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知道白致清是个明白人,这才会以顶格价收,“白老弟客气,若你日后还猎到毛皮,我这里还收。”
“那兔皮收吗?”,白致清不免想起最常猎到的野兔。
“收,不过兔皮的收价低,一张一百文。”
价格居然差这么大?!
不过转念一想白致清便明白了,野兔好寻,可狐狸难遇,且狐狸毛比兔毛漂亮,贵有贵的道理。
既然兔皮不值钱,倒不值得他花力气特地去寻。
白致清突然自嘲一笑,打猎并不是长久之计,他怎地还认真考虑上了,家里的棉花才是真正赚钱的营生。
拿到了银子,白致清便又折回金屋赌坊。
鬼面张一直在赌坊门口盯着白致清,见他去了对面的林氏布庄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二话不说狗腿地上前引着白致清再次进入赌常
赌坊掌柜刚核完银钱,见门口又传来吵杂声,不耐烦地转头看去。
没想到来人还是白致清,这才离开没多久就筹到钱了?
掌柜觉得不太可能,压低着眉警惕地看向白致清,心道他不会是想学那些手上有“功夫”的赌棍那般来赌坊偷钱吧?便出口嘲讽道:“你没东西丢这里,别找借口乱翻。”
赌坊掌柜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白致清不明所以,但想着尽快还完债便也没深究其话中之意,便说道:“我没丢东西,是来还债的。”
“嗤1,赌坊掌柜嗤笑出声,“白幺郎,你说啥大话呢,你前脚才走出去,后脚又马上折了回来,这么来回走两步就走出钱来了?”
一旁的鬼面张被掌柜的话给吓到了,心道掌柜不愧是掌柜,连白大侠这种煞星也敢怼,就不怕挨揍吗?!
殊不知赌坊掌柜阅人无数,从之前那次街头械斗就看出白致清此人仁善,除非别人先动手,否则他不会打人,这才敢随意怼白致清。
听到赌坊掌柜再次喊他白幺郎,白致清已经不想去纠正了。
不管对方是故意,还是真没记住他的名字,总归就是这赌坊掌柜看不上他。白致清也不屑被这种小人看上,跟这种人较真,掉份儿!
白致清嘴角擒起一抹淡笑,说道:“掌柜你说的没错,我命好,一走出门口就捡到了钱,你信吗?”
赌坊掌柜被怼得一噎,这话他当然不信,“我这会儿正忙着呢可没空跟你开玩笑。你既然说是来还债的,那就把钱拿出来吧1
白致清也不愿与他多话,从怀中掏出一包鼓鼓的银子,说道:“二十八两又六百文是吗?秤一秤吧。”
掌柜没想到白致清走出去一趟还真带回了这么多银子,看来他是小看此人了,给一旁的账房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称重。
账房取过秤与剪子,上前接过白致清手中的银子,铰下碎银,秤足了二十八两六钱,才对着掌柜点了点头。
白致清收起余下的碎银,说道:“借条还我。”
既然白致清交足了钱,赌坊掌柜便不好再多做为难,乖乖让账房把借条还给了白致清。不然就算倾尽赌坊所有的战力都不够白致清一人打的。
掌柜暗叹一声,东家交待的事他是无能为力了,只希望东家被其他新鲜事吸引过去,把白致清之事给忘了才好。
白致清接过借条仔细检查,确认赌坊没做手脚换掉原件,便把借条揉成一团,双掌以暗劲施力磨碎了借条,纸屑如雪花般从手心掉落至地上。
在场众人被白致清的操作震慑住,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赌坊掌柜更是吓得想扇自己一嘴,暗恼自己刚才尽干蠢事,仗着白致清脾气好就于虎嘴捋须,是嫌自己命长吗,万一真惹恼了对方,说不得那纸屑就是他的下场!
自诩为江湖人的鬼面张等人最是慕强,被白致清的武力震慑之后,是又惧又敬,对着白致清点头哈腰,大有一副视对方为老大的驾势。
白致清含笑扫了众人几眼便转身潇洒离开,留下了一句话:“果真是无债一身轻,诸位,后会无期。”
无债一身轻,在他人听来不过是一句感叹之语,可对白致清而言却不一般。在还完债损毁借条的那一刻,他才真正觉得原主加在他身上的枷锁自此消散。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白幺郎,只有他白致清!
……
过了三日,便是族学休沐之时.
将近辰正之时,准备参加今年县试的甲班学子都已到了族学大院等着与卢夫子一同前往县城。
十四名学子大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个个意气风发谈笑风声。
等了许久后,有性子急的学生忍不住压低声音抱怨起来。
“我等都来了许久,夫子怎还不出来?”
“人还没来齐呢,我倒是听夫子说起过这次去参加县试报名的一共有十五人,只是不知这另外一人是何人?”
“居然有此事?我倒是不曾听闻。”
“快看,谁来了,指不定他就是那最后一人。”
众学子纷纷转头向院门看去,只见白致清正带着老婆孩子一同向院门走来。
“白墨凛?不可能!,他才上了几日学,哪有学问可言,夫子就算再偏心也不可能让他去参加县试。”
“我说的不是白墨凛,而是他爹白致清1
“那更不可能了!村里谁人不知这白致清早前不学无术,在族学读了多年书连童生都考不上,如今都一大把年纪了,夫子如何会应允他与我等一同参加县试1
“那倒未必,白致清经祥瑞点拨后大不一样,说不得就入了夫子的眼,同意让他参考呢。”
“嘘,来了,别说了。”
白致清一家踏入院子后,原本正热烈交谈的学子们渐渐噤声。
没一会儿卢夫子也从自己的屋内出来,见白致清居然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不由皱了皱眉,心道白致清这是在搞什么!
他们这是去县衙报名,可不是去逛元宵灯会!
但当卢夫子一对上丫丫那张兴奋的小脸,就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不喜地瞪了白致清一眼,说道:“走吧。”
其余学子对视了几眼,心中猜想看来这最后一人应该就是白致清无疑了,真想不懂夫子为何会应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