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回到天宫后,立马奔到了静源殿,沐神君端坐在台面上审核着公文。
“沐师傅,不好了,白洛被魔界的人抓走了。”胖子气喘吁吁地闯进殿里说道。
沐神君放下手中的公文,道:“你慢慢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午休时刻,白洛约我去下届听琴,我们俩在下届呆了片刻。
忽然天降暴雨,我跟她只好逃往西海。
当我们准备赶回天宫时,突然窜出一个魔界的红衣女子,对我们挥了几鞭,便带走了白洛。”
胖子担忧沐神君知晓他们故意拖延旷课的事,所以述说起来有些颤抖。
沐神君静静地看了一眼胖子,道:“还有吗?”
胖子扰头苦想了半天,道:“没有了。”
“这个魔界女子抓人前可有说过什么?”沐神君仔细打量着胖子问道。
“有,有,她问我们是否是西海治病的神仙。”胖子恍然大悟地说道。
沐神君别具深意地看了一眼胖子,道:“你们当时是如何回复的?”
“我当时被她用鞭子困住,没怎么回复,白洛她也一句也不说。”
胖子原本想将云洛示意他的事情道出来,但是想到说出来可能会给云洛增添麻烦,所以改了改口。
沐神君疑惑地望了望胖子,道:“你可知为何白洛不进行否认?”
胖子果断地摇了摇头,道:“沐师傅,可能白洛当时被吓傻了,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回复。”
沐神君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上课,至于你旷课的事,我待会嘱咐明玉去书院替你求情,自是不会传诵到你父母那边。”
胖子感激地望着沐神君,道:“谢谢沐神君。”然后灰溜溜地奔了出去。
胖子走后,沐神君唤来了明玉。
“你先将魔界的资料送过来我研究,一会儿没事,你去书院吱一声,让他们不要责罚金涛。”
明玉疑惑不解地望着沐神君道:“殿下,您平常审理公文已经够忙的了,为何还要去管书院这些破事?”
“白洛这个丫头,若是知道她唯一的朋友因她受了罚,她定是要难过一阵。”
沐神君苦笑一声说道。
明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殿里。
过了一阵,明玉扛来一箱竹简,喘气说道:“殿下,关于魔界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了。”
沐神君从台上缓缓走了下来,看着这个大箱子,道:“你先下去吧。”
明玉知晓了沐神君的意思,然后闪身离开。
沐神君念决搜索着红衣女子的线索,一道道梵文散出紫色的光芒。
过了一阵,箱子突然被打开了,冲出一卷竹简稳稳立在沐神君的身侧。
沐神君拿起竹简,仔细阅读一番。
当看到上面的文字时,他大目一惊,额头冒着细汗,他缓缓地靠近石阶,面如死灰地坐了上去。
许久之后,沐神君缓过神来,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往离洛河飞去。
黑色的河水一望无际,沐神君用意念搜索是否有其他工具可以渡河,但筛选了一阵还是没有妥当的物件。
离洛河的水,具有侵人心灵的魔障,普通的物件很难抵抗河水的侵蚀。
沐神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静源殿后,沐神君唤来了明玉。
“你去一趟凌霄殿,请示帝尊,离洛河的河水,除了魔界的船只外,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通过?”
明玉懵懂地看了看沐神君,道:“殿下,您该不会真的要去魔界救人吧?不行,这太危险了。”
“白洛在他们手里,我必须得将她救回来。”沐神君镇定自若地说道。
明玉沉默了片刻,道:“殿下,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书院的一个普通弟子,殿下又何必为了她亲自涉险。”
“换作以前,我也会如此想。
自从知道她与云梳宫的渊源,对于她,我始终无法做到不管不顾。”
沐神君惆怅地望着明玉说道。
明玉仔细大量着沐神君,道:“殿下,或许是你太过慈悲的缘故。”
“也许是吧,这丫头在书院被受欺负,可能是我太心软才如此关照她。”沐神君淡淡地说道。
凌霄殿里,酬信单手撑在桌面上休憩,突然听到一丝动静,他迅速地睁开了眼睛。
“你有何事?”望着明玉,酬信慵懒地问道。
明玉不知帝尊在休息,忐忑地低头行礼。
“回禀帝尊,刚刚书院学生问小神,离洛河的河水,除了魔界的船只外,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渡过?”
