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家庶支这些人,每天都得干活。
沐清瑜给他们的期限是三天必须清理出一个院子。
裴家庶支觉得沐清瑜简直不是人,这么大的院子,一个院子十几间房屋,还有花园草地,窗台墙角,砖缝地面……
他们十几个人,都是主子,从没干过粗活,三天怎么清得完一个?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无穷。
第一个三天,他们只把一个院子清出了一半。
沐清瑜笑了,这些个吃里扒外欺善怕恶的东西,对裴府所做的一切,岂能那么轻易就还?
于是,当晚他们又品尝了一番分筋错骨的滋味。
第二天,这个院子就清干净了。
因为裴世美的有去无回,他们还曾幻想过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可沐清瑜告诉他们,裴世美到了拿解药的时候往外跑,毒发了,倒毙在街头,尸身正在官府停无名尸的义庄里待着呢。
他们不信,沐清瑜倒是好心,直接把裴文朗带出了门,让他去义庄里看了那具因“意外”死亡而无人管理的尸体。一张木板,一块白布,连薄棺都没有。要是一月无人认领,便会派人抬去乱葬岗,随便挖个坑一埋了事。
到晚上,裴文朗回来的时候,脸如死灰。
这下他们谁也不敢跑了。
接下来,每三天清一个院子,每三天吃一次解药。
再也没有人有异议,也再也没有人觉得完不成。
只是,每天干活,裴家庶支们绝望之极,他们期待六殿下早点来解救他们,可是他们都清出七个院子了,多少天了?六殿下那里无声无息。
难道他们没有任何消息,六殿下那边竟然毫不关注吗?
这个认知让他们很绝望。
他们不是没去向裴霁求情。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的裴霁,很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当然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再说了,只是清理院子做些活计,既没有要他们的命,也没有把他们送官!
以他们当初对裴府做的,清理院子十年也赎不了他们的罪!
一早,沐清瑜就觉得有些心神不灵的,自从她上次和东方墨晔一起遇李惊风之后,她的武功突破一个小小的桎梏,五感特别灵敏,她明白,这不是什么预兆,而是真的有危险降临。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成瑜找了高手过来借口为裴家庶支出气,准备对付她了。
不知道她给楚成瑜准备的大礼到了没有。
楚成瑜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晚,早起的时候,特意跑去李惊风住的玉笙院。
他很客气地道:“李前辈,李前辈1
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楚成瑜皱了皱眉,虽然昨天是临时拨的院子,还没有安排下人,但不是有两个美婢么?那可是安王府自小买来养的歌伎,原本他是准备享用的,这不是他看见女人就想吐吗?正好拿来收买李惊风。
怎么地才服侍了李惊风一晚,就这么没规矩?
楚成瑜不悦地往里走。
院子里无人。
正院的门却是大开。
楚成瑜听了听,没有听到声音。
门开了,人总不可能还在睡吧?
楚成瑜觉得这老头不太靠谱,好吃好喝还有银子都给了,美女也给了,怎么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既然要得到他的庇护,就得把他当主子。
他得问问,那老头什么时候去对付沐清瑜。
这么想着,他便跨步进门。
玉笙院里的格局摆设都是顶好的,宽大的正院房间里,一个精美的屏风将屋子分成两半。
地上还有散落地衣服。
楚成瑜心领神会。
虽然现在他不喜欢女人了,但以前他也常做这种事。
没想到老头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这么急色。
正常人看到这情形,就该悄悄退出去了。
但是楚成瑜不是正常人。
他还有些变态,因为他很好奇,一个老头一把鸡皮了,真的还能大展雄风吗?他是不行了,但是他可以看啊!
楚成瑜抱着这个龌龊的想法暗戳戳地走到屏风后,甚至脸上还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至于怕被老头发现了生气?
他才不怕呢!
现在他才是老头的衣食父母,院子是他安王府的,美女是他给的,银子是他给的,他贵为王爷,还怕自己养着的一个打手?
大不了,多给点银子。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然而,一眼看过去,他却猛地摔在地上,用手撑着地,连退好几步,一声恐惧凄厉的大叫冲口而出:“碍…”
他看见了什么?
宽大的床上,被子早就掉落在一边,一个女子身无寸缕,头向床下,双眼圆睁,却早就没了气息,她的脖子上有个大洞,洞口还有一些凝结的血液。
那苍白的脸色,好像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也没有了。
而另一个女子倒在地上,同样身无寸缕,同样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看她们身上的痕迹,那老头分明也让她们服侍了。
但一转头,却把她们的血吸了个干净。
屋子里没有老头儿,只有两个美女的尸首。
楚成瑜惊魂未定,之前还抱着可以看看老头的房中之趣的他,此时哪里还有半分这样的心思,他抚着心口,只觉得那颗心噗通噗通快要跳出来。
吸血,那是什么?
人还是妖怪?
不管是人还是妖怪,这老头忒不讲究了,既然享用了她们的身体,又何必让她们香消玉殒?
好歹也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
嗯,他得想个办法,只要这老头除掉了沐清瑜,他就得离他远远的,喝人血的怪物,怪瘆人的!
他现在也不敢去问李惊风去哪儿了。
管他去哪儿呢?只要他肯动手就行。
换句话说,就算他不肯动手,也只是花些银子养着的事,他的命多尊贵?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楚成瑜都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的,眼前好像还有那两个女子凶怖的死相,让他脸色发白腿发软。
可还没等他进院,安王府管家就脚步匆匆跑来,边跑边道:“殿下,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