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斗将,高唐州连续被秒杀了两员战将。
高廉自知不是对手,今日便不再派人出战。
两军相对,守城一方的高唐州兵马反而是率先开始了进攻。
他们一如之前那样。
将剩下的两百多飞天神兵护在中央。
高廉带着飞天神兵像一把凿子一样冲向了梁山军阵。
陆阳已经从望远镜中看到飞天神兵拿出了火种,正准备点燃铁葫芦里的药粉。
“道长,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是时候说出来了吧1
公孙胜点头,随即飞身而起,脚一踩马头借力,飞身落在了前面的法车上。
只见他双手掐诀,背上松纹古剑仓啷啷出鞘。
公孙胜将剑挽了个剑花,遥向天指,口中一声“敕”!
只见剑上流光溢彩,天上一声震雷,乌云滚滚,复天盖日。
高廉见梁山阵中有一个道人正在作法,心中颇为不屑。
他曾经也利用过高俅的关系找了几个有名的道长拜师学艺。
结果发现那些人都是一些招摇撞骗之辈。
从此以后,高廉便觉得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道法。
此刻见梁山阵中竟然有道士,他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贼寇,妄想凭借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赢我的飞天神兵,简直做梦。”
葫芦里面装的是火药,只要稍微有点火种就会被点燃。
不一会,浓浓的烟雾从葫芦口中喷涌而出。
梁山军的弓箭手一个个都是训练精熟之辈,三十步以内,说射哪就射哪。
但是飞天神兵以盾牌护住了头,射其他地方难以将其放到,更何况前面还站了一群厢军炮灰。
眼见着前面的厢军在梁山箭雨之下成片的倒下。
后面的飞天神兵却踩着厢军的尸体跑的原来越快。
已经进入三十步以内的最佳射程了。
陆阳望向公孙胜。
公孙胜额头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流下,手中宝剑从未停过。
高廉已经带人冲到近前,梁山军士看着笼罩在烟雾里的飞天神兵也是紧张的握起了手中的刀枪。
“轰隆1
天上忽地传来一声炸雷。
霎时间风起,卷的地上生灵倾倒歪斜,黄沙冲天,迷了眼。
第二声雷响。
乌云翻滚,水桶粗的雷蛇在云层中穿梭。
一道闪电劈下,直将战场旁边的一棵参天大树劈成两段。
第三声雷响。
大雨洋洋洒洒,如天倾之势覆盖战场,高廉带着飞天神兵飞速冲去,还没到一半他却发现自己周边的烟雾都没了。
梁山军士看着公孙胜仿佛神人一般。
公孙胜下了法坛。
陆阳连忙问道:“道长,这是道术?”
公孙胜神神秘秘的说道:“也算是道术的一种吧。随后我再与寨主解释。”
陆阳点头,甚至此时战机不可失。
高廉的毒烟攻击虽然厉害,但限制也比较大。
首先就是不能有风,最少风不能大。
否则烟雾很快就会被风吹散。
现在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干燥少风,正适合飞天神兵放烟。
第二就是不能下雨,铁葫芦的嘴开得很大,既是火种的投放口,也是出烟口。
战斗之中谁顾得上照看那么大的葫芦口。
一旦下雨,进水是难免的,这样便会让烟雾的效果大打折扣,雨大的时候甚至会让里面的东西直接熄灭。
高廉磕了磕手里的葫芦,又往里扔了一个火种。
可是里面的火药已经湿了水,根本就点不燃。
不止是他,其他飞天神兵手中的葫芦也都成了废铁。
他一气之下将葫芦摔在了地上。
“没有烟雾掩护,照样能杀贼寇。众军向前,给我冲。”
梁山军士见飞天神兵身边的烟都被吹了,葫芦进水也灭了。
哪还有什么好怕的?
