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看清了瞎眼七婆的真面目,刘施语便没再继续追问她的罪行,转而对着村民们说道:
“这老妖婆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她就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假神婆,只会装神弄鬼害人的真神棍!诬我一家为恶鬼,只因利欲熏心而罔顾人命1
说到这儿,刘施语看向刘母,刘母心虚地往后退了半步。
刘施语勾唇冷笑,指着刘母手中的那碗符水说道:“这老妖婆不止在这碗水中下了蒙汗药,刚才她所撒的那包粉末也是迷药,想来她平日里就是这么迷晕所谓的恶鬼来害人。”
村民们听得连连点头,很是认同刘施语的判断。
而刘家人则神色莫名地盯着刘施语,觉得她陌生至极。若瞎眼七婆是神棍骗子,那眼前这个能说会道之人真是他家阿花?
向来与刘阿花要好的刘三宝可不这么认为!
刘三宝跳出来指着刘施语,神情愤然地说道:“你不是我二姐!我二姐可不懂这些!没人觉得奇怪吗?瞎眼七婆为何突然就就变得有问必答,老老实实说自己是害人的神棍?一定是附身在我二姐身上的恶鬼用了邪术骗了大家1
村民们倒吸一口冷气后又连连点头,顿时觉得刘三宝说的也有道理:瞎眼七婆若真是神棍又怎会不打自招?
看了眼如墙头草般摇摆不定的村民,刘施语冷笑一声,真是些见风使舵毫无主见的愚民。
刘施语斜了刘三宝一眼,淡淡说道:“你说的对,我不是你二姐。”
村民们深吸一口气神色骇然难以置信地看向刘施语,没想到她居然会承认自己不是刘阿花,难道她真是——恶鬼?!
直到又听到刘施语接下来的话:“我可没有你这种会偷外甥女糖葫芦的弟弟1,村民们才喘平了这一口气,随即又哄笑出声,原来刘施语如此说是为女儿讨公道埃
被刘施语抱在怀里的丫丫也使劲儿点头以表认同,脆生生地大声喊道:“我也没有会偷糖葫芦的小舅舅1
刘三宝又气又恼,羞得满脸通红,不就是吃了她家一根糖葫芦,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让这母女俩在众人面前如此羞辱于他!
他!玉面三郎君!乃是东城县一带响当当的人物,偷外甥女糖葫芦这话若是传出去,以后还让他有何颜面去见江湖上的兄弟!
真真是气煞他也!
见小儿子被村民哄声嘲笑,刘母心疼得紧,窜出来指着刘施语说道:“三宝儿可是你弟弟!吃你家一根糖葫芦怎么了?1
刘施语冷冷看了刘母一眼,轻笑一声,“呵,现在不说我是恶鬼了?今日你带了这老妖婆前来捉鬼,就没把我当你女儿看待。母慈子孝,母若不慈就别指望儿女尽孝。你们这样的家人我不敢要。”
说完,她便没再理会刘母,而是指着瞎眼七婆对众人问道:“大家是不是好奇为何这老妖婆会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对对!对1
刘施语继续说道:“这要感谢祥瑞对我一家的庇佑!凡是想害我家人者必遭天谴。这老妖婆就是遭了天谴才会痴痴傻傻有问必答。”
刘三宝定定看着刘施语,愤然说道:“你胡说!明明是你用了邪术!你还我二姐1
白致清含笑上前,拍了拍刘三宝的肩膀,说道:“话可不能乱说。我家是祥瑞庇佑的福地,可容不得你们在此胡说八道。更何况你们又带来了这谋财害命的老妖婆,恐怕你们也会受天谴埃”
刘施语配合着白致清的话,抱着丫丫走了几步,不着痕迹地在刘家一行人身上下了痒痒毒。
此毒是根据丫丫的要求研制的,中毒后唯一的症状就是全身大面积发痒,中毒者最起码会痒上十天半个月。虽不致命,却会让人痒到痛不欲生,把皮肤抓至溃烂算是轻的,严重者甚至可能会轻生。
中了痒痒毒后并不会立即发作,而是先要等毒素溶于血再发于表,需要过一小会儿才会显出症状。
此时,村长正好来到白家小院外,听到白致清说的话,便在门口大声说道:“说的好!祥瑞落至我白家村,若是有人敢在我白家村胡作非为定会遭天谴1
村民见村长也来了,纷纷让开道请村长入内。
村长看向众人明知故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致清家里作啥呢?”
白小栓一脸兴奋地上前,三言两语把之前发生的事交待个一清二楚。
村长其实是得知了此事才会前来,却还是装出才知晓的模样边听边微微蹙眉,听完了整件事的经过后,说道:
“恶鬼一说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咱白家村受祥瑞庇佑乃是福地,若有恶鬼敢来立马就会飞灰烟灭!致清及墨凛是受了祥瑞点拨才有如此长进1
白家村民纷纷点头。
村长继续说道:“他二人受祥瑞点拨过后可是进过我白家祠堂,给白家先祖上过香火的。那日,先祖还显灵受了香火,有白家先祖的认证谁敢说他们不是我白家儿郎!再有人敢在此装神弄鬼胡说八道,咱就找胡县令评评理去1
白家村民恍然大悟:确是如此!他们怎么把先祖显灵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
白二郎更是松了一口气,先祖都认了白致清,那他定是三弟无疑!
村长顿了顿,板着脸,目光一一在刘家人身上扫过,才接着说道:“胡县令亲自来咱白家村迎接祥瑞进献给皇上!你们这几个刘家村之人眼红咱白家村,污蔑受祥瑞点拨之人是被恶鬼附身,你们这是说胡县令错了吗?1
自古民怕官,村长一抬出胡县令和皇上,直接把刘家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刘三宝这个自诩胆大的江湖人都被吓得面有菜色,他可不敢质疑胡县令,否则定没好果子吃。
身为一家之主的刘父被村长说得面色凝重,垂着眼思索了片刻站出来说道:“白村长,你可不能乱扣帽子,咱家没那层意思。咱只是关心二闺女,可不是咱村对白家村有意见,更不敢说胡县令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