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人在意,海量的闫亮今晚喝的很少。
有些醉了的石岩没察觉到异样,笑了笑再度碰碗,又是一杯酒下肚。
没搭理这些酒鬼,和张医生一起将妇孺安排好后,苏沫便敲响了程念念的门。
“呀,你可来了。”
一把将苏沫拉进来,程念念拿出了一个盒子。
“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盒子里垫着一些枯草,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蛋。
“这是我从营地外面见到的,应该是一种小型凶兽的。”
“我背着我阿爸藏起来,快要孵化了呢。”
程念念的神情若如获至宝,瞳孔很是明亮。
对于对方和自己分享这种珍藏的宝贝,苏沫认真看了几眼。
“应该是个鸟类的。”
蛋不大,不可能是那些体型硕大的凶兽的。
“不知道,等孵化出来我再告诉你呀。”
“对了,你们要搬去哪里呀?”
“阿爸说今天的冬天不好过,不过阿爸偷偷告诉我,他想到办法了。”
“对了苏沫,我可以喊你沫沫吗?听说这么喊就是好朋友了。”
大多时间都是程念念在说。
絮絮叨叨中,苏沫应着。
或许是坐了一天车的车太累了,苏沫觉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过一会的,她的脑袋都昏昏沉沉起来。
“沫沫,我也困了,我们睡吧。”
打着哈欠,程念念帮苏沫盖上了被子。
不多时,两个女子就睡着了。
看得出,程念念很是喜悦,睡梦中的嘴角都是扬起的。
夜色愈发深沉起来。
废土上的夜晚,星空很是灿烂。
营地中隐约的光亮中,可以见到外面躺了一地的人。
大多都是岩石营地的汉子们。
肚皮朝天的汉子并不害怕这秋日夜晚的寒凉。
尤其是狼叔,睡得很沉,打着呼噜还说着梦话。
“吃,吃1
狼叔大手一挥,砸在了身边的李旭身上。
本该沉睡的李旭身体一僵,随后见狼叔没有其余动作后,竟然爬了起来。
双眼清醒的李旭压根不像是醉酒的人。
陆陆续续的,太阳营地其余人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看着狼叔那些人的睡姿,眼神复杂。
“老大,真的要这么做吗?”
李旭心情有些纠结,看着狼叔的睡脸有些于心不忍。
他是真的当狼叔是朋友。
可是朋友怎么打得过营地的利益埃
“你知道他们出多少吗?一百金币1
“只要有这一百金币,我们整个营地这个冬天就不愁吃喝。”
“李旭,我知道你重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记住,你是太阳营地的战士。”
作为首领的程年表情有些冷酷。
他踢了一脚边上的石岩,语气逐渐带上了杀气。
“赶快动手。”
“杀了这些男的就行,剩下的那些妇孺我们可以卖了。”
“当然,愿意留在营地的,我们可以接受,毕竟我们营地女人不多。”
残酷的话语落下,太阳营地不少战士已经抽出了武器。
而岩石营地的那些人还在睡着,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一无所知。
房间中,苏沫睡得迷迷糊糊。
隐约的她似乎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身体中有迷药残留,宿主是否花费精神力进行进行清除】
【……】
【重复……是否进行清除】
机械的声音让苏沫有些烦躁。
她不就是睡个觉吗,怎么这么不安生。
“清除1
梦中的她大喊了一声。
下一秒,一股清凉感拂过全身,苏沫却是猛然惊醒。
她挺起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神色有些慌乱。
“系统,你刚刚说我身体中有什么?”
【迷药】
没什么感情的两个字却是让苏沫浑身发冷。
怎么可能有迷药。
身边程念念的睡颜很是恬静。
苏沫却是有了诡异的感觉。
“不好1
她大喊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因为过于着急,甚至踢倒了房间中的桌子,带动桌子上的那颗蛋直接摔在了地上。
脆弱的蛋壳碎裂成两半,露出了里面即将成型的幼体。
没有眼眶包裹的黑色眼珠在朦胧的光亮下有些狰狞。
而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翅膀,竟然扑腾几下,随后没了动静。
清脆的响声中,床上的程念念迷糊的睁开了双眼。
“沫沫1
她呓语一声,见到的只是苏沫往外狂冲的背影。
没有喊叫,没有打斗声。
整个营地安静的可怕。
可是空气中却是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岩石营地的人如同肉猪一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而那些屠夫,脸上染着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羔羊。
他们的动作干脆而残酷。
一刀下去,便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就死去。
有人在临死前挣扎着苏醒了过来。
见到的只是悬挂在头顶的屠刀。
他惊恐的张嘴,却连最后一声呐喊都发不出就死在了屠刀下。
苏沫刚出来,就见到地上诸多残缺的尸体。
而此刻,闫亮的刀正举在准备刺向狼叔。
“不1
苏沫瞳孔骤缩,喊了一声。
剔骨刀忽然出现在手里,灌注了精神力的刀被她狠狠甩出去。
这一刀直接刺在了闫亮的胳膊上。
闫亮的刀偏了一点。
本该刺向狼叔心脏的刀刺在了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让醉酒的狼叔瞬间清醒。
在废土上闯荡过的狼叔意识到了危急的存在。
下意识的摸出自己身侧的刀,直接砍了过去。
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刀砍断了一只胳膊的闫亮脸色煞白的。
即使如此,完好的那一只手却还要对狼叔进行攻击。
“狼叔,快躲开1
呐喊中,苏沫已经到了狼叔的身侧。
脚下滑动,一拳砸在闫亮的腹部。
在对方吃痛的时候,苏沫拿回了剔骨刀。
刀身旋转,刀刃对准了闫亮的另外一条胳膊。
庖丁解牛的道法在她脑海中闪过。
精神力引动到刀刃上,刀刃划破肌肤,深入肌肉。
却在碰触到骨骼的那一刻,苏沫手腕诡异扭动,刀尖直接一挑。
尖锐的刀沿着骨骼和肌肉的接缝处切割。
不过刹那间,闫亮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他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的血肉直接和骨骼分离。
鲜红的肉一块一块的掉在了地上溅起尘埃。
血肉上的血管甚至都还在跳动,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和主人的分离。
那完美的切割后,留下的只是染血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