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路无行客,寒山独见君。
钱掌柜随意的说道:“船啊1
王掌柜问道:“你找谁给你修?”
钱掌柜突然有些紧张的说道:“当然是穆姑娘了……老王你住在我隔壁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脑子不灵光了1
王掌柜一拍大腿,站起来踱步起来说道:“对啊,穆姑娘1
钱掌柜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掌柜说道:“老王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王掌柜思前想后坐了下来开始说道:“我们找穆姑娘帮忙,没准能有一线生机。穆姑娘不仅精通修船还是妈祖弟子啊!她怎么忍心让我们这些海商饿死。”
孙掌柜听后仿佛也开了窍一般说道:“对,穆姑娘!我曾听闻她是浣溪沙的股东之一,再加上穆姑娘一直与我们海商有商业来往,海商垮了,她也好过不了。”
钱掌柜轻笑了几声,说道:“我还听说呀,那穆姑娘跟袁家商号的少东家……哈哈,你们懂得。”
王掌柜冷眼看了钱掌柜一眼说道:“你赶紧擦擦你那口水吧,莫要因子虚乌有的事污人姑娘名节。”
孙掌柜沉思了一会,说道:“钱掌柜所言不一定是假,但是无论真假,目前找穆姑娘确实是个办法。”
几人讨论了几下,王掌柜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钱掌柜明日便去找穆姑娘,记得刚刚孙掌柜教你的。一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钱掌柜仿佛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但也没琢磨明白。他紧张地攥了攥自己的斗篷,双下巴因为频繁点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一道的弧线。
孙掌柜几日纷纷离去,钱掌柜转身刚想走便被王掌柜叫住:“老钱,我们一起回去吧,我顺便跟你夫人解释解释。”
钱掌柜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还是王兄替我着想。”
王掌柜边往外走边说道:“别瞎想,我是怕今晚你惨叫声太大,吵我清梦。也怕你脸上挂彩,坏了明日大事。”
钱掌柜挠了挠头便跟着王掌柜往外走去。
夜色渐浓,街巷两边都陆陆续续亮起灯笼,饭香四溢。
王掌柜走在钱掌柜左前方两三步的位置,老钱看王掌柜面色有些凝重,想到海商处境,不禁叹气。王掌柜偏头一看,说道:“年纪轻轻怎么就垂头丧气的,年轻人要有活力1
钱掌柜撇了撇嘴说道:“老王,你说能成吗?”
王掌柜看了钱掌柜一眼,拍了拍钱掌柜的肩膀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没事的,没事的……”
钱掌柜一夜未眠,起了个大早。钱夫人昨日与王掌柜会面后,便一早给钱掌柜打理好东西。两人用过早饭后,钱夫人便将钱掌柜送到门口。
“老钱,我差人准备了些东西,你送给穆姑娘。事情好好说便是,成与不成的,我等你回来。”钱夫人将东西递给钱掌柜。
钱掌柜接过一看心领神会,说道:“好。”
穆菀宸手拿木料,正在记录。小厮轻敲门问道:“穆姑娘,钱掌柜前来拜访。”
穆菀宸想了想回道:“如果是修船的事,我明日便可去码头查看。”
小厮回道:“钱掌柜说有要事,想跟您当面说。”
穆菀宸用笔挠了挠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小厮领着钱掌柜到穆菀宸处。穆菀宸坐在茶桌前,扭了扭略微僵硬的脖子,给钱掌柜倒上了茶。钱掌柜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便将礼物拿到穆菀宸面前。穆菀宸并未打开盒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钱掌柜,有事说事便可。”
钱掌柜眉头微蹙说道:“穆姑娘,我这次代表月港海商前来。穆姑娘可能有所耳闻,月港海商因为四海商号损失惨重。茶商目前不仅没有货源还失去了销路,时日无多。如果月港的海商垮了,月港商圈都会受到冲击,首当其冲的就是月港的运输业、餐饮业甚至连美无渡都会受到影响。”
穆菀宸听完后有些沉默,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钱掌柜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瞒您说,我们这几个海商这么多年了还有些人脉。我们大不了转行也能混口饭吃,但是下面的人没有别的生路,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海商吃饭,我于心不忍……穆姑娘不仅是妈祖弟子,并且我知道您也是个善人。海商们也是走投无路……让我来找您碰碰运气。”
穆菀宸叹了口气,说道:“东西拿走,转告其他几位海商,我会竭尽全力,几位再坚持一下。”
钱掌柜激动的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