酬信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明玉,道:“这应该不是书院的弟子问的,怕是你的主人派你过来打听吧?”
明玉紧张地埋下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酬信瞥了一眼明玉,道:“无妨,既然他有这个疑惑,说明你们对于魔界的事还是比较上心。
你回去告知你的主子,若想平安渡过离洛河,必须用金石为底,只是如今这世上应再无金石的踪迹。”
明玉满脸疑惑地抬了抬头,道:“帝尊,难道是当年洛神殿下偷走的那些金石?”
“就是那些石头。”
酬勤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已经回到了你主人面前,希望你谨守本分,若是再敢背叛,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明玉忐忑地望了望酬信,道:“对不起,师傅,是明玉辜负了您的信任,但是弟子从来没有背叛过天界。”
“我知道你从未背叛过天界,所以你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你我的师徒缘分已尽,以后除了公务之外,不必过来叨扰。”酬信凝眉剑气地说道。
明玉泪眼婆娑地辞离了酬信,然后闪身飞往静源殿。
几个时辰之后,我伸着懒腰缓缓从床上起身。
仔细打量着房间的洗漱用具,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踪迹,看来魔界的人过得比我还粗糙。
我悠闲地往前殿行去,里面传来两个大男人的争吵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似乎很像黑衣锦冠的二殿下。
许是太过好奇,我悄悄地立在柱子后面偷听。
原以为魔界的内部是高度团结,没想到里面也有天界那些弯弯绕绕。
“大哥,父王他真的苏醒过,他真的还有救。”
“有救?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了,哪一次成功过?
你看看父王整日这样受苦,你不心疼我还心疼,若是让父王安乐的离去,或许他会舒服很多。”
“大哥,这次弟弟真的没有骗你,父王真的苏醒过,你就再给弟弟一次机会证明。”
“给你机会,给你机会统领魔界吗?
二弟,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王已经将调令牌传给了你。
但是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真正在魔界长大的传人,按顺序魔尊之位理应由我来继承你。”
“大哥,父王是将调令牌传给了我不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争魔尊之位。
对我而言,这个位置至始至终都是大哥你的,我现在不会和大哥抢,以后也不会跟大哥抢。”
“休想在那糊弄我,天下男儿,哪个不想建功立业?
即便是九重天也是如此,二弟,你不必过于伪装,你这样子让我真的很瞧不起,即便你真有这个想法,大哥也不会怪你。”
“大哥,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你真的误会了。”
“还装,休想用你在凡间那套诓骗我。
在凡间你都能对你深爱的女子那无情,更何况我这个从小没生活在一起的大哥。”
“大哥,无论你信与不信,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允许你伤害父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伤害父王,我这是在帮父王减轻痛苦。”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父王苏醒过来知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他该有多心痛?”
“你休想胡言乱语干扰我的决定,这一次,我一定要帮父王摆脱痛苦。”
“大哥,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弟弟不客气。”
“你不客气?别以为毁了九重天就能打过我。
你能攻上九重天,那是因为天界没有了主力,天宫那些花拳绣腿自然你能轻松打过。”
“既然大哥不信,那就放马过来试试。”
眼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即将拔刀相向。
我实在不忍心这两兄弟互相伤害,虽然他们是天界的仇敌,但看在怡然的面子上,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一番。
我假装无意经过前殿,慢悠悠地打着呵欠步入大殿。
正要剑拔弩张的两人看到我的到来,纷纷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红毛鬓角的高胖子问道。
黑衣锦冠立马将我拉在了他的身后,缓缓道:“她是我请来为父王治病的大夫。”
“二弟,你怕是糊涂了吧?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娃,你竟然说她能医治父王。
你这次的谎言也太过明显。”红毛鬓角大笑了几声说道。
我偷偷地探出脑袋,望着红毛鬓角,郑重其事道:“我们蛇类是不长毛的,这可是基本常识。”
黑衣锦冠担心我受到攻击,伸手将我的脑袋给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