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大船的会议室中,桑切斯、阿隆索、杰拉德皮克、卡西利亚斯、布茨克斯五人坐下。
桑切斯开门见山地说:“昨天发生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穆小姐的身份我已查清,她不是官府的人,但她窥伺了我们很多造船机密,这个事情该怎么了解?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杰拉德皮克看了布茨克斯一眼,率先发言说:“既然误会了,那就给人放了呗。”
布茨克斯赶紧说:“对啊对啊,杰拉德皮克说的很对。”
阿隆索微笑不语,桑切斯问:“阿隆索,你笑什么?你什么意见?”
阿隆索说:“船长既然问我了,我就先简单说几句。按说船长先生抓了他们,绝不会出错。但现在调查清楚了,自然船长先生会有个说法。我觉得吧,放与不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得有个圆满的结果。总的来说吧,要是不放,自然也会有不放的方案,放呢,也会有放的方式。上帝圣明烛照,应该会给我们指引。”
桑切斯听完,问其他人:“你们听懂了吗?”
众人瞪着眼睛,纷纷摇头。
杰拉德皮克皱着眉头对阿隆索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桑切斯问:“卡西利亚斯,你怎么说?”
卡西利亚斯为难地说:“我昨天不在,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清楚地认识,刚才听船长发问,我本来还不是很清楚,但听完阿隆索的话,我就……更糊涂了。”
桑切斯叹气说:“多余问你们两个,我的意思是,放人肯定得放,但不能就这么白放……”
阿隆索还没等桑切斯说完,接着说:“船长说得对,那绝对不能白放,我觉得吧,得让穆小姐给咱们签一个补充协议,之前修船的费用咱就不给了,这次改风帆还要继续,但我们依然是不支付任何费用的。”
卡西利亚斯说:“听听,听听,这是一个绅士该说的话吗?怎么就不给人费用了?”
桑切斯面有愠色,问:“卡西利亚斯,你的意思是?”
卡西利亚斯说:“我觉得不光不能给费用,这都得算穆小姐学咱们技术的学费。而且作为补偿,她还要把风帆材质的秘方给咱们。”
杰拉德皮克和布茨克斯惊呆了,杰拉德皮克竖起大拇指说:“您二位真是合格的商人,海鸥从你们面前飞过,都得留下羽毛做路费吧。”
布茨克斯见桑切斯也没什么反应,也跟着说:“二位一准儿能发财,犹太人见了你们都占不了便宜。”
桑切斯说:“好啦,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什么叫不给钱还要人家的秘方?这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胸襟吗?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杰拉德皮克问:“是不是《圣经》上说的,不可对兄弟姐妹取利?罗拉是咱们的姐妹,我们自然不能对她的妹妹取利?”
桑切斯说:“这事跟上帝没关系,元跃打我一拳,摔坏了我的罗马短剑。所以除了卡西利亚斯说的那些之外,我希望她们再给我一千枚金币作为补偿1
众人大惊,齐刷刷竖起大拇指说:“您不愧为船长1
散会之后,桑切斯把会议决议告诉了穆菀婞。穆菀婞大惊失色,问桑切斯:“船长先生,我哪里会有一千枚金币?”
桑切斯说:“我知道你没有,但我听说你的妹妹是月港最大商号的股东,她应该很有钱,好了,你去筹钱吧。”
穆菀婞离开了大船,回到了月港。穆菀婞思来想去,自己的钱连一百枚金币都凑不齐。而之前她跟穆菀宸聊过,这些年来,穆菀宸赚得钱都投在船坞里,自己手上也没留下什么钱。
这一千枚金币,是无论如何也凑不起来的。想到这,穆菀婞心急如焚,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呆呆地出神。这华丽的大宅子,虽然是穆菀婞在住,但实际上宅子的费用是桑切斯出的,主要是给船队留月港办事人员住的,穆菀婞也没权力卖掉它。
思来想去,毫无办法的穆菀婞转身往徐启鸣的官邸走去。她知道,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那个男人更能给她安全感和依靠感。虽然,穆菀婞也不相信徐启鸣能拿到一千枚金币,但她相信,徐启鸣一定有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而此时的元跃正努力地想办法挣脱镣铐,穆菀宸在靠在船舱的墙上闭目养神。她对元跃说:“你别费劲了,硬来肯定是不行,你消停一会儿,我想想办法。”
元跃负气往后一靠,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