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真真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狭窄小径上,想起窝囊废一般的边长及,内心就感觉到恶心,心中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看上这种人了。
事实上,她看上的不是边长及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资源与靠山,那时的她认为边长及能够给她想要的晋级与荣耀,而边长及在最开始也确实找到当时的殷长老,现在的殷星君,让她成为了内门弟子。
但谭真真不会觉得这是边长及的功劳,至少她觉得不完全是,她认为自己能成为内门弟子是靠自己的努力,敢于舍弃尊严,配合殷长老的实验,是自己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才最终成功晋级的,所以,她不觉得亏欠边长及什么。
在她眼里有魅力的男人,值得自己付出的男人,必须是能给到她地位,给到她晋升希望的男人,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不止于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谭真真内心感到慌乱无助,自己道根残次,侥幸晋升正觉境,成为内门弟子已经是烧高香了,凭自己的努力修行晋升恭谦境,甚至更高,可以说是步履维艰,难于登天。
但是谭真真的野心不止于此,她不甘于停留在一个初入门的正觉境,因此心中苦恼: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道门是一个看重实力的地方,你实力越强地位越高,就是如此简单,而现在边长及已经无法给到自己资源,那自己必须再找一棵大树来背靠乘凉,再找一个巨人来站在他的肩膀上俯瞰大地。”
“但是找谁呢?”
“百里鸣?”
当谭真真从参加京城一战的一名法师口中获知,百里鸣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圆满境,这可是能担任长老级的人物。她的心中就懊恼不已,对于百里鸣这种重感情,对自己付出真心的男人,若是当时自己不舍弃他去转投边长及,那现在何至于如此。
谭真真不由得叹息:“唉,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但旋即她眼珠一转:
“不过,百里鸣这个人比较心软,若是自己去找他忏悔、诉苦,将所有责任都推给母亲以及那个逼着自己嫁人的父亲,应该还是有一线转机的吧?”
谭真真心中思索着,越想越觉得可行,她鼓励着:
“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行。”
随即,她盘算着该如何做:
“不能心急,先沉住气。第一步,先伏低认错缓和自己和百里鸣的关系,不让他再厌恶自己。然后再徐徐图之,毕竟他曾经爱过自己,就算是内心里面产生了裂痕,只要我能一直讨好他,水滴石穿,时间会消融一切,说不定他就会回心转意。”
细细思索后,她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现在对自己最大的威胁或者是情敌——袁朝夕,正面临着道门的审查,先是她父亲背叛道门,然后又是她母亲叛道门,如此情况下,袁朝夕必然就是一个大麻烦。”
她内心肯定的判断:
“百里鸣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继续跟袁朝夕交往,会影响他在道门的发展,只不过百里鸣又是个重感情的人,现在的他只是碍于情面,碍于良心,碍于别人的流言蜚语,而不敢主动提出远离袁朝夕。只要我慢慢介入二人之间,再次获得百里鸣的心仪,那他就有理由离开袁朝夕这个麻烦了。”
此时她无比确定:
“对,就是如此,百里鸣也需要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我正是这个理由和借口。”
随后她又犯难起来:
“该怎么约百里鸣呢?”
“我现在去找他肯定不行,他现在还在气恼我的离去,肯定拉不下面子来再次接收我。对,那我就迂回而行,先找个人牵线,跟百里鸣见一面。”
谭真真西路越来越清晰:
“必须找个跟他关系好的,且自己熟悉的,如此算来那就只有崔丙文和牛二虎了。不过牛二虎对自己意见很大,有他在肯定会适得其反。不过幸好他不在,他现在正待在平西大营里历练呢,想想真是天助我也。”
“那就找崔丙文,他是个圆滑的人,送他点礼物,请他办这么一件小事肯定没问题。”
谭真真心中舒畅不少,很满意自己的计划,接着她又思索片刻:
“袁朝夕此人,看着大大咧咧,有些高冷,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所以,她内心里一定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百里鸣的前程,所以自己也必须去找她一趟。”
“与她面对面,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她离开百里鸣,想来袁朝夕定会动摇,也定会答应。”
这两条计谋梳理清楚,谭真真对自己的睿智与聪明也赞叹不已。
“是啊,自己如此聪慧之人,怎么能久居于人下?只要舍弃那些所谓的尊严、面子、廉耻、良心,天地一片宽广,大道一路坦途。”
带着几分得意与满足,谭真真脚步轻盈的向着小径深处走去。
来到崔丙文住所,讲明来意,献上礼物,崔丙文没有拒绝此事,随后他用铜钱飞信联系了百里鸣,相互约定一个时辰后在湖边的凉亭见面。
崔丙文看着娇柔妩媚的谭真真,心中却是冷笑连连,他清楚谭真真的想法,但他觉得对方只是痴心妄想,一个自私自利,将感情当做筹码的女人,还想要重新去获得一个被他伤害的男人的心,而且是百里鸣如此优秀的男人,只能是痴人说梦。
自从知道百里鸣晋升圆满境,又在京城一事中立下大功,此时的崔丙文再跟别人提起百里鸣都带着一种自豪感,他会略显倨傲的表示自己与百里鸣的关系,亲如手足。在别人艳羡的眼神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与自豪。
之前,百里鸣事事领先自己,他率先晋升内门弟子,还在西京历练时就立下功劳,随后又在西京斩魔殿一战中立下极大功勋,得到道门赏赐。说实话,那时的他内心是嫉妒的,满满的酸溜溜。
自己跟百里鸣出身极其相似,父亲都是道门的外门弟子,还都依附道门做生意,凭什么自己就会比他差,而且费劲干辛万苦,花了两年时间才艰难晋级正觉境。
那时他会安慰自己,所谓大器晚成,自己定然会超越对方。进入内门后,正当自己觉得可以在道门大展手脚之时,百里鸣在西京、在鬼方王帐、在天道寺北荒的一些列作为可谓是大放异彩。但是自己却碌碌无为,困在岛上终日苦恼怎样提升实力,且久久无法晋级。
在当时,若是有人提及百里鸣,他都会面露不屑的讥讽几句:
“没什么了不起了的,若是换了我去,如何如何……”
可是现在,当他发现自己与百里鸣的差距形如鸿沟之后,心态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