两军军阵撞在一起。
如同红色的浪潮拍在了黑色的堤岸上。
堤岸岿然不动,浪潮四分五裂。
没有了毒烟的影响。
梁山军士全年紧张训练的结果终于能拿出来表现。
军阵结的十分密集,基本是人挨人,肩并肩,找不出一片空地。
前面的大盾构成了一面坚实的高墙。
数不清的长枪从预留的枪孔中刺出去。
梁山的军阵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长了刺的乌龟。
高唐州兵马冲到近前。
却发现梁山军阵坚固异常,任他们怎么进攻也不会有丝毫混乱,反而是自己一方的部队被龟甲阵里伸出的长枪杀死杀伤了不少。
庞万春站在陆阳身边的高地上。
眼见前方一百二十米处,阵线前一片带着金色面具的剑士正在勇猛无畏的厮杀。
这些飞天神兵仿佛不知疼痛,他们身上的重甲包裹全身,比官军制式的铁甲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梁山造的好枪头即使能刺穿铠甲,只要不伤到要害,甚至都不影响行动。
飞天神兵是唯一一支能跟梁山步兵阵打的有来有回的官军。
一个飞天神兵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大剑。
双手上前扳着梁山军士手中的大盾便要夺过来。
他力气大的很,军士不是他的对手,直接被拉出了阵线。
其他长枪手连忙部位,四五支长枪一起刺向那飞天神兵。
他双手伸出去,各握住一支长枪,剩下的三支长枪分别刺在了他的胸腹。
只见他面具之下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大喝一声,直接把梁山军士手中的长枪给夺了出来。
不过到此为止他也耗尽了力量,双腿一软,跪倒在了阵前,被一支长枪戳中咽喉而亡。
飞天神兵固然勇武,毕竟数量有限。
高廉知道今日已经败了,于是立刻吩咐下去,收兵回城。
梁山军士趁机掩杀,一路追到城下,又留下了百十来官军的首级。
高廉坐在府衙大堂,看着已经不足百人的飞天神兵,心中不由打起了嘀咕。
他作战就靠着他供养的三百知己军士。
其他官军都只是跟在后面助威壮声势的。
打硬仗靠不上。
这三百神兵都是他的私兵,也是他的立身之资,折损再多朝廷也不会给报销。
现在已经折损了六成以上,再打下去,自己这点老本都要拼光了。
反正是为了朝廷剿匪,他又没必要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搭进去。
还是保存实力重要。
而且梁山阵中还有一个貌似有神通的道士。
高廉想到此处,吩咐下去,收紧四门,升起吊桥,不再出战。
他哥哥高俅说的援兵不日便到,到时候里外夹攻,还愁不能立功。
大帐中,众头领坐在一起,看着公孙胜,眼神都十分火热。
欧鹏道:“道长,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没想到竟然有真本事啊!今天在阵前呼风唤雨算是让我们开了眼了1
其他人也是连忙恭维。
众人都没见过真正的道法,以前一直听公孙胜吹嘘自己道法多厉害,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谁知道公孙胜却笑道:“什么呼风唤雨,那风雨都是本来就有的。”
武松道:“我分明看到道长的宝剑上彩光流转,一声敕令,天就变色,如何是本来就有。”
公孙胜说:“世间万物万象,皆有其征兆。小到虫蚁搬家,大到天地变色,都是有迹可循。我只是懂得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才知道了今天午时以后会下大雨,而大雨之前必有大风,正是对付飞天神兵的最好时机。我要是真能呼风唤雨,就不用专门挑今天午时了。”
“那剑上的流光又是什么。”
公孙胜道:“摸了油罢了,太阳一晒,自然七彩流光。”
众人闻言热情不由得降了不少。
不过还是直夸公孙胜厉害。
只有史进皱着眉头。
他当初跟公孙胜一起去天庆观忽悠童娇秀,曾经近距离看过公孙胜施法呼风。
史进后面打听过,那阵怪风只有天庆观大殿周围的人见过,其他地方的人都说那天根本没有风。
难道这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