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言还没起床,就见到沈爸面色不善地进来了:“还真被你料中了,早上出门就听见有人在说以前出了个何文豹,一头扎进矿山把自己炸死了,现在又来个沈二愣子,读一场书,读傻了,硬是要往矿山里钻。”
“这不正好吗,反正我也给他们留下了个傻子的形象,以后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打洞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最多也就是有人说傻人有傻福。”沈言毫不在意地说道。
“还有何家俩兄弟一大早带着行李出门打工去了。”
“也太沉不住气了?这是怕我反应过来反悔了吧?”沈言哑然失笑。
因为被人当成傻子的缘故,沈言这早上一出门就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对,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感到惋惜的,就连自己的叔叔和爷爷都来问沈言是怎么回事。
沈言懒得解释干脆趁还在家,沈言带着爸妈去县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开始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不用浪费那个钱,沈言和姐姐劝了老半天两人才勉强同意。
一番检查下来,基本都是常年劳作带来身体的一些小问题,父亲血压稍微偏高,但还没到后世非常高的地步。
倒是老妈,血压也有点高,肠胃也不好,沈言准备给她做个胃镜,但是老妈听别人说做胃镜很疼,坚决不做,考虑到母亲主要的问题还是血压,目前肠胃问题也不是太严重,沈言也就同意了。
血压问题是个大问题,现在看起来不严重,但后世母亲血压突然变高,导致经常头晕的时候,花了几千块在三甲医院也没检查出原因,只能等有机会带她去江州检查吧。
其他的只能多多提醒他们从饮食习惯上慢慢改进吧。
从县城返回的时候,沈言顺带买了台冰箱和洗衣机回去,又被父母一阵责怪,说农村浪费那个钱干嘛。
沈言的想法很简单,有了冰箱,起码两人在家能多吃一些新鲜蔬菜,即使是偶尔吃一些剩饭剩菜,放在冰箱也比放外面要好一些。
因为第二天沈言要返程,当天晚上家里开了个小会,一致同意沈之兰年后就不要再南下打工了,姐弟俩都在江州也好有个照应。
初十沈言又坐上了去往江州的火车,因为是提前买的票,又是始发车,而且也是晚上,这次沈言倒是有个座位,把背包放到行李架上,沈言扫了一眼周围,座无虚席,还有一些站票的挤在周围。
车子开了快两个小时,沈言有点乏了,起身去车厢尾部准备抽根烟然后好睡觉。
刚把烟点着,一个人也来到跟前:“哥们借个火”,沈言看过去好像是坐自己对面的那个,因为留着寸头十分显眼。
沈言笑笑把火机递了过去,那人使劲吸了一口问道“江州上学的吧”,沈言点头问道“你呢?”
“我出门找工作的。”那人笑笑。
“你是做什么的?”火车上难得有个人能说说话,再一个眼前这人,目光清澈,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还不知道,刚退伍的,没技术没学历。”那人深吸一口烟,眼睛里带着迷茫。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根烟抽完,都往车厢走去,到了自己座位旁,沈言发现有个中年人坐在他座位上,好像眼睛还闭着在睡觉,都是行路人,不容易,沈言就没喊他,自己在边上站着。
刚才借火机那人往里面挤了挤,对沈言说道“先挤一下吧。”
沈言就那样半边屁股坐着半边悬着坐了一个多小时,那人还没有睁眼的意思。
沈言困得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拍了拍坐在自己座位的那人。
拍了几下,那人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怎么了?”
张嘴一口地大黄牙。
“你坐了我的位子,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沈言提醒道。
“你说是你的座位就是你的啊,都是买票上车的。”那是不屑地道。
沈言掏出票,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那人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不让是吧?”沈言站起身,一米八的个头立在那人眼前瞪着他。
见沈言随时都要动手的模样,那人嘴上嘟囔着:“跟谁怕你似的”,还是起身让开了座位。
坐下来没多久,沈言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火车在一处大站停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沈言吵醒,他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头顶上自己的包,发现包的位置动了,沈言没太在意,上上下下的人很多碰到了包很正常。
猛地沈言盯着包再看了一下,发现拉链好像被拉紧,沈言记得自己的包明明是在上车前拉的紧紧的啊?沈言赶紧拿过自己的包,伸手摸了摸,确实不对,拉链再拉开一看,自己那台一万多的笔记本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块报纸包着的板砖:“我草,遇到小偷了。”
此时,火车已经缓缓启动,瞬间沈言脑海里千思百转,要是偷电脑的人已经下车了,那估计就找不到了,怎么办?
这时对面那个寸头发现沈言手里拿着板砖,问道:“被偷了?”
沈言苦涩滴点点头。
“别慌,先别声张,你先去找乘务员,这边我盯着看有没异常”。
沈言去车厢交汇处找到乘务员,把情况说了一下,乘务员也赶紧过来,一边用对讲机汇报情况,招呼乘警过来,一边开始挨个叫醒睡着的人,提醒大家检查自己的行李,一时间车厢里乱成一团。
有发现钱包没见了的,有发现手机没见了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氨沈言跟寸头说道。
“先别急”就见寸头瞬间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双冷峻的眼睛像狼一样在车厢里扫视着。
突然寸头手指一处,嘴里大喝道:“站住,说你呢。”
沈言顺着寸头的手指看去,只见车尾处一人正神色慌张的拖着箱子往外走,再一看不就是之前坐自己座位的大黄牙吗。
见大黄牙脚步不停,寸头跳起来,踩着列车座椅的靠背,只两三下跳跃就到了大黄牙眼前。
伸手一抓,揪住大黄牙的领口:“你跑什么?不是让你别动吗。”
“我没跑,我下一站要下车了。”大黄牙狡辩。
“列车刚从上一站起步,离下一站还远着呢。”寸头冷冷地说道。
这时乘警刚好过来,寸头拦住大黄牙的路对乘警说道:“刚刚发生了失窃,此人不按乘务员的要求原地不动检查物品,反而神色慌张往外走,我怀疑就是他偷的。”
乘警点点头要求大黄牙出示身份证,并要求检查他的行李。
没几分钟,果然从包里翻出沈言的笔记本和其他人的手机钱包什么的。
等做完笔录,车已经到站,沈言和一众失窃的人还有寸头一起陪着乘警将大黄牙押送到铁路公安,又重新做了一次笔录沈言才领回了自己的笔记本。
走出警务室,沈言跟寸头握手“谢谢你,我叫沈言。”
寸头:“傅为民。”
沈言递上一根烟道:“有时间去科大找我玩。”
傅为民点头,两人互留了电话,又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