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
终于听到了钟离廷的声音,如花花浑身一颤,忍不住地抬起了眼帘。
钟离廷看着她的眼睛,很轻和地问了一句,“你确认吗?”
确认什么?
如花花目光中闪过一缕疑惑,可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就看到了钟离廷的嘴唇又动了动。
他一字一句道,“喜欢我,你确认吗?”
如花花鼻子一酸。
她真的确认的不能再确认了。可真要她把心剖出来他才信吗?
他这样问,是又要拿这些当下根本无法证明的事否认她的心思吗?
眼看他好像又要把人弄哭了,钟离廷忽然朝她伸出了手,“来。”
如花花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钟离廷。
她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并没动。
钟离廷自顾自地从桌子另一侧站起了身,绕过桌子走了几步,隔着最后一步的距离离在她身前。
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心跳随之加速。
如花花呐呐地站起了身,“做,做什么……”
就算是要讲大道理,他也不用忽然离这么近吧……
离这么近,她的心跳都开始控制不住了。剧烈的好像下一刻就要从心口跳出来一样。
“手。”钟离廷言简意赅地开口道。
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如花花刚伸出手,便被钟离廷牢牢握住了手腕,指腹紧紧扣在了她脉搏的位置。
不算很用力,却又让她挣脱不了。
“讨厌这样吗?”钟离廷握住后,又轻问了句道。
如花花眸子瞪大。而后,她抿了抿唇角。
怎么会讨厌呢?
她甚至还想要更多。
对,钟离廷可以握她的手,礼尚往来,那她为什么不可以握钟离廷的手?
恶向胆边生,如花花忽然化被动为主动,她伸出手,够到钟离廷垂下的另一只手,却也底气不足,不敢握实,只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指。
做完这一切,如花花小心地咽了口口水,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低沉地笑。
两人离得特别近,那低低的笑声就回荡在她耳边,磁性且迷人。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的如花花面红耳赤,忍不住想松手。
如花花还没彻底松开手,钟离廷忽然抬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如花花浑身一僵。
钟离廷微微垂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想牵就大大方方地牵。”
大大方方地牵?她哪敢啊?
怂怂的想法刚落,如花花突然愣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了那双蕴藏万物的桃花眸。她的鹿眼一眨不眨的,像是想要从中寻求一个答案。
钟离廷微微垂眸,毫不躲闪地看着她,却又什么都没说。
如花花抿了抿嘴唇,有些不高兴了。
他要拒绝就拒绝。这样似是而非的算什么答案呢?
如花花刚想把手抽出来时,钟离廷忽然先一步松开了她的手,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一只有力地手臂搭在她后腰,轻轻一拢。
他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如花花就被迫的往前踏了一步,被动地贴进了他怀中。
这是什么意思?
如花花唇齿微张,愣住了。
钟离廷终于开口,“低头。”
“阿?”如花花罢工的大脑还没恢复工作,闻言,她有些呐呐地抬头。
“不需要我证明一下吗?”钟离廷道。
他要证明什么?
如花花被钟离廷的话惊了一下,一时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她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问,后脑勺忽然被人轻轻扶住,然后,她的脑袋就被径直按在了钟离廷的左胸膛前。
耳朵贴着她的心口。
她躁动了一下,却很快安静下来。
隔着几层薄薄的夏季衣料,此时没有其他任何突发事件刺激,耳边依旧能清晰听到钟离廷心脏急促地跳动。
扑通,扑通,扑通……
这个心跳速度绝对异于平常。
如花花整个人都僵住了。
钟离廷微微垂下淹死,清了清嗓子,声音浮在她耳边,“听清了吗?”
如花花忽然有些紧张,面颊也跟着红了起来,她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什么?”
钟离廷微微松开了按住她的手,让她能站直身子。
“你怕什么?”他微微垂首,漂亮的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我没有。”如花花有些狼狈的偏过头去,躲开钟离廷有些灼热的视线,“能不能……能不能先放开我。”
这姿势多少有点暧昧不明,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几拍。
钟离廷十分顺应地松开了她的手,“现在确认了吗?”
如花花视线如游鱼一般乱晃着,思绪涣散,闻言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声:“什么?”
钟离廷眼睫低垂,平淡阐述道,“心跳。”
如花花眸子微微一顿,她抬头,看向钟离廷,钟离廷那双桃花眸此时如不见底的深潭一般,一下子便把她吸了进去。
他微微倾身,磁性的声音径直钻入如花花的耳朵,“心跳是骗不了人的,花花,它喜欢你。”
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讲,大概多少都显得有点肉麻油腻,但钟离廷说来却不显,他分明没有赌咒发誓,语气也没有多信誓旦旦,可就是让人觉得他说的十分认真。
如花花没反应过来,紧张地抬眼,重复了一遍:“……它喜欢我?”
钟离廷身子微微前倾,带着情意的眸子对上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让她猝不及防的认真,“是我喜欢你。”
那个距离,近的只要如花花微微仰头就能吻上他的唇。
如花花自下而上的盯上他滚动的喉结,淡色的薄唇……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人都已经送上门了,已经耍了不止一次流氓的如花花忽然溃不成军了。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太匪夷所思了,她不敢置信,直到逃出房间她都还没有完全静下心来。
没错,是逃。她丢下钟离廷一个人落荒而逃了。
钟离廷这一系列化被动为主动的举动简直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方寸大乱,她还没想好作何反应。
所以她跑了。
钟离廷也是完全没想到。
他从未和任何人表明过心意,人生第一回,还把人吓跑了。
看着空荡荡地屋子,钟离廷忍不住轻掀了掀唇角。
就这兔子胆,也敢和人表白?
大话是没少说,到关键时候两句话就被吓跑了。