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饶是温子欣都没见过。
她是知道车萦然有些混不吝的,但却没想到她跟这些大婶骂起来都不逊色,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了。
看样子……萦然倒不像是落下风的模样。
她一犹豫,就见跟着自己一起进门的律师打扮的男人直接整理了下公文包,很是恭敬地走上前,站在了车萦然旁边。
“车小姐,我是总裁派过来的律师,姓晁。”晁律师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压根就没看到方才车萦然跟那大婶对骂的样子。
一听是傅氏的律师,车萦然果然神情微顿,不急不忙地骂出最后一句话:“……你真该庆幸你儿子是找的我朋友这软性子,要是姑奶奶我,砸了他的一条腿怎么够?”
“不把他那三条腿都砸烂我绝对不会收手的!不就是钱?砸烂了再赔医药费就是了,没了那个控制不住的烂玩意儿,看他怎么嚯嚯其他女孩子1
她越骂越起劲,一直骂够劲儿了,这才一抹嘴巴,挑了挑眉,看向身旁早已安静如鸡的男人,“晁律师是吧?”
“是是是,正是在下。”晁律师见证了车家大小姐的彪悍,这会儿比方才更乖了三分。
车家大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边桑母被车萦然刺激的更狠了,也不管拦着自己的是不是民警了,说什么也要挣脱开来准备撕了车萦然。
于是那两个拦着她的民警总算是忍不了了,其中一个抽出腰间别着的警棍,直接照着桑母腰间一电。
一阵电流“滋滋”声,桑母浑身哆嗦了好几下,总算是老实了下来。
车萦然见状就揽着季妍妍吃吃笑个不停。
桑母被刺激的又要动弹。
但这会儿民警却不再惯着她,直接斥道:“安静!再闹事直接拘留1
于是桑母立马老实下来,但嘴里仍旧念念叨叨,“明明是这个贱人动手打我儿子,凭什么要拘留我?”
“自然是因为你在公安大厅闹事,涉嫌妨碍民警处理公务了。”温子欣在旁边旁观了一会儿,已经对发生的事情有些许明了。
故而她此时姗姗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讥讽的看了桑母一眼。
“你这臭丫头又是谁?”桑母怒瞪温子欣。
后者轻轻一笑,走到季妍妍身旁站定,先是问了一下好友:“妍妍,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妍妍小脸微白,语气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温子欣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紧接着回头冷冷地看着桑母,“我当然是来帮我好朋友的了,就你儿子那样,你还想如何?”
桑母见她竟然是季妍妍这贱人的朋友的,当下怒火上涌,整个人目瞪欲裂的看着温子欣,恨不得将她们三个剜了。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1
温子欣懒得理会她,直接朝那边拿着本子的民警笑了笑,语气客气:“这位民警是要录笔录的吗?”
“是的……”民警小哥先是一愣,紧接着才蓦地回过神来,又摇头,“我们已经录完笔录了,但如果要将人担保保走的话,还需要去那边办个手续。”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另一边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温子欣客气地道了谢,紧接着又朝季妍妍和车萦然挑眉,“走吧,别在这里杵着了,早点儿办完手续我们早点儿回家。”
她如此说着,就当真一手一个,拉着车萦然和季妍妍就要走。
旁边被傅睿琛派过来的晁律师规规矩矩的跟在她们三人身后。
桑母见她们竟然要走,当下就不干了。
但因为她之前闹腾的太厉害了,还企图伤害民警来挣脱阻拦,于是这会儿她一动,立马有好几个民警警惕地围了过来。
桑母看着这些人,尤其是他们手中的警棍,当下就一抹泪,直接往地上躺着要撒泼。
这些民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头疼的很。
按理说这算是受害者家属,可这受害者家属也太能闹腾了,不仅要一副杀了凶手的样子,还恨不得跟他们民警也打一架。
这实在是没招的很。
更何况,他们在方才已经跟负责审讯录口供的同事确认过了,这受害者之所以被砸,完全是自己作的。
没看那姑娘柔柔弱弱一看就很温柔?
这得把人逼成了什么地步,刺激成什么样子才会动手啊!
因为某些缘故,导致桑母这边从一开始就不占优势,就连民警们对她的态度都大多敷衍,一直把人扔在走廊里不准她乱走乱动。
倒是季妍妍那边,很快就办完了手续被准许可以离开了。
甚至于帮着办理手续的女民警还特地安慰了季妍妍一番,“这种事情算是你们因感情原因导致的,所以会考虑其他因素,一般不会全责。”
言下之意,季妍妍即便是把桑凡给砸了,只要桑凡背叛季妍妍那些事情属实,他们也会另外酌情办理的。
这让车萦然跟着很是松了口气。
她就怕因为自己砸的狠,哪怕妍妍帮着顶了罪,也不会获得减免。
还好还好,警察还是很靠谱的。
因着这个,温子欣领着两个好友从派出所出来以后,等所有人都上了车,这才看向车萦然,目光锐利。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车萦然见她一下子就看向自己,不由奇了,“诶?你又知道跟我有关系了吗?”
“……我跟妍妍认识太久了,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我清楚的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温子欣无奈地看着她说,紧接着不等车萦然再开口,她又补充:“不过妍妍这番做法我还是挺赞同的,不管怎么样,她跟桑凡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因情感缘故,可以考虑酌情处置,要是你的话……”
剩下的话,温子欣虽然没说,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于是车萦然就朝她竖了竖拇指,“行吧,还是你最厉害了1
“那是。”温子欣哼了哼,目光却又落在了坐在前面的晁律师,挑了挑眉,“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