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拿了银子,放在手里点了掂分量,足有三两重。
于是问刘志:“你想去看谁啊?”
“我来看望武都头。”
牢头眉头一挑:“你和武都头是什么关系?”
刘志答道:“小人跟武都头算是朋友关系。”
牢头哎呀一声:“你来看武都头怎么不早说啊1
他将银子又塞给了刘志:“快去吧,在单人牢里,我让人给你引路。”
刘志没想到武松在阳谷县衙人缘竟然这么好,牢头听说是来看他的,连回扣都不要了。
“大人,你不要这银子,那是仗义之举。只是这酒菜乃是小人一番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牢头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先去吧,抓紧时间,只有一刻钟,上面盯得紧。”
他还作势伸出右手,朝上指了指。
“大人放心,我懂规矩。”
在小牢子的带领下,刘志来到了一排单人牢房。
这边关押的都是一些有钱有势或者有关系的犯人。
虽然条件跟外面没法比,但是独自关押在一间牢房。
又有单独的床铺,桌椅,还有便桶。
总比那些十几二十人同住,睡觉连腿都伸不开的牢房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牢房的最深处。
小牢子拿出了一串钥匙,将一个牢房的木门打开。
刘志看见了不由的眉毛一挑。
他可是知道武松的本事,就凭这种脆弱的木门,武松一拳就能打的稀碎。
“尽快吧,只有不到一刻钟。”
刘志躬身谢过了小牢子,随后进到牢房之中。
只见武松双手握拳,置于双膝。
整个人端坐在床铺边上。
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面无表情。
只是左眼外侧多了两行金樱
他走到桌子旁边,将包裹放在桌子上。
“武都头1
武松方才入了神,根本没发现有人过来。
听得刘志唤他,这才打了个激灵。
“刘兄弟,你怎么来了。”
刘志一路过来,早就发现整层单人牢里就只有武松一个。
他将脑袋探出牢门观望了一番,发现那个牢子在单人牢进口处喝水。
这才敢跟武松细谈。
“武都头,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家哥哥已经率领其他兄弟在梁山泊落草,哥哥派我来告诉你一声。”
武松却并不意外。
他知道陆阳他们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要想不被捉拿,好像也只有上山落草,做那方外之民。
“这第二件,便是关于嫂嫂的伤玻哥哥曾从金陵建康府请来了当世神医安道全,这位安神医现在就在梁山。我怕都头入狱以后,西门庆暗中下黑手。已派人连夜送嫂嫂和武大哥一家前往梁山。”
武松十分感动,站起身来拜道:“多谢刘兄弟相助。”
刘志连忙扶起武松:“都头不用多礼,这都是我哥哥的吩咐。还有第三件,我发现那死者死时七窍流血,不像是撞墙而死。”
武松不是笨蛋,刘志这么一说,他哪还能不明白前因后果。
“是西门庆那厮设计害我1
刘志道:“十有八九。县衙验尸的仵作必知内情,我等会就去找他问个明白。不过若真是西门庆所做,都头打算怎么办。”
武松眼神凶狠:“官府不管,我就自己解决。”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
“时间差不多了1
刘志道:“武都头,我该走了,一有消息,我再来通知你。”
何九叔自打帮西门庆做了假文书,便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第二天便觉得胸闷气短,告病在家。
刘志登门拜访。
何九却十分不给情面,谁来也不见。
给多少钱都不行。
这让刘志越发感觉他知道内情。
不过知县似乎十分急迫,第二天就押下文书,命两个差人送武松去孟州牢城。
刘志正想找武松再商量一番,那单人牢却早已经人去楼空。
西门庆手眼通天,所有之情的人都已经被封了口。
那苦主兄弟早已经不知去向。
验尸的仵作守口如瓶。
总不可能去找知县问吧。
还是先回山,找哥哥禀报。
两个公人押送着武松往孟州走去。
他们原本都是武松的手下,一路上自然是十分照顾。
“武都头,要不我们给你把枷锁打开吧。”
武松道:“不必了,这枷也没多重。”
“那是,武都头那是打虎好汉,这枷根本就禁不住都头三分力气。”
一个公人还是到了武松身前:“我还给都头打开吧,要不然吃饭睡觉都不方便。”
武松也觉得带着枷不舒服,也就没有拒绝。
那工人刚掏出钥匙。
武松却眉头一皱,他欺身近前直接将那公人撞倒在地。
难道武松要跑。
公人们如此想到。
“快躲起来,前面有弓箭手。”
两人这才看见,武松的枷上正插着一只羽箭。
那公人捡了一条命,连忙躲到树后面。
“我可从不跟人结仇啊,到底是谁想害我?”
武松眼神一凝。
“他们是来找我的,与你无关。只是你刚好站在我身前,挡住了那只箭来路。”
公人们队武松和西门庆的恩怨早有耳闻。
有刺客来刺杀武松,十有八九就是西门庆干的。
他掏出了钥匙,丢给了另一棵树后面的武松。
武松接过钥匙,将枷锁打开。
他戴的是小枷,和林冲戴过的铁叶重枷不同。
这种小枷不束缚双手。
所以武松的手可以自由行动。
他将枷锁摘下。
拿在手里当盾牌使。
武松是艺高人胆大,对着其他二人吩咐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都头小心啊1
远处一个手持角弓的汉子猛地拍了一下地面。
都怪那个该死的公人,要不然自己这一箭应该刚好能从侧面射中武松的脑袋。
他是本地的一个猎户,早年与人争执,拿弓将那人射杀。
西门庆看他本领不凡,便使银子将他救下,养在家里当个打手。
武大和潘金莲被刘志送往了梁山。
西门庆恼羞正怒,直接派人在路上埋伏,誓要杀武松泄愤。
这猎户便带着十个西门庆府上的护院埋伏在这里。
等待两个公人带武松送上门来。
他见武松像一只豹子一样贴在地上飞速靠近。
立刻拉弓再射一箭,武松拿枷锁轻松挡祝
“快,抄家伙准备上。”
他放下弓箭拿起了单刀。
其他人也各自抄起兵器怪叫着向武松冲去。
两个人甩着绳索套子,照武松头顶飞出。
武松一把接在手里,单臂用力,直接将那两人拉的飞了起来,又撞倒了前面的一人。
一个家丁朝武松挥刀看来。
那动作在高手看来就是漏洞百出。
武松身子一侧,抬腿猛踢那人的膝盖。
那人顿时感觉整条腿一软,当时便跪在地上。
武松捡起了那人的刀,一刀将其枭首。
又两人使扑刀上来夹攻。
却被武松左挡右格,磕飞了兵器。
武松伸出左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
把他当成武器直接丢向了还在地上打滚的两个索套手。
随后一刀一个尽数解决。
身后有一人手持匕首向着武松冲来。
他不知道的是,武松就擅长空手夺白刃。
只见他腿一抬,脚尖直接踢飞了那人的匕首。
捡起地上的枷锁,照着那个刺客的头顶猛力扣去,坚硬的木刺扎满了刺客的脸颊,
刺客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那猎户看手下们一个个都如此不堪一击。
心中不由得暗中痛骂西门庆。
这他娘的是人吗?
让我们十个人就过来。
要是能躲过这次,老子直接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