貹本就是好友,两人出了聚义厅便热络的聊了起来。
“縻貹兄弟,我听说你们前些天又一次大败官军,快跟我说说细节。”
另外两人也竖起了耳朵倾听。
縻貹骄傲的道:“此战刚刚结束,大部分消息还没有透露出去,你们可能有所不知,这次童贯可是带了十万大军前来。”
“十万大军1
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尤其是孙安。
另外两家还没有大规模跟官军作战的经验,而田虎已经跟朝廷派来的两位节度使打了许久了。
两个节度使麾下的部队虽然战力也不强,但是经不住装备好。
全副重甲的宋军在对付他们这些皮甲都没有的起义军时,优势简直是碾压级别。
战损比往往会达到一比五甚至更高。
就这样,田虎麾下的部队被打的节节败退,要不是山西多山地,城高墙阔,易于防守。
恐怕他们早就顶不住了。
现在田虎占据了威胜州附近的三州二十多县。
依仗山势与险关将徐京和王焕两位节度使的兵马分别挡在南北。
再花一段时间,就在今年年底,便能将威胜州附近的五州五十六县全部据为己有。
要再往外打,南边是河南地区,北边是坚城太原。
东西两边都是山,难以扩张。
要想破局,除非正面击败前来围剿的官军大军。
而他们已经跟官军打了几仗,两位节度使麾下的兵马跟他们之前随便乱打的厢军完全不同。
他们也最明白正面打败朝廷十万大军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孙安不由得想向梁山取取经:“縻貹兄弟,你细说说你们是怎么打的。”
几人一边交谈,一边去到了库房。
众人看到了库房中堆积成山的甲胄和兵器,其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梁山打赢了朝廷十万大军。
袁朗数着:“十、百、千···数万套啊1
縻貹道:“此次大战,共缴获了各类甲胄共五万多副,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损坏,需要修复。
寨主已经命人连夜修复了一部分,凑了一万五千套,给你们三家各五千。”
不过装船的时候,梁山却给方腊的船上装了一万套。
这是事前说好的。
三家各自装好了车船,这便辞别梁山。
前几天,马灵奉命前往东京探听消息。
但此行却并非是他单独前去。
需得有人一起前往照应。
此人便是情报头领之一,又是东京出身,相貌并没有广为人知的操刀鬼曹正。
两人沿官道一路往东京走去。
刚走了没几天,就在前方碰到了童贯的溃军。
却说童贯和毕胜周信三人逃得性命,连济州城都没敢进,一路向着东京跑去。
路上又收拢了许多溃军,现在身边又聚集到了四万人马。
兵马折损过半,有沦陷了八位将佐。
童贯都已经想着回京以后自己该怎么狡辩了。
马灵二人发现了童贯的大军,也只当没事人一样,远远的从旁边过去。
先一步去往东京。
童贯带着兵马返回了东京。
沿途让那些召集起来的各州兵马,在剩余将校的带领下返回所属州郡。
他自己只带着御营兵马返回东京城内。
童贯进城之后,不敢直接去找皇帝复命。
便直接卸下了甲胄,前往高俅殿帅府。
高太尉刚刚下了点卯,回到后堂准备休息一会,喝点茶水。
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来报,只说童枢密求见。
高俅直接站了起来:“他不是奉圣谕,前往山东剿捕梁山贼寇了吗?这一去才多久啊,还不到两个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门子急着回报,看高俅陷入沉思,不由得出言提醒道:“太尉,太尉1
高俅闻言,才反应过来:“嗯,马上请童枢密到后堂来。”
门子得令,自去领路。
高俅在后堂命人泡好茶,自己站在门前等候童贯。
童贯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堂。
高俅见其发丝散乱,脸上身上满是灰尘,一身衣物好久没换,隔得挺远便有一股酸馊的味道传来。
显得落魄之极。
两人见了面,各自行礼。
高俅道:“童枢密请进后堂叙谈。”
两人到堂中坐定。
高俅问道:“枢相不是领兵去了梁山泊剿匪吗?为何会出现在东京城内。”
童贯长叹道:“哎,高太尉有所不知,我此次前去······”
他将大败于梁山手下,折损众多兵马,还有酆美被捉之事都告诉了高俅。
“高太尉,你看此事应该如何解决啊?”
高俅起身徘徊,片刻后,他说道:“枢相不必担忧,此事我们只需要瞒过当今天子,只要他不知道,你就什么事也没有。
你放心,凭你我和蔡太师的权势,我们不说,就没人敢胡乱奏报。
不过此事还得禀报太师知道,再作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