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首长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说道:“姜薏的近况也还好,只是暂时还没有办理入学手续,不过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番话从老首长的嘴里说出,温岁寒的心已然沉了下去。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那碗绿豆汤上。
原来姜薏没入学的事,老首长是知道的。
老首长毫不避讳的说道:“我知道你关心她,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岁寒啊,姜薏既然有了自己的决定,你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对此,温岁寒说不出话来。
“其实也不瞒你说,打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她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你们俩根本就不合适。姜薏还小,她不懂得什么是婚姻,只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从不计后果,这是我教育的不好,也希望你能够谅解……”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姜薏……”
闻言,老首长笑了,摆了摆手:“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我不明白也不愿多嘴,我所能为姜薏做的,就是帮她计划好将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外公的对这孩子的一番苦心。”
温岁寒当然懂。
抛开所谓的感情不提,他和姜薏之间的阻力的确太多。
老首长说的对,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
如果真的有一天,姜薏嫁进温家,她要面对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那个与她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的姐姐温可凡。
到时候她该以怎样的心境来面对?
老首长的话说的已经足够委婉客气,温岁寒不该再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他沉默良久,都没再开过口。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老属意的人,从一开始……就是顾西辞,对吗?”
老首长长叹了口气后,点了头。
“没错,这孩子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他对姜薏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你少。况且,姜矜活着的时候与霜华亲如姐妹,我想这样的结果也是姜矜愿意见到的吧?”
温岁寒脸色灰白,放在双膝上的双拳在轻微的颤抖着。
老首长朝着不远处摆放古董的实木架子上看去。
那里有一副每天都被他擦的很亮的马鞍,正是温岁寒送给他的。
老首长盯着那副马鞍,说:“你不用担心姜薏在英国过的好不好,有西辞照顾着,我很安心。另外,至于入学一事西辞也跟我提过了,是姜薏自己想要延缓入学的,而这件事我也并不反对,毕竟这阵子国外总是不断爆发华裔被袭击的新闻,我也是希望等危险过后,姜薏再回到学校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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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首长家里出来,温岁寒的步伐是沉重的。
他站在自己的车前,烈日之下,心里却像是被掺了冰渣子一般。
老首长的话他懂,老首长是在委婉的告诫他,姜薏的事已经与他无关,叫他放手不要再管。
温岁寒又回过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隔着老洋房的落地窗,他看到了老首长就站在那里,也在定定的望着他。
回过头去,手机响起。
他刚接起了电话,里面的人就说:“温总,贺仲廉这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