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老花镜戴上,上手片刻,范老爷子舒了口气:“确实是由珍贵的缂丝制作而成。”
再看其上的图案文字,沈言明显感觉范老呼吸一滞,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这材质,这内容!莫不是当初皇室专用的丧葬品——陀罗尼经被再现了?”
“您给大家伙讲一下呗。”马老头说道。
“布匹确实是由珍贵的缂丝制成,至于为什么说它珍贵,那是因为早期在古代的丝织工艺人手中就流传着“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
而陀罗尼经被可是现世中异常稀有的宝贝,它又可以叫做“陀罗尼衾”,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往生被’。
全世界至今能确认下来的也不过只有两条:
一条是经慈禧太后所用的,现存于国内的博物馆中;
而另一条即是康熙所用的,现正流存于海外。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条很可能成为第三条的存在,甚至是乾隆盖过的。”
因为直观的冲击力太大,范老激动地捧着布匹的双手都感到不住地颤抖。
虽然沈言早已心里有数,但真真切切地听范老讲述出来,还是像其他人一样难掩激动。
而江敏之更是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看着沈言,花九万块钱买了块破袈裟,转眼间就成了稀有宝贝?
“你的手莫非被哪位高僧大德开过光?”江敏之小声问沈言。
被沈言瞪了一眼:“别闹”
“范老,您能跟我们讲一下这块陀罗尼经被的来历吗?”沈言看向范老爷子。
范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俩大眼圆睁的小子问道:“孙殿英知道吧?”
“知道,掘了慈禧老太婆大墓的那个。”江敏之抢答道。
“就是他,当年带着自己的亲信炸开了慈禧的普陀峪定东陵,从金椁内搜刮了大量的稀世珍宝,其中就包含一颗据传是含在慈禧嘴里的夜明珠。
还有诸如像翡翠西瓜、玉质扇纨这类的宝物都被孙殿英搬了出来,珍珠、翡翠、玉石、象牙、雕刻、字画等等更是数不胜数。
到后来,乱花迷了眼的孙殿英,已经不屑于寻常器物,专挑世上难能可见的宝物下手,名不见经传的则弃之如敝履。
从慈禧的定东陵出来,孙殿英一鼓作气地转头又炸开了乾隆的陵寝。
作为一国之君,所陪葬的物品可不是慈禧一个后宫太后所能比拟的,即使慈禧也曾权倾朝野过,可那也无法与乾隆皇帝相提并论。
这之后,孙殿英将从裕陵中搜刮的乾隆颈项上的一串108颗罗汉朝珠摘了下来,金椁里的九龙宝剑等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全被他封存进了箱子,带了出去。
如果我没猜错,这件就是乾隆身上的陀罗尼经,至于为什么没被他拿走,大概率在这件毫不起眼的锦被在他的眼里,仅仅只是一件“裹尸布”而已,所以才得以经过近百年的波折才没有惨遭破坏。”
沈言和江敏之深深滴被这段惊世骇俗的传闻所震撼,更为那么多稀世珍宝被孙殿英这个军阀头子给糟蹋所惋惜。
“你呀,总算找了几个像样的东西。”范邈指着马老爷子说道。
马老爷子含笑点头,有了范老爷子的认可,马老头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
“行了,东西也看过了,你们走吧,老头子我要工作了。”
“走吧,范老还有工作。”马老跟两人说道。
“范老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工作”
这一刻沈言肃然起敬,是何等的经历,何等的无私,何等的淡然,才能面对这样的宝贝不动如山?
赶紧上前一步,缠住范老爷子的胳膊,送他进屋。
范老爷子淡然受之。
“接下来你准备怎处理这块陀罗尼经被?”马老头问沈言。
“我看要不还是上拍吧?”
“拍卖的话目前春拍基本已过,等秋拍的话还要几个月,要不这样我给你联系几个业界大佬,看看他们的意思?”
沈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
第二天,江敏之有事单独活动,沈言一个人悠闲地坐着公交车去了天安们,看了升旗、逛了天安门广尝又游览了主席纪念堂和故宫。
前世几十年忙忙碌碌路要说去的地方不少,可唯独没有来过燕京城,对沈言来说无疑是一件憾事,借着这个机会沈言好好地散了一天心,可惜谢雨晴没在身边。
同时沈言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才回来那会,沈言还在埋怨怎么挣钱这么难,别人回来要么接触达官贵人、要么认识百亿富豪,要么凭着记忆今天买下将要拆迁的村庄,明天就能和开发单位协商获得数亿赔款,为何自己回来以后啥都记不得,还要一点一点的努力。
每每想到这就觉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这段时间一来,沈言发现自己自从认识江敏之以后,运气就不断上门,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细想之下,江敏之应该也能算得上贵人之列了吧,难怪那么多人都要跟达官贵人攀上关系呢。
骤得巨款,接下来很多计划打乱,是要好好策划一下未来。
沈言逛了一天,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个头绪,直到江敏之敲门进来。
江敏之进来的时候,沈言第一眼还以为还以为认错人了,眼前的江敏之哪还有半点之前那副非主流的打扮?
精炼的短发,一水的阿玛尼,妥妥的像换了个人一样埃
“你这啥情况?相亲去了?”
“那个李明道不是说喊我聚聚吗,我就去了呗。”
沈言“感觉怎么样?”
“不咋样,大家的话题无外乎谁谁谁在部委升职了,谁谁谁又挣了多少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和他们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我待了一会就回来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她去了,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再见面的场景,我想好好问她一句,为什么,可是真见面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尤其是看着她浑身珠光宝气地和一些老同学熟络地打着招呼,我发现她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早已没有当年热恋时的单纯、青春、阳光和魅力四射,当时我就发现一切怨恨都变得毫无意义,这样一个人真的不值得在我的记忆里留存这么多年。”江敏之有些苦涩滴说道。
沈言:“你这不是释然,是你脑海中的她和现实中的她的对比让你的心里有平衡而已,抛开身份来说所有人都只是普通人,只是因为你的执念太重,所以这些年一直记着当初的事情,尤其是一方面想着她的好,另一方面又想着他们的背叛,爱恨夹杂之下才让才陷入了的痛苦之中。”
江敏之看了看沈言:“沈言,你知道吗,你真的不是一个适合安慰人的人。”
“主要是我觉得一个大男人整天婆婆妈妈地把初恋情人那点破事挂在嘴边有点过于矫情了,我懒得安慰。”
江敏之瞪眼欲怒,沈言赶紧改口:“我错了,请你喝酒?”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