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噎住了,由于说不过如花花,他脸色一时更黑了。
难道他彻底没机会了?
用力掰了掰手指,明景和十分不甘心地道,“他们那种世家公子一看就是妻妾满门的,你可别被他骗了。”
“你要是再这样抹黑我们将军,我就不理你了。”如花花道。
“我是怕你涉世未深,被他骗了。”
“我要走了。”如花花作势要下车。
明景和连忙拉住她,“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如花花这才坐下,“他才不会骗我1
给明景和讲不通道理的如花花索性放弃了讲道理,“他就是骗我,那也是我情愿的。”
明景和被这句话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他真的一百个不甘心,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地:“他有这么好吗?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特别好1如花花十分的认真,“你不懂。”
她提起钟离廷时,眼底就仿佛会发光一样。
明景和贼喜欢看她这样神采奕奕的模样,不过前提是她不是在提别的男人。
他难受的捂住心口,兀自伤神了半天,“我真是败给你了。”
这小傻子,回头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等他回府就扎俩玩偶,天天在家祝他们早日散伙!
如花花并不懂明景和内心的纠结,不过她还记得自己出来时做什么的。
经过药铺时,赶忙喊了秦林停车。
“就在前面吧,我想下去买点东西。”
明景和立刻起身要跟下马车:“我同你一起。”
“不用了,我就买一点药,很快的。”
她要买的东西怎么能给人看到?如花花连忙拒绝,下了车进了药铺。
十全大补汤这种东西她已经不止熬过一次了,材料十分熟悉,很快的让药铺伙计抓好了药材。
顿了顿,她低声问小伙计,“有安神的药草吗?”
伙计一愣,随即热心地道,“您是说,助眠的药物吗?您要是失眠的话,可以用沉香一两加上五两白檀香,佐以十枚蒸干研磨的梨子……”
如花花:“不是的。有没有快一点儿的,让人喝下去倒头就睡的?还要不伤身体的。”
了然的“哦”了一声,伙计道,“您是想说睡圣散吧?”
如花花不懂这些,“睡圣散?”
伙计乐呵呵答道,“寻常人若有什么伤痛疗伤,服下一副,就是刀割火炙也不知痛了。”
“就这个了,帮我抓一副,”如花花想了想,又道,“不,两幅。”
“好嘞,您的药,拿好。”
结账时看到药铺柜台上放的有松仁糖,如花花又买了两包。
付了钱,上车后,给了明景和一包,感谢他的热心帮忙,然后她自己留了一包。
办完了正经事,如花花就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思。
明景和刚接受了她和别人情投意忺这件事,宛如被晴天霹雳,还没消化完,也是没什么逛的心情了。
于是,两人对这点一拍即合,打道回府。
时间紧迫,如花花还得熬汤下药,就没有再多与明景和闲谈,道了谢,目送他与秦林架车离开,便转头回了馆驿。
钟离廷一早去了南郊营还未回来。
如花花并不急,酉时要去赎人,钟离廷今天一定会提前从军营回来。
现下还算早,如花花捋起袖子,一头扎进了灶房。
她怕那什么睡圣散药效不好,就先冲来了一两给院里的大公鸡拌了一碗加料的饲料,看着大公鸡吃完倒头就睡,如花花将它拎起来晃了晃都没醒。
她熬十全大补汤十分的得心应手,怕量少出意外,她把剩下的都加进了大补汤里面。
到了午时,钟离廷准时从南郊营回来了。
看到如花花他招了招手,“收拾一下,下午把那个软甲穿上。”
“钱备好了。”
“三句不离钱,”钟离廷抬手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都准备好了,放在前院马车上了。”
如花花安下心,顿时点头,“我给你熬了汤。”
钟离廷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可别告诉我,又是十全大补汤。”
如花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廷哥,你好聪明。”
“……”眉心一跳,钟离廷看着她,“你实话告诉我,我哪里又让你觉得需要补了?”
如花花咬了咬下唇,“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这两天太辛苦了……”
她顿了顿,小声嘟囔道,“中午好热的,我在灶上呆了好久。”
如今盛夏,窝在灶房和蒸笼没什么两样。
钟离廷垂眸看着她两侧被汗水打湿的发鬓,还有脸上可疑的黑灰,心疼顿起。
他抬袖轻轻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下次别自己弄了。”
“我都熬好了,那这次要喝光,我盯着熬了半天呢。”她仰着一张泛白的小脸,故意卖惨。
钟离廷看着她,无奈道,“好,都听你的。”
如花花顿时开心了,哄着他,“我还给你买了松仁糖,你把糖喝了,再吃一颗糖,一点都不苦。”
钟离廷笑了笑。
如花花将熬好的补汤盛了一大碗出来。
数十种药材混合熬制,补汤药味很浓,那几两的睡圣散掺在里面丝毫不显眼。
如花花递过来,钟离廷没有起丝毫疑心,拿起碗直接仰头一饮而荆
药这种东西,喝的越慢越苦。
钟离廷是不怕苦,但他也不喜欢吃苦。
“苦吗?”如花花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小声问了一句。
“能入口。”钟离廷言简意赅。
“呐,给你吃糖。”如花花踮起脚尖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松仁糖。
钟离廷是不太喜欢吃糖了,轻咬了下她指尖,钟离廷并没拒绝。
看着一滴不剩的药碗,如花花垂下头,有些不安得扣了扣手指。
“听过一个成语吗?”钟离廷忽然问。
如花花没接上他跳跃的思维,愣了愣,抬头问道,“什么?”
“同甘共苦。”
钟离廷的眸子灼灼的,话音刚落,他便吻了下来。
如花花吓了一跳,“嘶”了一声,唇齿微张,正给钟离廷行了方便。
才接触这个,她是有些羞窘的,但是怀揣着愧疚之心,便半点没挣扎,乖乖的任他摆布,学习怎么“同甘共苦”。
唇舌相抵,混合着药味的松仁糖香在两人舌尖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