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也就是明年。
年届六十的宗泽乞请告老还乡,获准授予主管南京(即应天府,今河南商丘)鸿庆寺的虚衔,遂退居家乡义乌邻县东阳,结庐山谷间,拟著书自适以度晚年。
后被人诬告蔑视道教,宗泽被发配镇江“编管”。
宣和四年,宋徽宗举行祭祀大典,实行大赦,宗泽才重获自由。
宗泽先掌监镇江酒税,两年后才调任巴州通判。
这时,金国在北方崛起,辽、金、宋之间正在展开激烈的斗争,忧国忧民的宗泽却被远置西南边陲巴州,完全背离了他的意愿。
宗泽在这期间所作的《古楠赋》、《重修英惠侯义济庙记》,借景抒情,如泣如诉地表述了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悲愤心情,并借汉末巴郡太守严颜隐喻自已,表达了愿做“断头将军”,决不做“投降将军”的决心。
靖康元年初,在御史大夫陈过庭的推荐下,宗泽被借以宗正少卿身份,充任和议使。
宗泽说:“此行不打算生还了。”
有人问他原因,宗泽说:“金人能够悔过撤兵当然好,否则怎么能向金人屈节以辱君命呢。”
朝中有人认为宗泽刚直不屈,恐怕有害于和议,宋钦宗就把宗泽派往战争前沿的磁州任知府。
当时太原失守,出任两河地区的官员都借故不到任。
宗泽说:“受朝廷俸禄却逃避困难,决计不可。”
他在受命当日就独自骑马上路,随从的只有十几名老弱士卒。
后来开封被围,宋钦宗命赵构为兵马大元帅,宗泽汪伯彦为副帅。
他却被人排挤,不得参与会议。
靖康二年正月,宗泽至开德,与金人十三战皆胜。
但金人已经将开封劫掠完毕,返回北方。
赵构在南边即位,李刚推荐宗泽担任开封留守。
宗泽招募了数支规模高达数十万的义军,稳住了北方的局势,给了南边偏安喘息的时间。
然后又在北方抵抗金国数载,连金人都对他十分尊敬。
后来宗泽屡屡上书请赵构回到北方,有的是忠臣义士愿意保护圣驾,反攻金国。
但他的二十多道奏章都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后来他忧愤成疾,背上长毒疮。
不久之后,建炎二年,处于弥留之际的宗泽没有一句话谈及家事,言语中全在念念不忘北伐,连呼“渡河!渡河!渡河1后溘然长辞,享年七十岁。
开封官民闻知后都痛哭不已。
后由儿子宗颖和爱将岳飞一起扶柩至镇江,与夫人陈氏合葬于镇江京岘山上。
此等,大贤良才,忠臣义士,到最后竟然是被自己这边的猪队友给活活气死的,怎能让人不惋惜。
“问你呢!为何带着这么多兵器?”
吕方连忙回应道:“小人听说山东地界有好几股大盗匪,特意雇了一只护卫,多带些兵器,免得被劫。”
宗颖驾马来到吕方身边,说道:“你倒是挺舍得。”
吕方笑道:“没办法,小本买卖。必须得谨慎。我要是在半路上被贼寇给劫了,把乡亲和东主们的钱都赔完了,我就回不了家了。”
“一路上可曾遇到过贼寇?”
吕方道:“小人运气还好,一路过来都没有碰到大股盗匪,一些流寇看我们人多也不敢动手。”
宗颖又盘问了许久,但吕方之前确实是卖药的商贩,这些流程,这些问题他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了。
根本就不会有一点漏洞。
宗颖最后还是狐疑的放过了他们。
吕方带人进了城,随后不由得擦了一下额头。
旁边的郭盛说道:“这回多亏了你啊,要不然真让他把我们问住了。”
吕方叹气道:“那人也是难缠的紧,还好我技高一筹。”
宗颖看着这么多携带兵器的壮汉进到城里。
方才虽然吕方的回答天衣无缝,但却没有彻底打消宗颖的怀疑。
他唤来了城防军的一个都头:“你派几个人暗中跟着那支药商的队伍,在他们出城之前不得让他们离开视线。”
吕方带人去找寻客店。
走着走着,队伍中间的李云却慢慢走到他身边。
“吕方兄弟,后面有人跟着咱们。”
吕方一听便想回头寻找。
李云连忙搭住他的肩膀。
“别回头,小心打草惊蛇。等会到前面的路口转弯,用眼睛的余光往侧边看,有两个身穿官军常服的人就跟在我们身后不远。”
吕方点头。
队伍一转,吕方眼神一瞟,发现自己队伍后面二十丈远确实跟着两个官军。
他们连续转了好几个弯,这两个人还跟在后面。
吕方脸色十分难看:“应该是那个宗颖派来的,他还没有彻底放心。”
李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计划照常进行,尾巴我去解决。”
宗颖对吕方的队伍怀有戒心没有问题,派人跟踪监视也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出在他没有料到队伍里有一个以前专门负责缉捕盗贼的都头。
侦察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
宗颖找了城防军的人去跟踪,这两个军士就是纯外行,还没跟出几条街就被李云给发现了。
一行人直接包下了一间大型客店。
将大车停在了客店的院子里。
随后吃了酒饭便去睡了。
登云山。
吕方走了以后,陆阳也得决定接应之法。
登州城无大将,两千官军被夜袭,恐怕大部分都会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有吕方等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徐宁的骑兵营和陆阳的护卫队一千余人长驱直入,便可直接将登州轻松拿下。
随后是平海军和靖海军。
由华重和唐斌带领本部人马攻打平海军。
平海军临近登州,如果登州遇袭的消息传到平海军,他们出来救援登州,就会被唐斌麾下的骑兵在平原上歼灭。
不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直接打就是。
李俊和縻貹则去攻打离登州较远的靖海军。
众军约定,三更时分,登州与靖海军同时进攻。
客店里,躺在床上假寐养神的李云突然睁开眼睛,他抄起了手边的柳叶朴刀,摇醒了同塌的几个军士。
“都别睡了,时间快到了。”
那几个军士闻言立刻爬了起来,大家其实都没睡,都在等待行动的时间。
李云将窗子挑开了一条缝。
从缝中往外观察,果然发现街角处有两个黑影在哪里畏畏缩缩的往这边看。
“来两个人,跟我先把那两只眼睛给捅了。”
李云带着两个军士从客店侧面的院墙翻越而出。
沿着街道绕了个大圈,摸到了那两个盯梢军士的身后。
三人仔细观察了一番,附近再无其他人等。
李云一打手势。
意思是,我解决这个,你们解决另一个,一起动手。
另外两人点头。
三人踮着脚悄悄摸到了盯梢军士的身后。
李云率先发难,从怀里掏出匕首,猛扑上去捂住了其中一个盯梢探子的嘴巴,同时将匕首刺进了那人的后心。
同一时间,另外两个军士也合力冲了上去。
一个人堵住盯梢的嘴,另一人有样学样,也把尖刀刺进了盯梢的胸膛。
客店的窗户打开,李云对着窗户一声招呼。
吕方等人便抄起家伙出了客店。
店老板与伙计们都被绑在了厨房。
等明天有人来查看的时候自会获救。
按照约定,吕方郭盛带人前去夺门,而李云就带着五个军士在城中四处放火。
两边就此分开。
李云身边的军士问道:“头领,咱们去烧哪啊?”
梁山放火讲究几个原则。
第一不烧普通百姓的房子,第二不烧连排建筑,要不然很容易蔓延开来,第三专拣无良大户。
李云今天在城里稍微问了一下各大财主的风评,心中早已有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